第504章 千古罪人
风和风。雾和雾。天地，漩涡，两方齐涌。
这道漩涡旋转的十分缓慢，随着旋转、狂风大起。散落在小世界中的星玄圣草根连泥土，接连卷入这道漩涡之中。
只是刹那，百株星玄圣草消失的无影无踪，紧接着、那似如皓月的幽芒爆发出夺目耀眼之芒，明心道树连根而起，同样飞入漩涡。
在下一刻，漩涡又是一颤、向两处散开，渐渐凝聚出一道雾门。
楚程见到太初之石开启，心中喜悦。踏出脚向着前方一步走去，蓦然间、整个身子消失在这裂缝之地。
出现时，楚程已在另一方天地。身处太初空间。
一眼望去，天空是一片星河，大地是一望无际的火红。
当楚程看清这幕景象时，笼罩四周的白雾，立刻向四方退散，露出一条道路。
楚程抬头望了一眼远方，再次抬起脚步向前方走去。
一炷香之后，楚程的视线在蓦然之间晃动了起来，又听浪潮澎湃。
在楚程下一眨眼之际，绿意春风是如来。
向着前方看去，是那流水淡，碧天长。
前方的天空，不在是星河，而是蔚蓝之天，可以清晰的看到云层在空中浮动。
楚程继续向着前方走去，虽说此地、已经有将近三十年未曾来到，但对路途的记忆却是深深的印在脑海之中。
路很长，天很大，不知有多少。楚程至今还未知道这太初空间到底有多大。
在他聚气境时，便觉得太初空间很大，有无限边际。到了金丹境，依旧如此，觉得无边无际。
悬空眺远，见长空千万里，已是云无留迹。阳光照射处，是春暖人。
天地如画年年春。在远外、是接连一片红绿青蓝黄紫。
楚程依旧向着前方走去，他的脚步迈的很小。却是一步千里，下一瞬间，已经在万里之外。
万里，万里，百万里。在太初空间，楚程的身影随着心念而动。心动，便是身动。
他的停留处，处处花开，处处芳香。这方天地，已经不似当年那般荒夷。而是处处开满草花。
这些草花，并不是灵草灵药，只是普普通通的凡花凡草。
但整个天地，却是被这些凡草带起了生气。
“两次神土晋升。变化倒是这般大了。”楚程不在以心而动，而是靠着脚力一步步向前走去。
楚程仔细的看着这方天地的每一处，感受着极为浓郁的灵气，心中舒畅。下一刻又是一声惊疑。
“这灵气......”楚程怔了怔，再次深吸了口气。这才发觉到这些灵气竟能吸入体内，化作丝缕灵力，流入到体内灵海之中。
“这灵气竟然能够为我所用了。”楚程目光之中一道亮光闪过，开口自语。
曾经，这里的灵气虽然很浓郁，但只能炼丹之时加以辅用，不能用作修炼一途。却没想到，在今日却是可以吸纳了。
如今太初空间的灵气浓郁，比天峰岭中的灵气浓度也不差丝毫。
这里的灵气能为之所用，这是一件好事。如今太初空间再次开启，楚程在这里修炼，将会突飞猛进。
太初空间内，三十六日，等于人间一年。
楚程只要找到元婴极道的方法，百年必定真道化神。
太初空间之中千年，也不过是人间百年。
楚程继续向前走去，闯过一处花海，便是看到了排排金色的果实。
一排排金色的果实已经成为一片果林。一眼望去，占地足有方圆三里之地。
“稻香果。”楚程看到这金黄的果实，顿时露出了微笑。
一看到这稻香果，楚程便想到当年在落云宗的点点滴滴。那三年的耕地，是楚程过的最安闲的日子。
眨眼近三十年而过，也不知那些故人可好。
林轻柔，黄锦泽，陈音，孟老头，张非，燕红，南丰韵这些友人的貌容一一在脑海之中而过。
“也不知他们如今怎样了，还有她.......”楚程想起了那名绝色女子。曾经约定金丹境后一同离开青洲，追求元婴境。
只是楚程不知什么原因，先到了人世间七域。没有遵守当年的约定。
“柳茜习得九天玄功，近三十年的年月，应该到了金丹真境，只是那荒海，以金丹境界，不可度。想要横穿那片荒海，至少也要元婴。”楚程叹了一声，忽然又想起一名女子。
空潭泻春，古镜造神。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不知为何，楚程想到那个女子，会不由一阵心痛。
“呵呵，倒是触景生情了。”楚程呵呵一笑，伸手摘下一枚稻香果，一口咬下。
稻香顿时袭来，扑入鼻中，汁香味浓。只是几口，这稻香果便被全部吞服。
“李山灵，你可知道。这是我家乡带来的果实。可惜，你没有肉身。不然也可以尝尝。”楚程叹了一声，向着稻香林内走去。
李山灵同样跟随楚程来到了太初空间。被知晓了自己身有的隐秘。但他并不担心，血奴功法的霸道，容不得李山灵心起叛变之心。
李山灵的声音没有响起，楚程没有在意、掀开左右稻香、一步一步向着前方走去。
穿过稻香林，便是看到满片的灵药。
这些灵药都是楚程曾经带入种子种下，品阶不高，只是一些寻常常见的灵药。
近三十年过去，这些灵药长作了二阶，有一些达到了三阶。
这些灵药连绵三百里，数量之多怕是有几十万株。
在这远方，有星光闪耀。楚程心中念头一动，便是穿过了这片灵药之海。
来到了这里，那星光更加浓郁了。在这片星光之中，还有两团皓月之光。
这些便是星玄圣草与那两棵明心道莲。被太初之石吸入，扎根与红土地之中。
在这皓月星光之下，又是一道赤红的光芒。
一声凤鸣惊起，下一刹那。神凰飞舞而现。
“这是？”楚程双目瞳孔一缩，也是被这凤凰惊动。
红光出现的很快，消散的同样很快。当红光消散之时，一株火红的七瓣红莲显现在眼前。
“这...这竟是凰血道莲！”李山灵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先前见到太初之石，让他心神轰动，显然是知道此物。
“凰血道莲？”楚程目光一闪，终于想起了这是曾经在罗云秘境之中寻到的灵药。
只是随着岁月流逝，加上太初空间久久封闭，已经遗忘了。
雪谣当年曾经说过，这是楚程将来踏出第二步的关键之物。
李山灵惊呼而起，又顺眼消散。没有再出声。
“如今的凰血道莲，倒是晋升了三阶，成为七阶。”楚程目光闪烁。仔细的盯了一会，才收回目光向前继续走去。
不久，楚程便来到了一处小道中。这小道是楚程开辟而出，种满了凡草。
楚程顺着这条小道行走，很快就看到了一间木屋。
木屋与当年一样，没有丝毫变化。楚程看着这间木屋，再次一叹。
曾经在木屋外等候的人，已在沉眠，不知何时能够醒来。
很快，楚程就来到了木屋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里面依旧是单调的布局。一张书桌，两张木椅，一张木桌。
除此之外，一块白纱隔绝了房内的一半，在白纱的另外一头，是一张玉床。
在玉床外，有光幕闪动，阻挡他人近身。在玉床中，安眠着一位身穿白裙、风华绝代的女子。
“雪谣前辈.......”楚程看了一眼安躺在床上的那名尊贵存在，又环视了四周。
在木屋之中，楚程并没有看到雪谣的影子。
雪谣只是一缕神念，并不是玉床中的女子。女子依然安详的躺在那里，雪谣却不见了踪影。
“前辈！”楚程想了想，还是开口呼唤了一声。
没有第二道声音回应。只有楚程的声音回响在木屋之中。
然而在下一刻，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这道声响，并不是雪谣的声音。而是李山灵.......
“是她.......”
这道声音带有惊恐，疑惑，害怕，敬畏等众多情绪。
“.她...怎会出现这里......”李山灵心神震动，如有万道雷霆在心中肆袭。
李山灵的声音很轻，但还是清晰的落在了楚程的耳中。
“你...知道这位存在？”楚程听言，心中也是一震、连忙问道。
“众仙之尊，苍宇共主...又有何人不知她？”李山灵颤声道。
楚程闻言，再次深吸了口气，开口道：“我问的是，你为何会知道她？”
“她是一个禁忌，是万族罪人。每一方星河之下都立有她的雕像，不是用来供奉，而是用来唾弃。”
“千古罪人？呵呵呵.......”楚程闻言脸上寒霜顿起，冷冷道：“人世间哪里有这位存在的雕像，我便亲手崩碎它。有谁敢对前辈不敬，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我楚程也要誓必将他斩杀。”
这位前辈是雪谣的前身，雪谣对他恩重如山，相当于这个人世的师尊，也是他最亲的人。
杀意从楚程心中升起，刹那袭卷整个木屋。
“你杀不了。那雕像也不在这人世间。而是在圣山之中。在那里，由山神执掌。是为仙尊.....”
“那是真正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