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钱一到手楚恬就领着人出了院子，打道回府的时候，她看着于主任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
但她现在没工夫细究这些，只能以后再说。
之前还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现在就有了72块钱，楚恬心里顿时美滋滋。
来时的车费还是赵宏毅掏的，回去的时候她自告奋勇的掏了钱，还给他抢到一个座位。
等快到家属院门口的时候，楚恬见四周没什么人，拿出两块钱，给赵宏毅和保卫科的老于分别塞了一块钱。
“今天劳烦两位叔叔了，本来应该请你们到国营饭店搓一顿的。
但我也没有粮票、肉票，侄女要是有慢待的地方，叔叔们别跟我计较就成。”
见二人想要推辞，楚恬快步跑开了。
跑了一段距离，回头见他们还站在原处，她挥了挥手，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老于笑呵呵的开口了，“这孩子办事还挺老道的。”
赵宏毅摇摇头，“就是手缝有点大啊，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回头我让家里的劝劝。”
“行了，别叹气了，还得回去上班呢。”老于拍拍他肩膀。
二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厂子里走去。
正好快中午了，楚恬感觉有点饿了，就近躲到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后，从空间里面拿出一份饭菜，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吃着饭后水果后，她从空间里面找了一身男装换上，又拿出假发戴上。
拿出彩妆，把脸型画的硬朗一些，眉毛涂黑，脸色本来就蜡黄不用涂了，又点了些雀斑。
楚恬再从大树后面出来的时候，俨然变成了一个半大的男孩子。
她打算根据楚欣给的信息去找弟弟楚寒，收拾大伯娘一家有的是时间，找亲人才是重中之重。
不知道他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就寝食难安。
她重新走回车站，坐车前往客运站。
到了客运站，打听前往许老娘家怎么走，她上了相应客车。
到了小县城，她又去换乘“招手车”，小的方的交通工具，前往许家村。
上车后，她提醒一个大娘掉了一分钱，对方忙将钱捡起来，还连连感谢。
立刻跟她熟络起来，一路上打开话匣子拉起家常。
楚恬见她带着小孩，便拿出两颗糖果。
她巧妙的套了几句话，在奶糖的攻势下，大娘热情的说起了大队上的八卦。
谁家寡妇门前是非多，谁家汉子又多了绿帽子，谁家孩子送人了。
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楚恬有意无意的详细打听送孩子的人家。
四五十分钟的车程后，她和那个大娘一起下车了，对方说什么也要让她去家里喝口水解解渴。
还自告奋勇的要把她送到亲戚家，楚恬没想到大娘这么热情，她哪有什么亲戚，有仇人还差不多。
忙委婉的拒绝，“大娘，你也奔波一天了，我自己找亲戚就行。
您好快回去谢谢吧。再说孩子也累了。”
大娘这才冲楚恬挥挥手，“大娘家就住村东头第二家，有空来玩啊。”
楚恬应了一声忙跑远了，大队的人都在上工，只有几个小孩在玩泥巴。
她用几块糖跟这些这孩子套话，有用的信息不多，对于八年前的事情更是知之甚少。
眼看“招手车”回城的时间快到了，楚恬只能去坐车。
在“招手车”跟售票员问清了各个时段的发车时间，楚恬回到县城，找到隐秘处躲到空间里。
接连几天后，她往返在许家村和县城，跟售票员和司机都混熟了。
终于，在一个大孩子那套到了话，说是徐老娘家在很多年前带回来一个孩子，他还跟那孩子玩过几天不倒翁。
那是他长那么大第一次玩玩具，所以记忆犹新。
但很快那孩子就不见，后来他和爸妈到隔壁田家村去走亲戚，又碰见了那孩子。
楚恬感觉那十有八九应该就是楚寒。
模糊的记忆里，他不见的那天，出门的时候非要带着不倒翁。
接下来，她有意无意的想渗透到隔壁村的孩子群里，却不太顺利。
田家村的人特别排外和警惕，竟然驱赶她？
她更加低调，小心而隐晦的，去打听田家村的大事小情。
在众多消息里，一件事引起了她的注意。
就是田家村大队长家的二儿子在县农机站上班，大舅哥在各委会上班，他很吃的开。
楚恬之前的计划是来打听好了情况，然后到派出所报案，解决问题。
现在田家村排外、抱团，又有外援，她身单力薄，事情闹大，打草惊蛇，还能如愿带回弟弟楚寒吗？
看来明的来不了，只能来暗的了。
这一天她没有坐“招手车”回城，到点后她走到隐秘处躲到空间里，等外面天黑了，她才出来，在田家村里熟悉地形。
感觉准备的差不多了，楚恬又在傍晚的时候，回到路边等待“招手车”。
她知道售票员和司机最近好事将近，打算登记结婚。
到了县城，乘客都下车后，把售票员叫到一旁，塞给她一对鸳鸯戏水的枕巾。
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明天“招手车”回程的时候，在许家村能够多逗留一段时间，大概半个小时就行。
售票员摸着交颈的鸳鸯，欣然的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上车的时候，就见售票员穿的特别喜庆，打扮的跟个新娘子似的。
见楚恬看她，娇羞一笑，“那边还有一个坐……”
楚恬道了声谢，笑着应了。
售票员给留的位置很好，单人独坐还靠窗。
没等多大一会，车子很快就行驶了起来。
楚恬看着越来越荒芜的景色，困意慢慢上涌，她抵着车窗玻璃眯了过去。
“都给我老实点，小心老子的刀子不长眼，把钱、票都给我拿出来！”
楚恬听到骚乱声，马上醒了过来。
她面上跟其他乘客一样，装出一副担惊受怕、唯唯诺诺的模样。
心里骂骂咧咧。
他娘的！
哪里来的宵小竟然敢坏姑奶奶好事。
“涛哥，快看！
这个小娘们儿长得真他娘的俊啊！
还是个新娘子，这是等着我涛哥来娶你回家的吗？
小嫂嫂……”
“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要碰我！”
“不许动，小心老子挑了你的手筋，让你这辈子开不了车！”
前面车头那，呲着一口大黄牙的家伙，看见新娘子售票员动手动脚，像发现了新大陆。
朝后面膀大腰圆的涛哥献宝邀功。
那叫涛哥的男人正好用弹簧刀抵着司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