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 上课

  早上五点,杨玉蝉准时把杨玉燕叫起来晨读了，两姐妹站在阳台上，一人一边练习短语。
  杨玉燕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机械的用俄语念叨“你完美，他完美，她完美”。练习完俄语,还要练习法语。
  杨玉蝉在旁边练习日语。考虑到学校里马上就要有一群日本学生，大家可能就要成为同学，杨玉蝉深感自己日语不够扎实，恐怕到时听不懂日本同学说的话，影响交流,所现在就开始自己加课了。
  两姐妹练了一个小时,被张妈喊下来洗脸刷牙。
  张妈笑眯眯的说：“快下来吧,今天早上大头煮了好馄饨呢。”
  施无为的菜肉大馄饨是一绝,已经可师了。虽然皮还是有点厚,但从揉面到剁馅到包到下到调味,都不用张妈插手了。所只要他做馄饨，张妈就可偷个懒，享轻闲。
  杨玉燕听了说：“皮是张妈擀的还是他擀的？”
  杨玉蝉说：“有的吃还堵不住嘴。快回去换衣服。”
  杨玉燕起来太早,腹鸣鼓,也就顾不上计较馄饨皮的厚薄,匆匆洗漱后就跑下去吃早饭了。
  此时才早上七点。
  杨玉燕到时间，就说：“起来也太早了。姐,你下回能别么早来叫我吗？”
  杨玉蝉没理她,施无为没过来吃，就说：“我去喊喊施同学，你不许先吃！”
  杨玉燕就放下勺,望眼欲穿：“你快去吧。”
  一会儿，杨玉蝉回来了，问张妈：“施同学去哪儿了？怎么没在厨房？”
  张妈说：“他怎么不在？不是在里吗？”
  杨玉蝉：“没人啊。”
  张妈一转念就明白施无为可能是害臊了。被人说破心事，不好意思了。
  她也有点愧疚，就替施无为掩饰，说：“大概是去拿柴了，你先吃吧。不用等你妈和授了，昨天晚上两人开会回来的晚。吃吧，一会儿我再下一锅他仨。”
  杨玉燕和杨玉蝉就先吃了。两人吃完，仍不得闲。杨玉蝉拉着她继续在客厅背单词，回背的是法语，杨大牢头体贴的说：“你换换脑，只背俄语太单调了，脑会木的。”
  杨玉燕死气沉沉：“要我说谢谢吗？”
  两人又认认真真的学了一个小时，授和祝颜舒都起来了，两人先后下楼来，一见楼下书朗朗，授就笑道：“早上到一幕，真叫人提气啊。燕燕真用功。”
  杨玉燕被夸奖就很开心，早起背书的怨气一扫而空，还更有精神了，热情道：“授，我的读音准不准？”
  日未练，当然是不太准的。
  不过授不会当面打击她，怕她失去学习动力，转而问：“无为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学习？”
  杨玉燕说：“早上是他做的早饭，我都吃过了，他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张妈说施无为是去背柴了，背了一个小时都没回来，是现去山上砍柴了吧？
  人在学校里也不会丢，授问一句就先放下了，转而去洗漱。
  张妈赶紧去下馄饨。
  馄饨下好，祝颜舒也起来了，打着哈欠往楼下走，到张妈就说：“张妈，我冲一杯咖啡。”
  授过来说：“张妈忙吧，我来冲。我也需要喝一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早上没什么精神，不喝咖啡大概是顶不住的。”
  授去烧水挑豆，不一会儿，咖啡香味就在客厅里弥漫开来。
  祝颜舒去洗漱回来，一杯香浓的咖啡和一壶牛奶已经摆在桌上了，还有杨玉燕的饼干——苏纯钧送的。
  祝颜舒坐下来喝咖啡吃饼干。
  杨玉燕光明正大的放下书本，跑过来问：“妈，你和授昨天晚上都去找了谁？聊得怎么？怎么回来的么晚？”
  祝颜舒放下咖啡杯，笑着说：“找了几个授，又去望了一下新的日本同事，在里喝了他的茶，才回来晚了。唉，日本人说话真够累的，绕得很。”
  杨玉燕上的会女中里只有修女，她日本人的了解都是浮于表面的，现在身边有了活生生的日本人，也难忍好奇之心。
  她催祝颜舒：“妈，你讲讲，日本人什么？”
  祝颜舒：“就吧。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日本老师心眼着呢。他要先你上课，才会让日本学生来上我的课。”
  山本先生说的好像日本人很希望跟中国人交朋友，但日本老师的态度却表示他其实中国人也有很强的戒备心。
  祝颜舒和授两人找上校长，又叫来了几个授，讨论了后，他都认为与其放任学生去试探日本学生，不索性开放个口，把他放在一个课堂里上课。有老师着才不容易事。
  不然，像昨天生在日本楼前的事就很容易再一次生。
  说到里，祝颜舒笑眯眯的摸了一下杨玉燕的小脑袋：“听说你昨天办了一件大事啊。”
  杨玉燕一脸真诚：“妈，你说什么？”
  祝颜舒杨玉蝉。结果大女儿一回也避开了她的目光，假装要上楼，抱着课本先跑了。
  单纯的大女儿也学坏了。
  祝颜舒笑眯眯的说：“是你授穿你的。”
  杨玉燕瞬间扭头授。
  授坐在桌面，一直在喝咖啡报纸，仿佛一个局外人。见话题烧到他身上了，才放下报纸，温和的杨玉燕说：“燕燕，你知道昨天你的破绽在哪里吗？”
  杨玉燕仍认真的装傻：“什么破绽？授，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授微笑的说：“你是不会主动干活的。”
  杨玉燕怔住了。
  祝颜舒：“懂了吧？你姐和施无为都没你主意，他最上前劝人，把人拉开，要么赶走。而你竟然会破天荒的跑去帮忙把被板车撞坏的桌收拾起来，就很不像你。你说，你是么勤劳的人吗？么热爱劳动吗？室卫生你打扫过几次？”
  杨玉燕忖度亲妈与授的语气和神色，先谨慎的保持了沉默。
  张妈在旁边听了半天，听懂了，笑话道：“燕燕，你长么大，就只有院后帮我抹过两回桌。”
  可见，杨玉燕同学劳动的次数是么的稀，才能令大家记忆犹新。
  杨玉燕思考片刻，义正严辞的说：“我也是考虑到影响。当时种情况，不能让他继续在里演讲啊，姐和施无为上去劝的话，未必能把人劝下来。我才说要不然就吓吓他。”
  推着运猪草的板车，假装车失控撞过去，演讲的人和围观的人都及时散开了。后来撞散了桌椅，也没人再演讲了。
  好啊，一场风波就么被消灭了。
  祝颜舒笑着说：“所，妈不是在批评你啊。你当时的判断很，做的也很及时。”她指着授说，“你授也只是在你下回怎么装的更像么回事而已。”
  授也笑着说：“下回要记得更符合自己的一贯做法，破绽就没有了。”
  杨玉燕深思片刻，不敢相信：“……难道你是在夸我？”
  不可能吧？
  授说：“就是在夸你。做事不拘小节，是你的优点，要扬啊。”
  杨玉燕仍然不敢相信。
  祝颜舒：“不骗你。日本老师马上就要你上课了，上课的时候状况更。到时你要见机行事。”
  杨玉燕十分惶恐：“靠我？我行吗？”
  授安慰她：“不会有大问题。等你上了日本老师的课就明白了，课上是不会有冲突的，一点完全可放心的交日本老师。问题是在课下。”
  杨玉燕似懂非懂。
  一直到她去上了日本老师的课，才明白授和祝颜舒是什么意思。
  一个日本老师站在讲台上，一上去就先立正站好，着满堂的学生鞠了个九十度的深躬，拐着不太通顺的中国话说：“大家好，我是小林正德，你可称呼我为小林老师，我负责日本历史的课程育。请大家指！”
  课堂上的学生本来有一是抱着敌意来的，但个小林太客气了，讲课尽量用中国话讲，还时不时的道歉“不起，我的中国话不太好，大家添麻烦了”。学生要是提问，或打断他的话，他都会立刻停下讲课，无比认真的聆听学生的问题，不管个问题是么的奇怪或不合时宜，他都听得很认真，也会很认真的回答。
  包括有的学生问他天皇的问题，他的回答也很认真，认真的分裂。
  他一边回答“是的，天皇是个伟大的人”，一边又回答“是的，幕府将军一直拥有比天皇更大的权力”。
  他一直在说“我是为了告诉大家一个真实的日本才来到中国的，请你相信我”。
  由于他起来确实不像个滑头的人，也确实认真回答了所有人的问题，让学生都不得不收敛了自己的敌意，哪怕是一开始故意捣乱的人，也在的气氛中沉默了下来。
  最后十五分钟，大家都很安静的听个小林上课。
  等下课时，个小林竟然再一次感动的所有人说“谢谢你的配合，我非常感谢你能我个机会让我你上课，谢谢！”
  然后，又是一次深深的鞠躬。
  杨玉燕到周围人的表情就知道，假日本老师都是种态度的话，距离大家接受他真的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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