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直在我身边

  邬情心中对这件事有了一定的计较。
  【巫蛊娃娃,是卜咒之术,被宫中禁止。】
  【背后人借这宫女之手,把巫蛊娃娃放到我的宫里,就相当于放了一个不定时炸弹。】
  【她想要挑拨我与贵妃之间的关系,让我们反目成仇。】
  邬情盯着高个宫女,问道:“你口口声声称是被指使的,那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宫女哽咽道:“贵人,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有人给了奴婢在宫外的家人五十两银子,让奴婢去办这件事。”
  “那个人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奴婢真的没看清他的样子。”
  邬情皱眉。
  看来,背后人行事很谨慎,没有留下身份的线索。
  “自从您离开凌梅苑后,那里的日子就愈发难过了。奴婢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宫女继续抽泣。
  “奴婢也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
  “求贵人开恩,饶了奴婢一命吧……”
  【吃了上顿没下顿?】
  邬情瞧她的脸,却觉得她的气色比自己刚穿过来时还好上几分呢。
  【骗子!】
  宫中人人习惯于看风使舵,捧高踩低。
  她刚穿来的时候,原主一年都未侍寝。
  凌梅苑的下人们早就按捺不住,纷纷想出走。
  这宫女也想攀高枝,奈何心性和脑袋都没被旁人看上,只好继续留在凌梅苑里扫地。
  得知邬情晋位的消息后,高个宫女又做上了美梦,想继续回来伺候邬情。谁知被锦绣拒绝后,她越想越气,最后怀恨在心。
  如今有人愿意用五十两银子来买通她,让她对邬情实施咒杀之术,她又岂会拒绝?
  对高个宫女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本就心怀不满,如今更是被金钱所诱惑,心中的恶意愈发膨胀。
  邬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高个宫女扬起头,答:“回小主,奴婢名叫之桃。您忘了么?凌梅苑的院子一直都是奴婢在打理的。”
  邬情恍然道:“那我的确记得你。”
  之桃听到邬情的回应,眼中闪过一丝得色,但嘴上却故作惊喜地说道:“小主,您还记得奴婢,奴婢真是太高兴了!”
  说着,她还抬手轻轻拭了拭眼角,仿佛真的被感动了一般。
  然而之桃心里却充满了不屑。
  她暗忖,邬答应就算是如今升为了吉贵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糊弄。
  自己只不过稍微装了一下可怜,就把她给蒙骗过去了。
  听到之桃的话,邬情脸上的笑容温暖如春日阳光。
  她笑道:“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就算忘了所有人,也不可能把你忘记啊。”
  尽管她的话语里充满了笑意,但仔细听来,却不难发现其中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恼怒。
  【好好好,原来是之桃。】
  【原书里正是她带头,把秦厉学的情书拿出来献给女主,换得了自己升职的机会。】
  【深陷丑闻的女主借用情书转移了皇上的视线,皇上勃然大怒,最终下令赐死了无辜的原主。】
  【而在这个过程中,女主还抹去了秦厉学的名字,卖了秦厉学一个人情,将秦厉学牢牢绑在她的船上,直到原书的结尾。】
  【就这样,女主化解危机、收获了盟友,而之桃也升了职。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只有原主挂了。】
  【可怜的原主,成为了这场权力游戏的牺牲品,完全是炮灰角色一枚。】
  之桃磕头:“贵人,奴婢真的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想要害您啊,请您明察。”
  邬情说:“背后人是谁,我现在隐约有些猜想。倒是你,应该先和我道歉吧?”
  她的目光有些冷。
  之桃猛猛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贵人,奴婢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求您饶恕奴婢这一次。”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邬情轻抚着胸口,那里还残留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如同迷雾般挥之不去。
  邬情转头,对她耸了耸肩,说,“但是呢,不好意思,‘邬答应’她似乎并不接受你的道歉。”
  之桃怔住。
  什么意思?
  邬答应,不就是吉贵人吗?
  她为什么要说‘邬答应’不接受道歉?
  “所以,麻烦你也睡一觉吧。”
  邬情突然出手,一拳重重地击打在之桃的后脑勺上。
  之桃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给之桃一个物理催眠后,邬情将之桃也裹成粽子,扔到了黑衣人的旁边。
  室内重归安静。
  邬情走到铜镜之前,响个不停的心跳也随着脚步的落下而渐渐平稳。
  烛光在镜面上跳跃,映出她此刻的模样。
  而铜镜的镜面上,竟同时存在着两个人。
  一个是现代的邬情。
  她面容略显疲惫,挂着两个黑眼圈,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镜片下是充满“班味”的一双死鱼眼。
  一个是原书的邬答应。
  她比现代的邬情年轻好几岁,容貌清丽,眼睛总是不敢正面看人,显得有些怯怯的。
  此时此刻,镜子中的邬答应一袭白衣,面容凄厉。
  她七窍之间淌着丝丝鲜血,正是她被皇上赐毒酒,走向生命终结时的模样。
  邬情也是第一次见到原主。
  她摸摸镜子,轻声道:“帮你小小的报复了一下。”
  然而,邬答应的鬼魂却并未因此露出感激之色,反而投来一道略显冷淡的目光。
  鬼魂张嘴,无声念了三个字。
  看口型,她是在说“秦、厉、学"。
  ——她在催促邬情去报仇。
  一息之后,邬答应的鬼魂在铜镜中微微颤动,随后化作一缕轻烟,消散于无形。
  烛火再次明亮了起来,驱散了室内的阴冷之意。
  等到心头那股压抑的感觉完全褪去,邬情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长气。
  她后知后觉地捏了一把冷汗。
  【难怪我每次见到陆梦曼,总会觉得莫名的亲切与熟悉。而每当听到秦厉学的名字,心头总会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
  【刚刚看到之桃的那刻,我心里也不舒服。】
  【卧槽,她竟然一直在我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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