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梁父惊觉不对

  “差不多。”梁母理由是充足的,“菲菲最先发现苗头,那时候正巧朝肃从顾家出差回来,有顾星渊身败名裂在前,我很难不怀疑。”
  “放心吧,朝肃不是轻易能上勾的人。”梁父隐下不安,先安慰梁母,“这次叫她回来,就远嫁出去。嫁妆给足,保她下半辈子富贵,也算弥补她错失黎川,全了一场父母情分。”
  “可……”梁母心里还是有坎,“她要真跟朝肃有什么,远嫁岂不是放虎归山,万一将来她拿来威胁梁家呢?”
  梁父,“你啊,就是太护犊子了。放心,要真是这样,我会处理好。”
  门外,来收杯盏的佣人顿住,悄无声息退下楼,回到厨房。
  楼上。
  梁母趴在梁父膝上,“你在真好,我担惊害怕半个月,你一回来就万事大吉了。”
  梁家的名声全了,朝肃的忤逆没了,不用害怕连城报复,菲菲马上就能成婚,日子又平顺起来。
  梁父轻拍她背,“是我不好,这次就在家里多待几个月,陪陪你。朝肃的婚事也该正式对待了,等他成婚,我就退休,到时候你可别嫌我天天腻着你。”
  “那我肯定腻。”梁母咯咯笑,“刚结婚那会儿,你24小时粘着我,半夜上厕所都要爬起来守着门,好像我一眨眼就不是你老婆了。”
  她转念想到梁朝肃,“都说父子相承,你说朝肃结婚了,会不会缠得烦死他老婆?”
  梁父跟着一想,连连摆手,“想不了,想不了,他比我年轻时可锋锐多了,冷得能割伤人,真结了婚,能相敬如宾就不错。”
  ………………
  在应对梁朝肃的欲望上,连城准备就没有落空过。
  算日子,距离她上一次装生理期,正好一个月。
  日期对的合情合理,合法合规,梁朝肃又轻微洁癖,沾着女人经血爽快,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连城得以睡个觉补眠。
  但梁朝肃并不好打发,哪怕房本上现在户主是连城,梁朝肃却是登堂入室的祖宗。连城这一夜心惊肉跳,脑神经都被抽干用空了,对他洗完澡出来宽衣解带,呆滞了一会。
  “你不去公司吗?”
  “我需要休息。”
  梁朝肃解开浴袍带子,胸腹肌理分明的线条一霎漾出,他随手脱掉,扔在床脚凳上。
  连城惊得回神,见他留有一条睡裤,仍旧不敢放松戒备,“你睡眠浅,我会影响你。”
  “睡四年,还能影响我,你故意的?”
  梁朝肃掀开被子,拿遥控器关窗帘。
  屋内徐徐从白天转向黑夜,昏昏沉沉,只能看清人的轮廓。
  连城立即缩手缩脚上床。
  “怕黑?”
  连城,“你不是知道?”
  他的睡眠浅,不仅是对些微的动静反应警觉,还对光敏感。
  所以睡觉的环境,伸手不见五指。
  但连城从四年前开始怕黑了,每当看不见的深浓淹没,仿佛那夜狂风暴雨从未过去,她被捂着嘴,生生拖入地狱。
  所以,在北方那套同居的房子,在她频频睁眼到天亮后,梁朝肃网开一面,换上这种稍有蒙亮的窗帘。
  这套房子也装着这种窗帘,可见他清楚的。
  那为什么要这么问?
  她卷被子的动作顿住,升起警惕,“你怎么了?”
  梁朝肃透过蒙昧的深灰凝视她。
  他夜视能力是在部队实战中锻炼出来,这几年也未曾落下。
  不仅能看见她卷成严严实实细长筒,双手防备性揪住胸前被角,还能看清她鬓发散乱,绷紧的表情,一双如临大敌的眼睛。
  抗拒与他亲密接触,连日常生活习惯都掩饰,她不是不走心敷衍,她是发自内心抵制他。
  “毛毛虫是丑小鸭的翻本,喜欢蝴蝶就不能只喜欢蝴蝶,也要喜欢毛毛虫。”梁朝肃寡淡出声,“但我不喜欢虫。”
  连城一瞬起了数不清的战栗。
  她忽悠沈黎川一起捉黄瓜架子菜青虫的说辞,梁朝肃怎么会知道?
  连城借着黑暗装糊涂,“那你喜欢蝴蝶?”
  梁朝肃声音更复杂而阴郁了,“我不喜欢蝴蝶,更厌恶虫子。”
  他斜靠在另一边,离得远,连城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轮廓,但目光是冷的,寒的,犹如实质,能洞穿人。
  连城想,她现在裹的就像虫,“被子——你要盖吗?”
  这次黑暗里,没有回应,只隐约呼吸泛起涟漪。
  连城左摇右滚,把自己晃出来,晃得头晕目眩,没发觉他什么时候贴近,一头磕在男人胸膛。
  脑瓜子当即嗡嗡的,还未及有其他反应,男人的臂膀自然收拢上来。
  像夏日暴晒过的钢铁牢笼,滚烫,桎梏,牢牢圈起她,激的她想逃。
  连城一动不动,“你怎么也用栀子花的沐浴露?”
  “不喜欢?”
  连城打了个哈欠,“你不喜欢,你喜欢薄荷那种冷香。”
  梁朝肃透过沉黯凝望她,哈欠的热气就喷在他心口,酥酥麻麻透过皮肉,“你会关注我?”
  搁以前,连城早竖起雷达,把这话拆解几十遍。
  但现在或许是因为怀孕,她太困了,脑子懵一团浆糊,答的不假思索,“以前你的洗漱用品,都是我买的。”
  梁朝肃怔了一秒。
  蓦地发笑。
  连城模模糊糊听见他笑声,警报解除,她彻底沉入黑暗。
  梁朝肃听着她呼吸一秒平缓,枕在他臂弯,长发扫在他胸膛手腕。
  柔软的没骨头,不扎人。
  至于沈黎川口口声声讨伐的那些干枯毛躁,他会养出水润光彩,再不受她不爱打扮的蒙骗。
  ……………………
  梁家。
  王姨交接完工作,去小花厅和梁母辞行。
  梁母剪掉月季花枝,示意桌上红包,“王姐,朝肃突然换口味,你去了以后要多注意,还有他手上的伤,务必叮嘱他,不能再有了。”
  王姨收下红包,“我记住了,多谢太太。”
  她转身退下,在门口恰巧遇上梁父,他换了一身象牙白的唐装,虽然上了年岁,却风度翩翩,英俊儒雅。
  王姨私心觉得,他和沈黎川在气场,气质方面,比大公子梁朝肃更像父子。
  “先生。”
  梁父轻微颔首,扫见她手中红包,“是有什么喜事?”
  梁家对佣人宽厚,谁家红白喜事,批带薪长假,备丰厚礼物,还会额外准备一个这样的红封。
  王姨解释,“大公子调我出去照顾他一些时日,这是夫人提前给的奖金。”
  梁父笑意渐渐褪去,“他要出去住?”
  王姨还未开口,花厅梁母扬声,“王姐你先去吧,我跟先生有话说。”
  梁父皱眉,“这件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梁母面色有些黯淡,“我也是才被朝肃通知,前几天我和菲菲怀疑他,还为狐家出头,他不满了。”
  梁父觉得不对,他了解梁朝肃,睚眦必报却不是小肚鸡肠,何况是对至亲,“我记得,他一向跟佣人并不亲近,怎么这次特意吩咐王姐?”
  “应该是王姐主管厨房吧,他说吃不惯外面的饭菜。”
  梁父脸彻底冷了。
  梁母察觉不对,“怎么了,难道不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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