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苏禾血一下就冲到了头顶

  “你、你……”昌平仍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之中,她呆呆地看着苏禾,这是她此生听到过的最离谱的话。
  女子有三从,从父从夫从子,怎么能再找一个?
  “昌平郡主,天高海阔,不要在某一个人身上吊死。那个人,他可没把你当成妻子。对了,你娘对你还是挺好的,三番几次地为了你来找我的麻烦,不如你回去认个错,你们母女一起跑了吧。”苏禾拿出钱袋,从里面数出了二十个铜板放到桌上,脆声道:“这顿我请。你灌了我药,阿琰也灌了你药,我们扯平。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再来。”
  她掸掸衣衫,起身就走。
  “苏禾!”昌平站起来,大声叫道:“你真的不能放他出来?”
  “良言难劝找死的蠢鬼。”苏禾摇摇头,迈出了酒楼门槛。
  昌平重重地跌坐回去,发了会呆,趴在桌上呜呜咽咽地哭。
  楼上。
  齐霁风饶有兴致地看着苏禾的背影,嘴角扬起了一抹笑:“难怪母亲一直夸她。”
  “哥,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就为了偷听她们说话?”齐钰走到他身边,往酒楼外看了一眼,不解地问道。
  “不是偷听,就是想看看,是否跟传说中的一样。”齐霁风转身回到了桌前,拿起了还冒着热气的黄酒,说道:“她的酒量看着不错。”
  “哥你可别犯糊涂,她是裴琰的人。”齐钰也坐下来,小声提醒道。
  “我没那么龌龊。”齐霁风拿筷子往齐钰的额头上敲了一下,说道:“你就这么看你大哥。”
  “我是觉得苏姑娘太有魅力了些,怕你一时意乱情迷。”齐钰捂着额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迷了?”齐霁风打趣道。
  “我哪敢!”齐钰吓了一跳,慌忙摆手解释。
  “只是不敢,所以有意。”齐霁风故意逗他。
  刹那间,齐钰果然红透了脸。
  脚步声就在这时响了起来,二人转头看去,裴琰正踏过最后一级台阶。
  完蛋,兄弟二人的话被听了去!
  齐钰的脸更红了,只觉得自己像个阴暗的小人,竟在背后议论别人的爱妾。他手足无措地看着裴琰,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裴大人很准时。”齐霁风不慌不忙地抱拳行了个礼,说道。
  “找我有事?”裴琰走过来,径直在桌边坐下。
  “我来为叶家说情。”齐霁风在他对面坐下,正色道:“京中几位老将军本想亲自面见裴大人,又怕你误会他们要逼迫你。叶老将军这一生戎马功劳,在军中威望很高。你就这么抄了他的家,军中很多将军都不服气。”
  “不服气就拿出帮他洗清嫌疑的证据,毕竟那妖物的秘道就是从叶家挖出来的,单凭这一点,叶家脱不了干系。况且此案正在追查中,齐大人此举是干涉办案,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裴琰沉声道。
  齐霁风只好点头,低声道:“裴大人莫要误会,在下并非是要干涉此事,确实是因为叶老将军军功在身,大家都很关心老将军。”
  “转告他们,叶老将军不会受刑。”裴琰站起身,朝二人淡淡点头,转身下楼。他人刚到衙门,便收到了齐霁风的拜帖,想着这里离家近,便跑了一趟。
  “裴大人慢走。”齐霁风站起身,微笑着送到了楼梯口。
  裴琰下楼的时候,又冷冷地说了一句:“背后议论别人的爱妻,非君子所为。”
  齐霁风和齐钰都怔了一下。
  是爱妻,不是爱妾。
  齐钰脸更红了,简直像个八月熟透的大桃子。
  “哥,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是这事儿。”齐钰不满地说道:“我像个傻子一样坐在这儿。”
  “你该学学了,总不能一直跟着娘吧。看到了,世家大族,将军府邸,说抄就抄,说倒就倒。我们郡王府已经世袭三代,下一代就不是郡王了。”齐霁风正色道。
  三代后若无功劳,便会降爵。齐霁风是长子,所以主动担起了这担子,追随在李慈身后,从龙之功也能保住家族荣耀。
  “可是慈王……”齐钰犹豫道。
  后面的话不说,他相信大哥也明白。李慈并非贤能之君,他若当了皇帝,对大庸国没有好处。可惜太子体弱,否则将来一定能让大庸国。
  “谁知道呢。”齐霁风淡淡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要不要去看看明姝郡主?她不是约你去赛兔子?”
  “大哥要去吗?我这天天玩,大哥哥忙碌,我有些惭愧……”齐钰摸摸鼻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去吧。”齐霁风笑着说道:“你长年关在家里,如今肯出来走走,是好事。明姝郡主也是个好姑娘,你若真有心,那便娶回来吧。”
  齐钰脸更红了,他往四周看了看,小声道:“大哥你以后不要外面说这些,先是苏姑娘,现在是姝儿,让外人听了,对她们不好。”
  “嗯,好。”齐霁风点头。
  齐钰朝他拱拳行了个礼,快步下了楼。
  齐霁风坐回去,笑了笑,端起了热汽散尽的黄酒一饮而尽。
  ……
  苏禾没直接回长公主府,她见完昌平郡主,带着张酒陆先去了灯笼街。皇上让她做一盏大佛灯的事,她得开始准备材料了。那老东西阴晴不定,她得提前准备好,以免老东西拿着她的灯笼说事。
  “姑娘还要买什么?一趟搬回去。”张酒陆把她买好的材料搬上马车,大声问道。
  苏禾想了想,转身去了隔壁的绸缎铺子。她想买匹好缎子,给裴琰做身新衣裳。衣裳上要多缝几个暗袋,多放点吃的,免得他以后办差时连口吃的都没有。
  “城门口好多灾民,饿得不成人样,太可怜了。”一个伙计揣着双手,摇头叹息道。
  “佛礼节的时候城外就有啦,官府不让进城,就在外面硬生生地挨冻。”掌柜也叹了口气。
  佛礼节那几日城中喜气洋洋,苏禾真不知道原来城外已经有灾民了,难怪李慕憬忧心成那样。
  “张酒陆,你去买些吃的,让人送去城外吧。”苏禾本来给自己也买了身料子,想了想,把自己的退了,只拿了裴琰的一身。
  “你们听说了吗?是裴琰不让进的,现如今外面的灾民写血书,要状告裴琰。”伙计靠在柜台上,一脸嫌恶地说道:“还有啊,他陷害叶老将军,边境无人镇守,害得大家流连失所。”
  “他阴险狠辣,”掌柜挑眉,埋头拔着算盘珠子,大声说道:“早晚不得好死。”
  苏禾的血一下就冲到了头顶,立马把自己刚付的钱抓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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