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他永远不会无缘无故用一个人

  而柳权以为死的是自己,他没有任何疼痛,但他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他双腿跪在地上,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血管在收缩,胸闷,心慌,呼吸都急促起来,浑身颤抖得厉害。
  直到有人将他扶起来,伴随着耳边轰隆隆的巨大声响,撕裂着贫民窟的黑夜,不自然的风猛烈的刮在柳权身上。
  可他脑子是凝结的,眼睛是空洞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轰隆隆的巨响远去,风也渐渐弱化。
  柳权失去的神智渐渐回笼,才知道刚刚离开的是直升机,迟横乘坐直升机逃走了。
  他也看清楚扶他的人是傅骁霆的司机陈立。
  他沉默着,陈立也沉默着,两人走在带着恶臭味的街道上,刚才的恶犬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被吵醒的贫民们。
  他们有认识柳权的,纷纷上来问情况,见柳权脸色不好,还热情的关心起来,为他祈福。
  柳权喜欢这里,可却不敢再回这里。
  他问陈立:“我想见傅先生。”
  “傅总今晚还有事要做,明天才能见到。”陈立回着话,为柳权开车门。
  柳权上了车,车子缓缓驶出贫民窟,扬起一片灰尘。
  此时,戈尔院长已经迫不及待要带着家人们离开住了几十年的家,去往异国他乡。
  曾经他也是想做个好医生,从贫民窟走出来,上了很好的大学。
  可他身上有永远的低种姓烙印,永远遭受着不公平的对待。
  什么能彻底去掉烙印?
  钱和权。
  当利润达到10%时,便有人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有人敢于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时,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而当利润达到300%时,甚至连上绞刑架都毫不畏惧。
  他找到了捷径。
  戈尔院长拿到了超过300%的利润,还洗干净了低种姓人的身份,当上了圣慈医院的院长。
  是了不起的成就。
  他很为自己自豪,但现在他自豪不起来了,可能有人要杀他。
  载着戈尔一家的豪车到达了机场,戈尔买了最近的机票前往国外。
  但他们的车被拦下来。
  副驾驶座下来一个人为后座的人开车门。
  有个男人从里面慢条斯理迈出脚步,然后笔挺的站直,缓缓走到他们的车前。
  夜色浓得像墨,但戈尔院长还是看清楚了,是晚上七点钟敲响时,他见过的人。
  这个人很有钱,他兜里就有他的钱。
  戈尔院长硬着头皮下车:“傅先生,这么晚了,怎么在机场?”
  傅骁霆的神色隐匿在黑暗中,但浑身散发的气场堪比夜幕深海,令人窒息。
  唯独他自己从容轻松:“生病的人睡不好觉,所以来找戈尔院长聊聊天。只是没想到找到这里才找到您。”
  戈尔院长看不出傅骁霆有找不到的人任何交集,平静得好似任何情绪都无法动摇他。
  戈尔院长看看车里的家人,他一咬牙:“我来送我家人登机,如果傅先生要找我聊天,我就不送他们进去了。”
  他让他的家人们上飞机,说是自己还有点事,明天再去国外。
  戈尔让司机继续开车去机场,他一个人站在马路上,像是落单的羔羊站在狼群里。
  深夜的车很少,但穿梭得很快,也许随时会有一颗子弹穿过风射穿他的太阳穴。
  戈尔没有了车,看着傅骁霆的车。
  看似普通,但材质却非同一般,东家也坐这样的车,子弹打不穿,炸弹炸不坏。
  有钱人都怕死。
  他问傅骁霆:“我们能在车上谈吗?”
  傅骁霆邀请他上了车。
  他们没谈论什么,傅骁提只是带他去了一个地方,是一间破旧的铁皮屋。
  戈尔院长心脏砰砰直跳,这是他给很多人做过不正规手术的地方。
  那盖住羞耻烙印的遮羞布像被人猛地撕开,他甚至恼羞成怒:“傅先生。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你开始的地方,也该是你结束的地方。”
  傅骁霆冲保镖动了动手指头。
  保镖立马控制住戈尔院长。
  傅骁霆冷勾着唇:“好好在这里住着,记住,你不再是戈尔院长,戈尔院长还在兢兢业业为金三角服务。”
  戈尔院长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你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离开这里,你就会死。这里是你唯一的归宿。”
  傅骁霆说完,带着人离开了。
  戈尔院长不明所以,但他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他不会再走进那座铁皮屋,那里是肮脏无比。
  他要回到自己别墅去,如果傅骁霆会找他麻烦,他会去找东家收拾傅骁霆。
  戈尔院长在傅骁霆走后,熟稔的穿过石子路,走进一条捷径,这里有很多芭蕉叶遮挡,一般人不知道。
  可没过多久,一把刀刺入戈尔的心脏。
  黑色轿车上。
  傅骁霆接到了一通电话。
  于翁行死了,但操作罪恶的那个人却坐直升机逃走了。
  他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
  傅骁霆收了手机。
  当车子停在别墅外时,柳权正在外面的马路上蹲着,抽着廉价的卷烟,地上掉了很多碎末渣子,应该抽了很多。
  陈立在车旁边站着,见着傅骁霆回来,走上前道:“傅总,他不愿意进屋,非要等你回来。”
  傅骁霆走到了柳权面前,柳权一看到傅骁霆,猛地站起身,揪住傅骁霆的衣领:“傅骁霆,你为什么让普瑞克去杀戈尔。普瑞克只是为了一点钱而已,但你却让他失去了一切。”
  傅骁霆淡淡的看着柳权枯瘦如柴的干手,脸上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普瑞克说是我让他去杀人的?”
  柳权想到普瑞克被送到埃尔警署,对傅骁霆的憎恨又增加了几分。
  埃尔警署不是人待的地方,在那里有各种酷刑,住在那座监狱,只会生不如死。
  傅骁霆是个可怕的人。
  他永远不会无缘无故用一个人。
  柳权压着嗓子,声音嘶哑:“但是你告诉他,是戈尔操纵贫民窟的一切,你问他要不要为所有人讨一笔血债。你还提起他妹妹去圣慈医院看病,被那里的清洁工强奸的事。如果不是你挑起他的仇恨,他不会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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