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五千年的智慧
第二天，清晨。
九条橘早早的便起了床，开始慢跑了起来。
只不过，每每跑上一段，便要休息一会儿，喘上几口粗气。
九条橘打磨了十余年，以及呼吸法-常中，强化过的身体并不疲惫。
只不过还是因为肺部脏器的损伤，他的右边肺部脏器，基本已经停止了工作。
导致他现在稍一运动，便会出现供氧不足的症状。
手脚开始慢慢无力，大脑逐渐泛晕...
而他的身体，如果长期处于这种“缺氧”的症状，也会开始慢慢退化，直至死亡。
“为什么偏偏伤的会是肺呢！”
“哪怕是断掉一只胳膊，一条腿也可以啊！！”
九条橘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发出了一阵阵让人闻之色变的“呼...嗬...”之声。
与将死之人的喘息声，何其像也。
身体向九条橘发出的警告，强迫着让他停下了动作。
只不过九条橘一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很有可能会将这个世界的人类，拖入永久黑暗的深渊。
九条橘根本就不敢再停下来！
...
他一定要拿回自己的力量！
不！
他还要变得更强！
直到杀死无惨，还有黑死牟！
“呼...吸...”
九条橘强行调整起了呼吸，使用起了曾经早已习惯的，雷之呼吸。
下一秒，右肺传来了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九条橘的双眼一黑，便栽倒在地。
——
“主公！！”
前川广介慌慌张张的，跑到了产屋敷耀哉的房门外，大声的呼喊道。
“主公，鸣柱大人快不行了！”
“现在珠世小姐，正在对鸣柱大人进行抢救！”
“什么！”产屋敷耀哉赶忙从屋内走了出来。
看向前川广介急声问道：“怎么回事？”
前川广介低下头，语带悲伤的说道：“今天早上有队员发现，鸣柱大人在路边锻炼身体。”
“然后没一会儿，鸣柱大人就晕倒了...”
产屋敷耀哉眼神一凝，他有一种预感，橘全都知道了！
“唉！”产屋敷耀哉轻叹一声，虽然他知道这件事瞒不住橘，只是没想到橘这么快就知道了。
——
九条橘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满屋的人群，与上次似曾相识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苦笑一声，还是这个房子，还是这张床，他九条橘又回来了。
看着已经苏醒的九条橘，珠世松了一口气，语气埋怨的说道：
“九条先生，还真是拼命呢。”
“我这个医生说的话，您全当做耳旁风了吗？”
“九条先生，我再提醒您一次，呼吸法千万不能再强行去使用了。”
“您现在的肺脏器官，只是维持日常的运动量，都非常勉强。”
“如果不是您晕倒的地方，离我这里比较近的话，现在已经可以为您准备丧事了。”
听闻珠世医生此言，九条橘不由得闭上了双眼，表情十分痛苦。
这些事，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只不过，不能动用呼吸法，他又能靠什么，去挽回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橘，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产屋敷耀哉看着，病床上的这个白发少年，语带怜惜的问道。
九条橘不敢睁开眼去看他们，只轻轻点了点头。
产屋敷耀哉温和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橘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哪怕表面上不说，其实心里却是在暗暗怪罪你？”
“怪罪你，不仅没有斩杀黑死牟，反而为世间带来了一位，新的鬼王？”
“而你如今又没有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你就选择，用这种寻死一般的方式，去逃避吗？”
“橘，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那你就太小看鬼杀队了！也太小看我产屋敷耀哉了！”
“最重要的是，你也太小看你自己了！”
“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说到此处时，产屋敷耀哉的语气，已经是罕见的严厉了起来！
“你以为鬼杀队是什么？我产屋敷家族又是什么？”
“我们能以血肉之躯，与恶鬼战斗千年！”
“靠的从来都不是一时之勇，哪怕我们这一代人，不能消灭恶鬼。”
“我们消灭恶鬼的意志，也会传承给下一代，下下一代，而他们终将会完成，我们千年来共同的目标。”
“从千年前鬼杀队成立至今，我们曾经有无数次面临低谷，最艰难时，整个鬼杀队连一个柱级队员都没有了。”
“可是剩下的那些剑士们，他们放弃了吗？”
“如果他们像你一样的话，只怕我们鬼杀队，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那这人间，干脆让给恶鬼算了！”
九条橘睁开眼，眼神复杂的看向产屋敷耀哉。
他必须要承认，产屋敷耀哉讲的是挺振奋人心的。
但是跟他这个情况，也不太一样啊...
清楚这个世界未来走向的橘知道，明明他们这一代就能完成，千年以来鬼杀队共同的目标。
只是现在因为自己的横插一脚，这个世界已经完全变样了。
他们在未来还能完成这个目标吗？
就算是能完成，这个未来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未来吗？
还是一个更加久远的未来？
这中间又要多牺牲多少，无辜人类与剑士们的生命？
而这中途多出来的，一切艰辛险阻，无辜的亡魂，都应该由他九条橘来背负！
他能背负的起吗？
这般沉重的负罪感，足以压垮任何人。
九条橘此时的心境，大抵是与当初继国缘一，让无惨逃走后的心态，十分相象。
看着九条橘再次暗淡下去的神情，产屋敷耀哉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橘，你知道呼吸法是什么时候诞生的吗？”
“那是在三百多年以前的战国时期！”
“那再往前，曾经还没有呼吸法的时候，难道我们鬼杀队的队员，就不去斩杀恶鬼了吗？”
“橘，我不是要否定呼吸法的作用，但你要知道，强大的永远是人类本身！而不是什么呼吸法。”
“就像曾经创造出呼吸法的那个男人，继国缘一！”
“既然他能从无到有，开创出呼吸法，那你为什么不能走出自己的道路？”
“真正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力量！”
产屋敷耀哉的话语，仿佛一柄重锤，沉重的敲打在了九条橘的心灵。
是啊！
强大的永远是人类自身！而不是呼吸法！
而他九条橘，还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
承载了两个世界，知识与文化的人类。
结合两个世界的智慧，难道就一定找不到办法，解决他现在所面临的难题吗？
不对！一定可以！
他要真正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