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各怀鬼胎
孙妨已经拿定主意,她在孙府一众姑娘中,条件是最差的。当然,这其中包括苏瑜,不是她抬举苏瑜,她嫁进沈家三个月,那时的沈大爷却是睡书房没碰过她,说来是耻辱,可她好歹被休至今仍是清白的身子。而她不一样,她已经拜苏瑜所赐,被屠大郎那个蓄牲给玷污过了。
所以,纵使她羡慕苏瑜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傍上摄政王,在其他姐妹心头妒恨难散时,她依旧神智清醒的知道自己这辈子的命运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这个贺余既然与她暖昧上了,那他就是她改变命运的天梯。
“贺公子好早。”
听着孙妨语声娇媚,贺余心痒难耐,眼前这个小娇娘像朵绽放到极致的艳丽之花,正等着让人掐下放在怀里揉捏。而巧了,他就是那个要摘花的人。
“在下怕让孙姑娘久候,故此想早些来。”贺余往前进了一步,这一步的好处在于他与孙妨之间的距离停在一个微妙的感觉上。再进一步孟浪,退一步则疏离。而他进的一步,孙妨只是娇态的低下小女儿的头,并未动惮,那就代表不排斥,贺余心头大喜。
贺余站在她两步开外的地方,听着他温润的声音,孙妨直觉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公子有心了。”
“我已在楼上雅间备好上好的酒菜,请姑娘移步。”
孙妨福了福,“公子先请。”
姑娘披着件杏粉色的薄斗篷,耳根子红若朝霞,贺余瞧着是越发的心动不已。
贺余为着今日是做足了准备,移步前看了看要落雨的天,在孙妨看见的地方,唇角勾践起一抹狡猾的笑。
二楼雅间里,贺余殷情的给孙妨加餐递茶。
孙妨还怕贺余要与她吃酒,席间还不勉问了一句,“贺公子不吃酒的么?”
贺余也大胆,情话吐口就来,“姑娘家娇嫩绵软,可不能叫酒气给熏着了。”
他是这样的体贴温柔,孙妨觉着自己真是赌对了,贺余这般好拿捏,等她嫁进伯府,肯定会叫家里那一众姐姐妹妹给羡慕的。
孙妨心里美滋滋的,不时拿眼偷瞧贺余,贺余身姿儒雅端坐着,望着她的眼神充满柔情蜜意。孙妨的心小鹿乱撞,娇嗔一句,“公子怎的老是这样看我。”
“姑娘好看,在下好不容易见着姑娘,自然要将姑娘看进眼里,装进心里,午夜梦回时才不至于心中空落落,寂寞得很。”
“公子,你……。”
姑娘自认为已不是个清白姑娘了,但贺余这样撩拨人的情话她完全无力招架。心里呐喊着,再说些,再说些,我想听,我爱听,总算不会有人嫌弃我了。
“孙姑娘,恕在下冒昧,你这样好的姑娘可有许配人家?”贺余没话找话,在霍家赏花宴上她主动与他搭话,在长公主府上她又找他搭话,几句话和她的几个眼神,在花丛中游刃有余的贺余立即明白孙妨的心思。这种小门小户的女子,玩玩儿可以,是断不可能娶进家门的。
这是往她亲事上问呢,孙妨搁下筷箸,一副扭捏娇柔的模样,“我家新到京城,还不熟悉呢,哪里能有机会碰到中意的良人?”
说这话时她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的用意不用意表,贺余心中冷笑,面上却要装作欣喜万分,“姑娘貌若天仙,家世也好,肯定不乏高门公子求娶。”
孙妨想点头,刹那间又定住了,她掐着自己的手,不可能贺余面前高兴得失了手。阵阵痛感的确令她冷静了些,“公子莫要说笑了,阿妨自知蒲柳之姿,哪敢奢望什么高门贵户,只盼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罢了。”
不奢望?不奢望你来勾搭我干什么?贺余心中再次冷笑。
眼见着窗外天空乌云密布,是要落大雨的征兆,贺余赶紧叫来小二哥付账,然后对孙妨说:“时辰尚早,不若我们去街看逛逛吧,这条街上有很多小玩儿意儿,你们姑娘都喜欢的。”
有自己中意的人陪,孙妨怎会拒绝?
她充满期待的点头,又与贺余一并站到芙蓉楼外。
此时,孙妨也见着天空厚云沉沉,似要掉下来压到不远处的塔楼上,这是要下雨的阵式。心里有些埋怨天公不作美,难得她与贺公子能一同逛街,要是下雨了多扫兴?埋怨过后,又暗暗祈祷不要下雨,不要下雨。
这条街上的商铺琳琅满目,但商户见着要下雨,铺子外头的展示品都陆续往铺子里收。
孙妨逛了一会儿没见着自己满意的,出了这家铺子又迈进那家铺子的门槛。
贺余站在铺子外头的街沿上,抬头无语的看着天,质问天,“你怎么还不下雨?”
不下雨,他怎么‘掐’花儿呀。
贺余有个狐朋狗友的爷爷是钦天鉴任职,那日在长公主府闲谈到湖南的洪灾,无意中说到今日有雨,孙妨那一送上门,他便生了这场邪心。
“公子,您瞧?这簪花儿多好看呐。”孙妨沉浸在自己拿捏贺余的美梦里,没一点儿醒的迹象。
贺余看着孙妨手中那支金丝翠瑶簪花,知道这是要掏银子的东西,手都还没摸到呢,有些不大情愿,笑道:“姑娘真有眼光,这簪花很称姑娘呢。来,我与姑娘戴上。”
又想事成之后拿走便是,总不能便宜她去。
“公子爷,这簪花天下仅一支,正巧姑娘也喜欢,不若买来赠与姑娘做定情信物吧。”
店掌柜极会说话,而贺余也有了主意,瞥了一眼抿唇娇羞的孙妨,担心中带着试探,“买是不成问题,就是不知姑娘是否接受。”
孙妨此刻内心雀跃不已,她直觉这是发生屠大郎玷污她后发生的最美的事。看着贺余,孙妨这次没掩饰她内心的欢喜,“既是公子所赠,那阿妨就却之不恭了。”
贺余暗问:你要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又不经意间瞧到外头已经开始飞雨星子,心中大喜,立即大大方方掏出银袋子问店掌柜,“这簪花多少银子?”
“因为是极品,所以价格偏高,但千金买好心头好,又是给姑娘做订情信物的,小老儿就算便宜点儿,只需五十两银子即可。”
五十两?这店掌柜也真是会开价。
孙妨也惊呆了,她没想到这簪花这么贵,五十两银子,可是她一年的月钱。又见贺余也被这个价钱给吓到了,虽然不甘心,但孙妨还是懂事的取下簪花,“不必了,公子,阿妨担不得如此贵重的礼物。”
此时的孙妨,是他眼中已经煮熟的鸭子,何况簪花还可以拿回来,虽然贵是贵了点儿,但贺余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他脸上的表情以及眼神都充满真挚的看向孙妨,“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什么我都会给你。”
孙妨听完这句话,整个人如置蜜罐里,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溢着醉人的甜蜜。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不然怎么让她遇到贺余,“贺郎……。”
这一声‘贺郎’,叫得贺余骨头都酥了,“来,我重新给你戴上。”
孙妨站着没动,目不转睛看着贺余替她重新戴上簪花,然后听贺余说:“阿妨戴上这簪花是真好看,明艳动人。”
“是啊是啊,公子真是好眼光,相中这么漂亮的姑娘。”
孙妨唇角上弯的弧度,笑得如何也压不下来。
贺余正在付银子,门口徒然进来两道女子的声音,这两人从衣着上不难判断是一主一仆。“唉呀,这雨真是说下就下,真不该挑这个时候出门,瞧瞧我头发上的雨珠儿,一会儿就得浸到头发里了。细蕊, 快给我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