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开源节流
顾廷烨娶了大房正妻,不和媳妇好好过日子,没什么意外。
顾老二娶妻的初心就不是为了正经过日子,正妻对顾廷烨来说,本就是个摆设。
有个高门贵女的正妻摆在家里,能让顾廷烨在勋贵圈子里不丢面子。
娶了正妻,顾廷烨也就有了名份,可以开始正常纳妾,想办法把外室曼娘接进侯府。
娶进门就完成了大半目的,顾廷烨当然不会在荣飞燕身上多浪费时间。
夫妻两个本就还没什么感情,顾廷烨还想要让媳妇接纳自己的外室,私生子女入门。
顾老二是因为想纳外室进门,被媳妇给赶出家门的都不一定。
盛紘不该让盛长柏引以为戒,应该警戒一下自己。
盛紘才是和顾廷烨一样,都是被心机绿茶女,迷的五迷三道,恍恍惚惚。
要不就是盛紘担心,盛家祖传的宠妾灭妻传统太过根深蒂固。
怕也遗传到盛长柏,提前给盛长柏打打预防针。
看完信之后,了解到齐衡定亲,顾廷烨成亲,盛长柏还是安心不少。
只要这俩人没了机会,不惦记盛家妹妹,盛家就没什么大麻烦。
给老太太和明兰回信,让两个人安心的在宥阳住。
提醒一下两个人,世道并没有那么太平,多注意安全,出门游玩,不要忘记多带人手。
给汴梁的盛紘和王若弗回信,给两个人安心,同事提醒的两个人,要多加小心一下汴梁的局势。
在这个储君之争白热化的时候,行事谨慎一些,也要看顾好家宅,不要把自家给卷进去当炮灰。
上一次盛紘就被老皇帝当成了软柿子,立威的典型。
不是老皇帝还算仁善的话,盛紘早不知贬到哪个犄角旮旯的吃土去了。
……
夏播之后,所有的事情,都算是暂时告一段落,盛长柏算是得了一段时间的清闲。
可以过上每天到通判厅喝个茶打个卡,无事处理就可以翘班回家的舒服日子。
可以真正的享受一些封建社会官老爷的腐朽生活。
也有时间参加一些文人文会,乡绅宴请,庙会游会。
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看看歌舞,看看戏曲,小日子过的也挺滋润。
徐州的娱乐业,虽然比不上汴梁,但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对于享受过现代娱乐的盛长柏来说,这些娱乐都是只享受一个氛围。
虽然在徐州城,盛长柏可以插手的事情还有很多,城市建设,军事防御,教化兴学,审查案件,整顿市场等等。
但盛长柏总要给知州留下一定的权利,留一些事做,盛长柏已经对最重要的农业生产、税收征收、治安维护,都插了手。
不好对其他的事情,还不知足的再去干涉。
黄知州也不是一个草包,这些事情黄知州也都能处理好。
不能说处理的很完美,也在良好的水平线上。
“盛判,咱们徐州的州学,建成了已有三四十年,现在学舍年久失修,风雨飘摇,是不是可以修葺扩建一些。州里钱粮宽裕的话,是不是对州学生的补贴,也提高一些?”
盛长柏做事的时候,需要去找黄知州商量。
知州想要做事的时候,也离不开盛长柏这个通判。
除非知州办事不需要花钱,做事还能自主一些。
只要是需要花钱,都要经过盛长柏这个掌握全州钱粮的通判。
通判除了能直接给皇帝打报告,能制约知州的最大关键就是掌握着财权。
“可,但修葺州学学舍,给学生增加补贴,虽都是善事但花钱不少,明公可以动员一下大户乡绅,让他们也出一把力,等州学的学生,有人考中进士之后,都会念他们的好的。”
这段时间在城里管着财政,盛长柏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官员喜欢照顾乡绅,要和乡绅搅和在一块。
州衙里面的钱粮虽然不少,但是想要做事,就要处处花钱。
州衙的财政情况,相比于州里方方面面的需求,还是挺困难的。
所以想要多做点事情,必须从大户身上薅羊毛。
就是不想做事的官员,和乡绅富商的搞好关系,也有必要。
等遇到什么天灾人祸的时候,需要赈灾,抚恤的时候,也离不开这些人。
“盛判,城内的养济院、安济坊,经费长期短缺,掌院一直找州衙申领,是不是可以多少拨付一些?”
“也可,先让他们把这两年的账本交上来,审查通过之后,我会酌情拨付的。”
这些地方都是属于大周朝的慈善机构,都是最容易发生贪腐的地方。
这些地方只进不出,不管拨下去多少钱,都没有底,盛长柏当然要先查了贪腐,再给拨钱。
大周朝的各种福利慈善机构其实还是挺多的,也基本的涉及到了方方面面。
有收养乞丐、残疾者和孤寡老人的福田院,有施医给药的安济坊和惠民药局,有负责安葬的漏泽园,有专业收养遗婴弃儿的举子仓、慈幼局和婴儿局。有负责灾荒救济的广惠仓、常平仓。
老赵家皇帝的仁义,也不是只存在于口头上。
也不只是因为厚待了读书人,读书人掌握着话语权,帮着赵家的皇帝吹捧。
大周朝的慈善机构,是要比之前所有的朝代,都要规模更大更完善。
赵家皇帝愿意官办这些慈善机构,对百姓仁善的态度可以看的出来。
但具体在地方上能实行成什么样子,就要看地方的财政,和官员的具体操作了。
“盛判,北面的城墙,前一段时间下雨垮了一段,需要修葺,要拨付一批钱粮.”
“盛判,湘军那边还需要再拨付一些物资钱粮。”
管理财政的事情,还是挺让人头疼的,徐州经济其实已经算不差。
但是州衙需要管理的事物太多,财政还远不到,辖区内所有的需求,都够满足的程度。
虽然事情可以按着轻重缓急,慢慢的办理。
但是州衙相关的事物,都关乎着民生,看着哪样都不是那么好拖后的事情。
盛长柏在徐州还想要花一波大钱,看着自己管理的库房,钱,粮,各种物资,越来越少。
盛长柏的清闲日子,也就越来越坐不住了。
财政不够的情况,只有两种措施,开源和节流。
节流的事情盛长柏正在做,已经在尽量精简,但是很明显很多的地方都精简不下去。
最妥当的办法,还是开源,政府想要开源,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收税。
增加田税,是从农民手里扣钱。
盛长柏刚在夏税的时候,让农民轻松好过了一点,当然是不可能是增加田税。
杂税也是一时的办法,但和田税还是一样,是从最穷的平民,农民手里扣钱,盛长柏也不能干。
能动一动脑子,也就只有商税有一些前途。
为了繁荣经济,也不能直接在税率上面想办法。
只能靠着增加经济总量的办法,增加税收。
盛长柏打击盗匪,地痞恶霸黑社会,都是在做这方面的努力。
商税收入增加需要时间,一时也带不来太多的收入。
官府的第二个收入来源,就是各种官办企业。
大周朝建国之后,一直都是四面楚歌,四面皆敌的局面,军费开支浩大。
朝廷税入一直都处于一个入不敷出的情况。
为了增加收入,后面的皇帝就想出了,山海天地之藏,市场货物之聚,不应让商贾独擅其利,而应收归国有专卖,以助国家之经费。
于是一大批官办企业开办了起来。举凡最有利可图之商品均列入禁榷之列,只能官府垄断专营。
傻子都知道垄断的生意赚钱,赵家前面几个皇帝,没有一个是傻子,都是受过皇家教育,能从各个兄弟之中,在皇位争夺当中脱颖而出的聪明人。
当然知道垄断生意赚钱,政策刚出的时候,确实也大大增加了国库的收入。
但时间长了之后,监管不利,各种问题也就都暴露了出来。
这些企业,生产者缺乏积极性。管理不善,损失浪费严重,人浮于事,运作成本高。产品质量低劣,价格高,缺乏竞争力,滞销积压。
各种的原因,导致了这些垄断企业,基本都经营成了赔钱企业。
为什么造成这种情况,懂得都懂,官营垄断企业该怎么赔钱,每个人都见识过。
这些官营企业,本就是为了给国家增加收入,现在不挣钱还要往里面赔钱。
皇帝当然忍受不了,想要整改,但这些企业已经尾大不掉,弊端太多,积重难返。
皇帝就又决定,把这些企业,再重新承包给给私人经营去。
也就是大周朝最有特色的“买扑”制度。
买扑制度,开始的时候对酒﹑醋﹑陂塘﹑墟市﹑渡口等的税收,由官府核计应征数额,招商承包,价高者得,卖掉征税权。
后面买扑的范围也就越扩越大,官办的各种企业,经营亏损了之后,都会交给私人承包。
私人承包之后,这些企业又开始变得大赚特赚,只能说是“神奇”。
到了今日,徐州城已经没有太多的官办企业,各种垄断生意的经营权都承包了出去,这条路子也走不通。
如果是创业赚钱的话,盛长柏不如办自己的商号,交给大房去经营,赚到钱盛长柏支配起来更自由。
官府剩下的一大项收入就是官田,也差不多是因为和官营企业同样的原因,官田佃租之后,也达不到正常的产出。
甚至因为官田,官府不交田税,属于官田的田税,都压在了佃租的佃户身上,对佃户也不友好。
官田这一块朝廷处理的更为果决,干净,都没有使用承包制度,直接把原本属于官府的大批农田,都卖给了地主个人。
徐州现在还属于官府的官田已经不多,也就是一些供给慈善机构开支的福田,供给州学,县学日常开销的俸田,还有盛长柏这种官员的职田。
按着大周全国范围来说,补贴给官员的职田,都有很大部分州县没有保留。
政府直接折算成钱粮,发放官员原本属于“职田”的这方面的收入。
案件中遇到一些抄家,罚没田产的情况,官府也不会再保留官田,都是尽快的发卖出去。
官府手里已经没有什么官田,土里增收的路子,可以说也直接断了。
官府把自己增收的路子,堵的很死。
不怪等朝廷缺钱了之后,就无脑的加税加赋,横征暴敛,盘剥百姓。
盛长柏想了三天,也没想到什么快速为州衙增加收入的好办法。
现在府衙又比较缺钱,盛长柏只能选择杀一批‘肥猪’,为州衙府库增加一笔快钱。
“刘韬,针对那几伙大的土匪,水匪,诱降,拉拢,分化的计策进行的如何了?”
徐州这边属于官府的肥猪,也就是一些乡绅,富商,盗匪。
乡绅,富商,盛长柏暂时还没发现什么适合宰杀之人。
也不能就抓住一点小事,就吹毛求疵的抄别人全家。
按着大周律来,这些乡绅,富商犯的罪,都还在可以通过罚款抵罪的范围之内。
直接给人抄家,多少可能有些冤枉。
相比之下,选择用盗匪的赃款,补贴州衙的财政,肯定不冤这些人。
“公子,封锁了这么长时间下来,山寨水寨的匪寇,已经散掉了大半。已经差不多可以开始进寨剿匪,要不然匪首可能会带着财货向外逃窜。虽然逃走的匪首,离开徐州之后,也算咱们徐州剿匪成功.”
这些土匪,水匪,找到一块易守难攻之地,作为自己的巢穴也不容易,轻易倒是不会逃离。
失去了寨子,也就失去了辛苦修建的房子,开垦的土地,失去大部分聚集的人手。
离开了熟悉的徐州,这些人也就失去了地利,熟悉地理的优势。
就是真的想逃,盛长柏还封锁着交通,这些匪首想要带着财货跑路也不容易,大周朝的货币,金银还是少数,大部分使用的都是铜钱,一贯钱就重七八斤。
一千贯钱就是三四吨,携带起来远没有那么方便,这些人想要逃跑,基本就代表着要放弃大半劫掠的银钱。
“不必说了,这些悍匪,就是逃离了徐州,也不大可能做什么良民,让匪首逃了出去,再聚集起来人手,侵扰他处,一样是我的失职。安排都头领着弓手进山,开始攻寨吧,务必不能让匪首走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