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西夏犯边

  “生了没有?”
  “这都半个时辰了。”
  “三清,佛祖,孔圣,一定要保佑我家儿媳,顺顺利利,母子平安。”
  王若弗这个无信者,到了这时候,又是临时抱佛脚,找儒释道三家混合求保。
  顾廷烨被贬还没几天,汴梁还处于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之中。
  到了今日,早上系统签到了奶粉,确实了今日海朝云会生产之后,盛长柏还是能在衙门告假,全心的待在家里。
  “你就不要那么走来走去的,晃的我脑袋都疼,都是要做祖母的人了,也不能学的稳重一点。”
  盛紘这个闲人,也是到衙门签个到,就回到了家里,等盛家第四代的出生。
  盛紘对于这个孩子,表现的也挺重视,一反常态。
  当初盛紘自己儿子,盛小七将要出生的时候,盛紘都没有要留在家里的概念。
  不知是重视海氏肚子里面这个可能的长子长孙,还是儒家抱孙不抱子的传统,或者是兼而有之,造成了盛紘现在的态度。
  “说我不稳重,你怎么不稳重一些,坐下来没多长时间,你都喝几盏茶了。”
  王若弗驳斥着盛紘,无情了揭穿盛紘同样紧张的事实。
  一家子这么紧张,也是这个封建时代,女人生产,对于任何阶层的女人来说,都是一道鬼门关。
  尤其是头胎,更为凶险一点。
  没有条件做手术的情况下,遇到真正的胎位不正的难产,不管阶层对所有人的危险程度都一样。
  海氏嫁给盛长柏不算是两个家族完全的联姻,只有海氏生下了孩子,甚至是儿子,两家才有割裂不开的关系。
  “我这是口渴…”
  王若弗把盛紘给尴尬的时候,外面有了婆子进来:
  “生了,海娘子生了,是个哥儿。”
  “赏,重赏!”遇到喜事的时候,王若弗还是挺大气的。
  “大娘子怎么样了?”盛长柏追问道。
  “大娘子累了睡了,母子平安,生产的很顺利。”
  听到大人孩子都没事之后,剩下的就剩下了添丁进口的欢喜。
  院里有十几个丫鬟婆子,孩子除了亲娘,还有两个奶妈。
  系统签到赠送的奶粉都用不上,这孩子出生之后,完全没有给盛长柏带来任何的麻烦。
  这种情况的话,对于盛长柏来说,孩子养上一个足球队都没什么压力。
  孩子本身不用操心,就是一些孩子的洗三,满月的庆祝,也是由王若弗操持。
  盛长柏把自己关注的重心,又转回了朝堂之上。
  这段时间,也不算完全的无事,太常礼院又负责起来,仁宗的大祥,老皇帝去世的二周年祭,盛长柏也需要去给监督一下。
  虽然赵宗全已经把仁宗给吃干抹净,不在乎这个便宜爹,甚至都不想认。
  但是对于朝臣来说,只有失去了之后,才懂得珍惜。
  仁宗最后在位那几年,怠慢朝政,不想干事。
  一心都扑在了后宫里面造娃,当时的很多人,都跟盛长柏一样的嫌弃,嫌弃仁宗皇帝,没有了什么改革,开拓之心。
  但是换上了折腾的赵宗全,两年下来,群臣就又思念起来了仁宗的好。
  当初皇帝退居内宫,垂拱而治,把朝堂交给了文臣。
  其实这已经是文臣心目中,皇帝和士大夫共治的最理想状态。
  那几年朝堂之上,只是维稳,没有做出什么政绩。
  也不能怪皇帝不作为,最主要的是当时的百官之首韩章。
  只想着皇帝早点立下储君,自己以宰相身份带头劝谏皇帝立下储君。
  在继承者面前得一个拥立之功,不想做太多的事情。
  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一个改革派的韩章。
  在以改革派的身份,讨好当初的改革派高官,获得了赞赏,登上了高位之后。
  已经达成了自己的所有目的,完全没有想过,真的去实施改革,清除朝堂的弊病,改变大周积弱的想法。
  有的人要登上宰相的位置,是为了做更多事,实现自己的抱负。
  有的人要登临宰辅之位,完全就只是因为这个位置位极人臣,奔着这份显赫去的。
  群臣怀念,感恩仁宗的情况下,就算是赵宗全不在意。群臣依然是为仁宗尽心尽力的操持着仁宗的大祥之礼。
  赵宗全这段时间,表面上表现的也算是安分。
  没有在朝堂之大动什么干戈,颁布什么新的政令,国家大事,哪漏补哪,哪里出了案子就查哪里,哪里有灾赈哪里,哪里有匪缴哪里。
  背后还是默默的重新在禁军中,搞人事调整。
  还是在想办法巩固自己手中的军权。
  沈从兴这个毫无军方根基,毫无战功的国舅,对禁军的掌控力还是要比顾廷烨这个勋贵二代,差上很远。
  大周的军队就这风气,士兵能服气一个毫无战功的勋贵二代带领。
  但是不会服气一个同样情况的皇亲。
  这都是勋贵的长辈,在军中耕耘了几代,给后辈留下的余荫。
  和文官给后辈留下无数的门生故吏,有无数的人情,是一个道理。
  所以沈从兴把握不住太多的权利。
  而且因为桓王已经十八,人人都说,桓王形容不凡,好学守礼,能文能武,有勇有谋,胸念国家,心系百姓,年纪尚轻,就初露一副盛世明君之相。
  对于赵宗全的帝位,已经有了足够的威胁。
  毕竟自古以来的传统,就是上一辈不行了之后,就会把希望寄托在下一辈身上。
  赵宗全这个皇帝,眼看着就是废了,不说是昏庸,但是跟明君也沾不上什么边。
  许多人就已经把希望放在了下一代身上。
  桓王肉眼可见的,比赵宗全各方面都适合做帝王。
  而且年纪也不大,还有一定的可塑性,有进化的更完美的可能。
  不像赵宗全三十多岁,才突然捡便宜被立为了太子,不久之后,就直接上位。
  没有接受过帝王之道的教育,三观,性格,处事,早以形成,很难改变。
  在赵宗全已经坐稳,坐了两年皇位的情况下。
  群臣就算不满意赵宗全,也没想废掉赵宗全的帝位。
  只能动口不能动手的文臣,真没这个胆魄和能力。
  这些不支持赵宗全的文臣,很大一部分都支持桓王去了。
  相比于废掉赵宗全这种不现实的操作,群臣更希望,在群臣的大力支持下。
  桓王可以羽翼尽快丰满,在朝堂之上架空赵宗全。
  这么大威胁的一个大儿,在身边放着。
  赵宗全也不敢让沈从兴,这个桓王的舅舅掌控着过重的军权。
  毕竟姐夫和小舅子再亲,也没有舅舅和外甥两个人更亲。
  外甥和舅舅之间,才更有斩不断的血脉联系,信任的基础更高。
  皇后如果没了的话,赵宗全再立一位皇后,沈从兴可能就不再是赵宗全的小舅子。
  但是如果自己外甥能上位,就算没了自己沈皇后,他舅舅还是他舅舅。
  这种局面之下,赵宗全只能赶鸭子上架,增重耿,段两个人手中的权利。
  这两个微末的出身,连个皇亲外戚,国舅的身份都没有。
  更不能让大周的禁军兵大爷们服气,尤其是压不住军中势大的旧勋贵。
  为了帮耿,段两人掌权,赵宗全只能尽量的削减军中旧勋贵的权利,大力提拔没有根基背景的普通武将。
  袁文绍和盛长梧,两个的命又不错,一个勋贵不带着玩的勋贵子弟,一个只有做武官的老丈人的可以依靠。
  都属于没多少背景,没有势力,没有上过战场,本难以升迁的情况。
  但是两个人因为家世背景清白,搭着这股顺风车,被赵宗全给提了一级。
  太后这段时间,就又忙碌了起来,不是召见齐衡一伙。
  就是约着勋贵的家眷在后宫里面摆宴。
  已经开始做起了准备,开始游说朝臣支持自己。
  表面上都是说,太后游说这些人,是为了给先舒王上什么尊号的礼仪之争。
  但是往深处想一下,太后的目的明显没这么简单。
  显然是更想通过这件事,把这些人拉上自己的战车。
  总体上来说,太后这段时间,肯定不白忙活。
  皇考之争赵宗全的反对者,也没有比去年的时候,少上太多。
  近一年的时间,赵宗全和韩章,当然是拉拢了一些人。
  总有一些人,不会考虑全局,士大夫集团的集体利益,只考虑自己的个人得失。
  被赵宗全,韩章的糖衣炮弹,升官发财的眼前利益给吸引。
  但是这批人,还是只占原本反对者的一小部分。
  大周的这一批文人本身的道德就不低是一方面。
  另一个支持赵宗全,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大了一点。
  毕竟都是读书人,水平高低可能不一,但是经过科举的每一个都可以说是学古通今。
  这种支持皇帝违法礼制,让皇权临驾于礼法之上。
  从此之后,让皇权不受士大夫制约的事情。
  肯定要被所有文人谨记,记载在史书之中。
  这些人的名字,肯定要被永远的记载入历史的耻辱柱上。
  如果大周后世遇上昏君,因为皇权不受制约,肆意妄为,导致民不聊生,耗近国家元气。
  大周灭亡,追根溯源之下,这些人都有甩不掉的锅。
  没等老皇帝的大祥之礼过去,皇考之争再起。
  “出大事了,边关急报!”
  大周这次真的出了大事,不是普通的政事,这一次是发生了兵事。
  西夏不宣而战,已经攻破大周数座城池,敌军来势汹汹,大周西军一时完全抵挡不住。
  “唉…该来的还是来了。”盛长柏叹息道。
  虽然有可能是赵宗全自己谎报,演戏。
  但是也真的有很大可能真的发生了战事,西夏看到大周朝两宫失合,朝臣嫌隙的局势,不是没可能真的起了心思。
  今年年中的时候,也不只是大周遭了灾,西夏同样的是遭了灾。
  西北地区,本就偏僻荒凉,土地贫瘠,不适合种植,就算是水草还算是丰茂,但是游牧的生产模式,正常的年景的情况下,想要丰衣足食都不容易。
  遇到了灾情,食物就不可能够吃。
  自己国家的粮食,养活不了自己国家的人口。
  与周边的各个国家,回鹘,吐蕃,大周,又没有太多的互市,粮食贸易。
  这种情况,矛盾不宣泄于外的话,等到冬季断粮的情况下,西夏自己国内就要出现矛盾。
  党项毕竟也是游牧民族,和其他的游牧民族一样。
  自己部落遭遇了危机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外出劫掠。
  西夏就是把自己周围的邻居,瞅上三圈,再瞅上三圈。
  也是占领了中原之地的大周,又肥又软。
  遇到这种事情情况,西夏这种游牧文明,不管怎么和大周这种农耕文明打,自己都不亏。
  打赢了之后,自然可以烧杀抢掠,然后要求大周割地赔款,互市给自己补血。
  就算是打输了,也消耗掉了国家的多余人口,解决掉了自己的粮食危机。
  有自己的辽国爸爸在,西夏就算再怎么败,也都没有灭国的可能。
  这种打仗自己横竖不亏的情况,西夏没事就喜欢对大周犯边再正常不过。
  也是韩章当初在西北和西夏交战多年。
  屡战屡败,真论一下战损比,从没赢过,让西夏打出了对大周的自信。
  现在大周韩章是宰相,西夏国内有了矛盾,不来对大周犯边,都对不起韩章送给西夏兵的自信。
  这种大事,第二天上朝就成了朝堂争论的热点。
  打肯定是要打的,这是西夏主动挑起的战争。
  主动权不是在大周一方,调兵也容易。
  大周的精锐都驻扎在汴梁周边,直接派兵出发就行。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周财政现在虽然很穷,但是已经是这副局面。
  夏税押解过来没多长时间的情况下,也挤得出这份粮草。
  剩下的就是挑出来一个合适的带兵人选了,从当初兖王兵谏开始,到现在经过了几次汴梁动荡,现在的大周朝堂之上,望眼一看,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陛下,现在西夏对我大周犯边,顾廷烨就在西北,还请陛下下旨,允许顾廷烨待罪立功,带兵抗击西夏。”
  桓王站了出来,推荐顾廷烨,顾廷烨起码起码打过判军,打过乱民,已经比这些人都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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