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斩舰
师晞巢陆如同一块巨大无比的奶酪，内部有无数的空洞，空洞之间有无数通道连通着通向各个方向。
这些通道有的比较窄小只有数公里直径，只能允许宇宙飞船通过。有些通道很是宽阔，达到数万公里，地球在里面也可以轻松通行。
这些通道弯弯曲曲，每过一段就会出现与其他通道相连通的岔路口。
林恩操控宇宙飞船，沿着地下空间中的一个通道出口，迅速飞去。
通道中岔路无数，然而经历多年战争，大部分浅层通道的地图也已经被探明，因此总体上还是能保证前进的方向没问题。
只是通道内部并非直线，经常需要拐弯，宇宙飞船的速度很难提起来。
……
两天后，宇宙飞船已经来到几十亿公里外的一片区域。
这片区域，是人类族群的聚集地和其他异族的聚集地的‘中间地带’，这里经常潜藏着各族的精英小队，互相偷袭厮杀。
飞船的休息室中，一幅由探测仪探测到的实时立体地图投影在空中。
这是袁至释放出的投影，他的探测仪能够探测周围十亿公里范围的情况，并且由于档次极高，其他异族的探测仪完全无法发现遭到探测。
袁至将探测到的信息略略修改，只把附近一亿公里范围内的情况投影到空中。
投影上，一亿公里范围内的所有通道清晰无比，还有着不少的空洞空间。所有人都盯着这副探测出来的地图。
袁至看了一会，察觉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队长，为什么有的通道很干净，而有些通道或者那些空洞空间里面，却有不少的残骸？”袁至问道。
“这是师晞巢陆的独有情况。”林恩答道，“巢陆里面，这些通道并不是一直不变的。随着时间，有些通道会逐渐缩小，直到消失，那些残骸之类的东西就会被周围的土层覆盖掉。”
他指着立体投影上的一个位置说道：“而有些通道则会慢慢变大，比如这里。”
投影上的那个位置，一个通道的中段正在膨胀，膨胀的区域，有许多细小的通道正在诞生。
“这是……新的空洞空间？”袁至很快看出不同。
“是的。”林恩点头，“这些变大的通道，经过千年万年后，就会形成新的空洞空间。这些空洞空间周围会渐渐产生许多新的通道，相互连通。”
宇宙秘境中，有着各种奇异现象，完全不符合普通宇宙空间的情况。
师晞巢陆会自己产生变化，让袁至大开眼界。
“那这么说，周围的地层里面应该藏了无数的残骸，说不定就有一些比较有价值的物品。”袁至笑道。
“没错！”一旁的猿人古鲁金接口笑道，“强者之间互相交战，经常摧毁巢陆中的地层，藏在地层中的那些残骸也会因为战斗而重新暴露出来。也有人在残骸发现过一些比较值钱的物品。”
袁至眼睛一转，笑道：“那在土层中挖掘残骸，说不定也是一种发财的方式。”
“还真有人专门做这个。”身着黑白色甲片编织战甲的幻术师‘奎’开口说道，“来域外战场的，大多数人都是为了寻找变得更强的机会。不过总有些比较弱的人，战斗力不行，就专门从事挖掘巢陆中的残骸或者土著遗迹来发财，这些人一般被叫做‘挖土一族’。”
“挖土一族？”袁至饶有兴趣的问道，“那这些人收获怎么样？”
“不知道。”奎摇头，淡淡笑道，“从事挖土的人实力不强，发财了也会隐匿消息，闷声发大财，不会让人知道。”
“那些挖土一族也应该也不少发财。”身着暗红色软甲的幻术师‘瞬’睁开眼睛，双瞳中冒出金光，“你们可都还记得？大约十万年前，师晞巢陆里面爆发过一场大战，有十几位实力在封侯级别的各族不朽在这里抢夺一个新发现的宝藏。那个宝藏，就是挖土一族的人发现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消息走漏，引来许多强者抢夺。”
小队中，其他几名界主战将也纷纷点头，显然听说过这件事。
“师晞巢陆里面的原住民，据说是一种名为‘蛊晞族’的智慧种族。曾经也有许多不朽神灵在这片巢陆诞生，还建立了不少帝国，那个宝藏，很可能就是‘蛊晞族’的遗迹。”皮肤黝黑的六臂界主武者‘维铎’也来了兴趣，“挖土一族的实力大都很差，即使发现了宝藏，估计也没有能力挖掘。”
“这件事我知道。”林恩身为不朽神灵，在域外战场中待的时间比小队中的其他界主战将长的多，当年那一战他虽然没资格参加，但也知道不少信息。
他看了一眼休息室半空中的实时地图，没发现什么异常，开口笑着说：“那个宝藏，说是遗迹也没错。”
袁至几人立刻来了兴趣，竖起耳朵开始听林恩讲故事。
“当年域外战场开辟时，蛊晞族被直接灭族，他们建立的帝国自然灰飞烟灭，成为废墟。”
“废墟里面，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早就被那些开辟战场的超级存在们取走。但总有一些价值不高的物品没被那些超级存在看上，留在废墟中。”
“十万年前，一个妖族的挖土一族在地下深处发现了一个遗迹。那个遗迹里面蕴藏着不少珍贵的宝物，其中还有一样名为‘加林根’的特殊宝物。”
“加林根是一种类似植物生命的东西，普通界主以适当方式服用，可大大增加对木之本源法则的亲和度。多服用一些，甚至能直接以木之本源法则突破成为不朽神灵。”
“这种东西，对于不朽神灵也有作用，服用加林根，能让不朽神灵们有一丝可能感悟木之本源法则，对空间本源法则的感悟也有效果。”
“那个遗迹中的‘加林根’原本应该只是一个幼体或者种子，经过亿万年时间，终于成熟。被那妖族的挖土族发现，后来由于各种原因，消息泄露，引来一群封侯级的不朽抢夺，爆发一场大战。”
“据我所知，那一场大战中陨落了几位不朽。最后，加林根被一名妖族的封王不朽夺走。”
林恩看着全神贯注听讲的几位队员，哈哈一笑。
“这种事情，亿万年都难得一见，想靠发掘遗迹来发财，可能性太低了。”
“不过一旦发现遗迹，又能成功获取宝藏，最后安全回去。那就能直接一跃冲天，省了在域外战场中征战千万年。”
袁至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他身上的大型探测仪在时刻扫描着周围十亿公里范围内岩层，一路上发现了不少深埋岩层中的飞船残骸之类的物品，都没有什么价值。
至于‘蛊晞族’的废墟遗迹什么的，完全没有踪迹。
……
宇宙飞船沿着通道继续飞行，休息室空中的实时立体地图上，显示着飞船周围方圆一亿公里内的球形空间。
飞行方向的前方，球形空间的中无数通道缓缓的出现，间或忽然多出一个个空洞空间。
飞船内，几名界主正在闭目休息，武器都放在身边，随时准备作战。
球形空间的前方新出现的空洞空间中，忽然亮起一个光点。
“有了！”
金毛猿人古鲁金精神一振。
林恩立刻看向袁至：“把这里的画面放出来。”
袁至意念一动，那个光点处，探测仪扫描到的景象被单独投影出来。
……
直径数十万公里的空洞空间中，一艘伪装成岩石的宇宙飞船正贴着空间洞壁上，靠近一个通道口停着。
这艘岩石状的宇宙飞船中，七名身高二十多米、三十多米不等的异族生命都盘坐在一个特制的舱室中，正在互相交谈着什么。
这些异族生命看上去像是能够直立行走的壁虎，头和身体一样粗，额头上长着六只眼睛，浑身布满鳞甲，身后还有着一条粗长的鳞甲尾巴。这些异族生命身体上长了四只利爪，使用其中的两只后爪支撑着蹲坐在飞船的地板上。
“这是札厉族。”
林恩看着投影中的这些异族生命形象，这些札厉族生物的投影旁边还一个个显示着它们的实力。
界主级九阶、界主级八阶、界主级六阶……
“七个界主级的札厉族，我们能对付。”金毛猿人古鲁金凝视着投影钟的这些异族界主。
“札厉族异族，在域外战场上属于妖族阵营。”身着黑色重甲的界主战将武者‘肯’沉声说道，“这个异族身体强大，并且天生擅长灵魂攻击。奎，瞬，等会儿就得靠你们跟他们对抗了。”
身着黑白色战甲的‘奎’温和笑道：“交给我们吧。”
一身暗红色战甲的‘瞬’也微微点头。
在域外战场历练多年，他们也与这札厉族的异族交过手。
这些札厉族的界主很难对付，不过有林恩这位精通木之本源法则的不朽神灵在，界主小队的整体战力强于这个异族小队，问题不大。
“我和帕特会帮大家做好防护。”身着橘色战甲的‘潘’出声，她身后浮动着一串连接在一起白色三角锥，三角锥之间隐隐有着丝丝雷电在闪动。
札厉族，袁至在宇宙佣兵联盟的资料库中看到过这个族群的信息。这个族群的成员数量不多，但身体强大，天生有一定灵魂天赋，擅长灵魂攻击。
同时，这个种族中还有着一名宇宙尊者，这也是这个种族有资格加入妖族阵营，进入域外战场的原因之一。
队长林恩看了一圈，几位老队员都跃跃欲试。
他点点头：“我先出手，摧毁对方的宇宙飞船，然后为你们掠阵。”
这种界主级的战斗，除非遇到过强的敌人，林恩就放任小队中的界主战将与敌人厮杀，他只防备那些异族不朽。
“福斯洛达。”林恩转向袁至，“等会儿，你自由发挥。”
“这艘宇宙飞船让我来吧。”袁至摇头笑道，“我刚刚加入小队，相信大家也想知道我的战力如何。”
“你？”金毛猿人古鲁金有些诧异，“听队长说你的刀法威力很不错——能摧毁这艘异族飞船？可别只伤不死，白白惊动了对方。”
“轻而易举。”袁至转向林恩。
界主小队中，只有林恩对袁至的刀法有切身感受，其他人都只是听林恩介绍，认为袁至战力应该很强，却没有直观感受。
林恩略一沉吟，点头说道：“可以！”
他扫视一圈：“这一战，就有福斯洛达出手，我压阵，你们在福斯洛达出手后，立刻接战。”
“好！”
“好！”
小队中的界主战将们互相对视几眼，纷纷同意。
林恩带领这个界主小队多年，威望很高。
既然队长林恩这么说，界主小队中的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其实他们也想看看这位疑似来自五大巨头势力核心层的界主战将‘福斯洛达’的实际战斗力如何。
在袁至的微型探测器屏蔽下，林恩操控自己的宇宙飞船迅速靠近那些札厉族界主乘坐的宇宙飞船所在的位置。
袁至的微型探测器等级极高，屏蔽了所有外来探测信号。
那些札厉族根本没有丝毫察觉，在它们的探测仪中，周围十分安静，没有任何异常。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袁至他们与敌人的距离迅速接近。
九千万公里……八千万公里……五千万公里……一千万公里……
……终于，林恩的宇宙飞船来到敌人宇宙飞船外十万公里左右的地方。
“都出去，准备战斗！”林恩立刻下命令。
一群界主从舱门中一个个迅速飞出，林恩手一挥收起自己的宇宙飞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袁至身上。
“福斯洛达，看你的了。”林恩传音道。
“瞧好了！”
袁至向前一步，手一伸，拔出背后的金光碎空刀。
金光碎空刀已经认主，在他的控制下显得平平常常。宽大的战刀表面无数金色丝线密布，精美无比。
这是袁至进入域外战场的第一战，为了谨慎起见，他决定爆发出全力施展出这一刀。
「希望能够在界主小队中得到足够的话语权！」
十万公里外，伪装成岩石的札厉族宇宙飞船依然贴在洞壁上，一动不动。
袁至全力施展‘零号刀法’，原力催动下，无比繁杂的金空融合法则秘纹一瞬间在金光碎空刀的刀锋上形成，雪亮的刀锋先是变成金色，随后变的耀眼无比，散发着白炽的光芒。
“唰！”
袁至手腕轻抖，金光碎空刀上那道白炽的光芒从刀锋上飞出，向着前方的虚空斩去，在空间中一闪，消失不见。
几乎同时，十万公里外，一道白炽的刀芒在空间中折跃出现。
下一刹那，白炽的刀芒已经斩中那艘伪装成岩石的札厉族宇宙飞船。
那艘贴着洞壁停靠的宇宙飞船中，刀芒斩中飞船的瞬间，七个札厉族界主同时察觉异常，为首一人立刻发出警讯。
“有敌……”
几名札厉族界主立刻施展防御秘法，同时打算取出兵器准备战斗。
“嚓！”
白炽的刀芒一闪而过，仿佛切过豆腐一般将这艘宇宙飞船直接切为两半。
刀芒所在斩中的位置，正是袁至使用探测仪探测到的那些札厉族界主们所在的位置。
能够抵御普通不朽神灵全力一击的特制舱室在白炽的刀芒攻击下，仿佛和宇宙飞船的其他部位没什么区别，被直接切开。
刀光掠过特质舱室的瞬间，袁至操控刀芒微微变形，横扫整个舱室。
舱室中的七名札厉族界主，无论是界主级九阶，还是界主级六阶，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在这白炽的刀芒下，立刻灰飞烟灭。
白炽的刀芒切过宇宙飞船，深深穿入宇宙飞船后的巢陆空洞洞壁岩层中。
袁至急忙控制刀芒停下，但已经晚了。刀芒深入洞壁，立刻造成巨大的破坏。
“轰隆隆！！！”
刀芒强大的威力完全爆发。
宇宙飞船原本所在的位置，出现一个直径万余公里的巨坑。
坑中的岩石和土层已经消失不见，被完全蒸发，化作强烈的冲击波，向着四面八方狂卷。
袁至身后，小队中的界主战将们表情呆滞，环绕在身边或握在手中的兵器也停下不动。
“……飞船，辣么大的一个宇宙飞船去哪了？……”
金毛猿人古鲁金看着远方洞壁上的万里深坑，喃喃说道。
林恩也反应过来，连忙撑起法则领域，护住界主小队的成员。
“轰隆隆~~~”
强烈的冲击波跨过十万公里距离，扫过林恩的法则领域，震的林恩的法则领域微微波动。
他沉默几秒，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福斯洛达，你这一刀的威力，太强了……”
“咳。”袁至有些不好意思，整艘宇宙飞船连同里面的札厉族界主们都被这一刀轰的灰飞烟灭，什么战利品之类的基本不用考虑了，“经验不足，用力过猛。下次我注意一下，收着点力。”
小队中的其他人也从震撼中清醒过来。
“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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