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章：偶然的发现
闲暇的周末，更有温暖的太阳，使得整个泰晤士水镇都显得安逸。
百无聊赖的解梦屋里，陈慕在看一本名为《血灵王座》的小说，书里光怪陆离的惊险境遇、性格迥异绝世美女，很是满足男人的意.淫。
当然，陈慕这辈子恐怕都无法体验这种爽悦，他主要是充实自己的储存，毕竟觉醒了梦力，总有一天会成为贩卖梦境世界的圆梦师，早一点准备就多一些坦然。
“老板~”
陈慕抬头，先是看到一本翻开的科普书封面，书后露出了一双眨巴的大眼睛，接着浮出江南讨好的笑容。
“有事？”
“我想问问，咱都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交情了，私下算是朋友吧？”
“我觉得明面上也是。”
“非常好，作为朋友，我能跟你借点生活费吗？”
陈慕诧异，这妹子向来挺节约的，怎么这么快没钱了？
“下周，不，下下周之前一定还你。我那项目血本无归了，资金不到位，我每天都得吃土，到时候可就没力气供你驱使了。”
陈慕心神一动想到什么，合书问道：“你是不是赌.博了？”
“没有呀，我运气这么差，哪敢赌？”
“你的投资是不是花了九万？”
“厉害呐，老板你太神了，这都知道。”
陈慕摇头苦笑，终于知道王青哪来的灵感。
“也怪我运气差，把我弟弟他们都害惨了，居然被黑客盯上，账上的钱全被转走了。”
“投资之前，你有没有了解过这是什么项目？”
“当然了解，是一个游戏平台，服务器设在国外。呃，有那么一丢丢不正当，不过都是你情我愿的，只算是合理·避税了。”
陈慕上下打量起了眼前女子，看得后者心里发毛：“老板，你不会让警察把我抓起来吧？”
“我是想看看，明明有一个富豪弟弟，你怎么过得这般清贫。”
“富豪？呵呵，老板真会开玩笑，他东拼西凑好不容易凑足了一百万，跟人合伙整了这么一个项目，如今却亏得裤子都不剩，整天躲债都不敢跟家里联系了。”
“一百万？”
陈慕皱起眉头：一个十亿腾龙币的平台，真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伙子弄起来的？
“你弟弟跟那平台什么情况，说给我听听？”
“不要啊老板，你是有大好前途的解梦人，要清醒理智，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何况他们就会忽悠人，根本赚不到钱，我都打算金盆洗手了。”
江南着急地劝阻，陈慕也不解释，轻轻道：“要是你说得清楚，我提前给你发奖金。”
“哈！我弟弟嘛，当然是一个爸妈生的了，比我小两岁。我中学读的是私校，家里种地的，所以有些负担不起，他考上市里重点高中，没去报到就跟人出海闯荡了。
他这人浮夸得不得了，踏实的工作他认为是被剥削，整天幻想挣大钱做大老板，什么事都敢干。好了，现在搞得有家不能回了。”
“敢拼敢闯，我觉得他不错，你再说说那平台怎么回事。”
“他跟几个朋友一起弄的，服务器虽然在榴国，但目标客户还是我们帝国公民，总投资近五百万，属于黑箱操纵赚差价的模式。被转走资金之前，都快一千万了呢。”
陈慕听完眯起了眼，隐隐约约好像抓住了什么。
“老板，我说得够清楚吗？”
“你损失的那些钱我给你补上，好好工作，别想些不切实际的。”
“谢谢老板！”
江南大喜，激动得就差冲上去抱住亲几口。手脚连身体并用，给陈慕比了几个心后，急忙取出了身份卡。
“把人脑功能详解再熟悉一遍，待会有位客人，你要能使用解梦仪精准展示大脑各部位的精神网。”
“没问题，绝不出错。”
江南拍着胸脯保证，脑中思考着晚饭吃什么庆祝。
“什么事这么开心？”
温悦的声音门口响起，江南转身更加兴奋：“李姐姐，你下班了。”
“线索断了，案情毫无进展，成天埋在局里也不是，所以过来你们这看看。”
李落轻笑着放下手包，查看了江南小手自顾走上楼去，再下来时手里提了药箱。
江南见状恍然大悟：原来是来给老板换药的，真是一点表现的机会都不给呢，还以为老板养伤期间能额外赚点护理费。
也许是性格使然，李落天生有照顾人的温柔，然而，陈慕这次拒绝了。
“等会再换吧，约的客人应该快到了。”
“你这样了还工作？”
李落有些不满，眼神责怪男人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本想推迟的，但对方不同意，退三倍定金都不行。”
“没事了，李姐姐，老板闭着眼就行，动手的事让我这助理来就好了。”
话刚出口江南有些后悔：人家两小口的恩怨，自己瞎参合啥？没被老板娘穿小鞋不痛快吗？
李落当然不知道江南的心思，细想还觉得她的话有道理，解梦需要的是精神力，何况还有助理，倒是自己担心过度了。
说话间，已经有人进门，江南忙迎了上去。
“欢迎光临解梦屋，你是顾娴静女士吧？里面请。”
“我是，请问陈老师在吗？”
来人是一位精神萎靡、体型消瘦的少妇，而且不是一个人，带了个四五岁左右的小女孩。江南一边招呼，一边将人请进解梦室。
客人的资料江南已经了解，走了流程后，只待陈慕来助其恢复正常。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进来的是李落。
“顾女士你好，陈老师的情况他应该跟你说过，鉴于你的请求，他请了我替你解梦。”
陈慕的伤势顾娴静当然知道，但她一闭眼就做噩梦，好不容易等到预约的时间还被推迟两天，她也是实在受不住才请求治疗。
然而，见是一位女子前来，顾娴静不乐意了，若不是对方太过漂亮，看起来赏心悦目心情愉快，她早想撒泼投诉。
看出对方戒备，李落微笑道：“你放心，在解梦方面，我自信要比陈老师掌握的深入一些。而且他也没有透露任何关于你的隐私，只是给了我足够了解你精神状态的资料。”
“放心吧，顾女士，李姐姐的解梦能力比老板高一个等级，还是我们老板的女朋友，自己人，信得过。”
顾娴静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再发问，她是病人，医生怎么安排怎么听就是了。况且，怎么看这位梦境世界走出来的仙子也不像坏人。
“我当然听你们的，那我需要把情况跟你说说吗？”
“这倒不用，你的症状我跟陈老师讨论过了。重复梦到从未见过的世界，醒来反而觉得现实是梦，并认为现实的记忆不是你本人的记忆。
这种情况一般是精神错乱导致，当然，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梦力觉醒的征兆。其实这对于我们解梦人来说很简单，只要理顺精神网就可以了。
一级解梦人都可以轻松完成，现在是三级解梦人全力以赴，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顾娴静闻言果然放心不少，回答了李落的一些问题后，按照指示躺上解梦仪。
江南见过陈慕催使客人沉睡的办法，轻轻抚摸额头就成，但李落甚至不用接触客人体肤，温柔告诉对方闭眼，已经将顾娴静致入深睡。
睡眠中的客人情绪稳定，大脑皮层依旧活跃，是检查精神网的最佳状态。
仪器打开，数以千亿计的神经元组成的精神网映射在解梦仪上，长短突触呈现不等深度的黄色亮光。
毕竟是第一次使用解梦仪，在李落的命令下，江南紧张地操纵触版翻转、放大、滑换不同位置的精神网。然后奇怪地发现，李落神色比她还严肃。
难道这三级解梦人是假的？
江南不禁猜测起来，虽然她看不懂精神网，更无法以精神力进入其中帮人修改，但在陈慕身上，她从来没见过这般神色。
“李姐姐，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海马体有些异常，某些地方被压制着，这些压制正在松动。”
江南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吐舌道：“什么意思？”
“这样跟你说吧，人的大脑有记忆的功能，通过特定的神经元连接方式存在。而神经元的连接是时刻变化的，只有受到刺激后，通过海马体指令才能重现。
现在她的海马体被压制，换句话说，就是记忆被封锁了。”
“那我们怎么做？”
“这种情况很少遇到，比如你，占据这副身体，本质上是一场意识转移，只要忍住最开始一段时间不要融合原本的记忆，对方没有载体的记忆就会消散。
而现在的情况是，她存在大量被压制的记忆，可能不少于二十年的量。我怀疑，她是被人为摄取的意识强占身体，然后在原本的记忆消散之前离开了梦境世界，导致现在记忆复苏。”
江南思绪急转，不确定地问道：“那岂不是说，她现在的记忆其实不是她本身的记忆，就像我一样？”
“不错。”
“不会吧，她这副容貌跟身材，还比不过我们学校的校花第二名，也值得被换？”
“我担心的不是这些，她的背景资料上写了，土生土长的蔚蓝星人，也没有交换身体的经历和能力，也许是那……”
李落没有说完便合严了小嘴，看顾娴静的资料，她有把握，对方绝不是那庞大而神秘组织的成员。
江南干愣愣地站在原地，等待思索的李落想出办法，心里不由嘀咕：果然是术业有专攻，李姐姐虽然解梦能力强，但在治疗方面，还是没法跟吃这碗饭的老板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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