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冷血 (求订阅)
面具人见自己含恨一击连道白印都没留下,也是吃了一惊。
他这一刀犀利锋芒,纵然是超一流高手,一时不慎,也要被斩为两截,竟然一无所获?
也顾不得惨死属下的尸体,飞身回旋,落到另一个存活手下的旁边,脱离了谷地中心。
而随着面具人的退走,一众石像巨人,也似得到什么指令一般,重新恢复静谧状态,丝毫也不看出有拔山撼地之能。
“主上,这石像巨人金刚不坏,力大无穷,又精通武道,今日准备不足,恐怕无法突破,不如回去后,找寻阵法大师,再行商议。”
仅存的这个手下,见到这石像巨人的恐怖,面如土色,自家同伴被一招生生震死在当场,换成他自己,也决计好不到哪里去,岂敢再继续犯险?
“废话,我找到这寇淮真的遗藏,已经耗费一年时间,找寻木偶阵的破阵之法,又是三个月,难道你还要我再等上几个月,甚至一年不成?
眼下时不我待,必须尽快将寇淮真留下的真传取走,增强我的实力。
灵浦,灵牧为救我,甘心赴死,实乃是忠肝义胆,现在,该轮到你了。”
孟昭虽离得尚远,然耳力过人,再加上两人没有刻意的压低音量,孟昭听的是清清楚楚,不由得暗暗咂舌,原来这竟是寇淮真的遗藏。
此人是中古年间,皇隋建立前北魏朝的天师,道家真人,一身修为通天彻底,号称三元俱全,十方无敌,乃是横行天下,武压众生的绝顶高手,功参神魔。
其后来成立的北派天师道,更是衍生出数以百计的道门宗派,乃是称宗作祖的存在。
想不到,这里的一切,是他布置而成,但,好像,又有些不对劲,莫非布置如此长时间,一直没有人发现?
孟昭怀疑,此处原本应该也是类似屠休宝藏,以及神魔战场一类的洞天小世界,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使得洞天世界消失,遗藏则在山中这样一处神秘之地显现出来,而且时间绝不会很长。
而以寇淮真的修为水准,这里的遗藏,似乎还够不上他的真传,毕竟神魔境界的人,这点手段,貌似太不够看,考验的意图更多一些。
但甭管是不是寇淮真一身所学,哪怕只有零星一点真传,那也是一项了不得的造化,说句难听的,到了那般境界,随便一招一式,可能都是一门顶级神功,让人苦心参研也难以尽数领会。
同时,这面具人的心狠手辣,也叫孟昭吃惊,他的意思很明显便是叫自己的这个手下去阵中送死,而他则在一旁观摩,看看能否找出其中的破局关键。
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同样的道理,面对这石像巨人时,他的确手忙脚乱,貌似难以招架,而从旁观察,或许就能看到另一种不同的景象。
毫无疑问,这样的决定是极为冷血,自私,无情的,可以此人主上的身份,或许也可以理解一二,毕竟他处在完全的主导地位,说一不二,手下人又如何能与他对抗?
果然,听到这面具人的话后,仅剩的那个手下脸色大变,嘴唇颤抖,却又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
从之前同伴飞身上前,救下面具人,而他没有这么做,已经可以看出,论忠心,他不如同伴,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面具人才如此冷血。
毕竟忠心的手下,是有价值的,而心存二志,贪生怕死之辈,要来何用?
不如给自己发挥一点剩余价值。
“这,主,主上,这石像巨人实力强劲,属下,属下恐怕非一合之敌,纵然入那阵中,也难以为您探得其中秘要,不如,不如再想想其他方法?”
面具人冷冷一笑,森然道,
“灵浦,你侍奉我有十年时间,在这十年中,你们心自问,可比得上灵牧对我忠诚,可比得上灵牧对我惟命是从?
念在你我之间还有一点主仆情分,不要逼我出手,自己去吧。”
那灵浦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咬咬牙,朝着那谷地中央的石像巨人走去。
然而,他却忘了,那石像巨人,是只有突破木偶卫士一关,才能出手。
故而,他入阵之后,面对的并非石像巨人,而是密密麻麻,围着他的木偶卫士,好在他也勉强记得面具人施展的那套武功,一一打出,气息交感,虽不如那面具人的冷峻森然,邪异冰寒,倒也引得木偶卫士为其喂招。
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这一关,多半还是取了巧。
还不待他喘息片刻,石像巨人便轰隆隆动了起来,似泰山压顶一般袭至。
一拳轰出,磐石躯体嗡嗡震鸣,空间似乎都要被打爆。
他本想仗着身法周旋,游走,以避开这石像巨人的锋芒,如此,既能叫面具人多多观摩一番,同时,也给自己制造生机。
却恍然发现,在那恐怖一拳之下,周身似乎陷入泥沼当中,有数不尽的劲力,牵扯他的身体,动一步是千难万难。
难怪,以面具人的武功,竟然只能硬抗那石像巨人的重击,不是不想以巧妙之法躲闪,实在是做不到。
故而只得硬着头皮举起双臂,灌注周身真气,迎着那巨拳打去,用的是一门刚劲强勐的招法,霸气十足。
可惜,霸气也分三六九等,他的这等霸道招式,在自身修为灌注下,勉强也只是跻身先天一流层次,面对石像巨人,根本不够看。
结果自然是毫无意外,这个名为灵浦的人,和自己的同伴一样,直接被石像巨人,打飞在半空当中。
更让人没眼看的是,这家伙被一股刚劲直接催裂整个身躯,人在半空中肢解,四散,血肉纷飞,淋在这石像巨人,以及部分木偶卫士的山上,多了几分血腥之气。
结果,正如这个灵浦自己所说,一招都没接下来,根本起不到试探虚实的作用。
但,面具人似乎也不以为意,因为他并不在乎此人的死活,只在意自己能否从中窥得几分奥妙。
如今看来,倒也有些收获,而不是一无所得,这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