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相同的境遇,来自万花筒写轮眼支配!

  ‘只怕,你们还不够。’
  当此般嚣张甚至说狂妄的宣言落入卡卡西耳畔的时候,于之心底顿时升起了一种万分不妙的感觉。
  【在四名上忍的监控之下,】
  【难道这家伙还想要孤注一掷?】
  “不要看他的眼睛!”
  在如是念想迸发的一瞬,其就已经脱口警醒。
  不过,还是已经迟了。
  一幅幅跨越年代地斑驳画面骤然呈现在他的识海中!
  天空昏暗,祠堂寂寥。
  带着遮脸面罩的银发少年猝然愣在了祠堂之外,他单手扶着门框,黑色的瞳孔在眼眶中不住打颤,含在嘴畔的呼唤就此戛然。
  视野中,那给予之无限温暖地身影,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上中。
  于之手边还放置着一封未拆的信笺。
  他仍旧记得拆开信封后,映入眼帘的第一句:【抱歉,我的卡卡西。】
  他仍旧记得那日的突然大作的狂风,突然瓢泼的骤雨,突然空荡的内心。
  这样的画面被勾出,瞬间就让这威名远扬的精英上忍失神驻足在了当下。
  旗木卡卡西的宕机并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被在场的其他三名上忍感知到,因为写轮眼之间的对碰无声、迅速,因为此间他们还在体味来自前者的警告。
  并且任凭是谁撞破了脑袋也不可想到,在四名木叶精英忍者的监控下,囚者还不束手,还会做出反抗!!
  这从某种意义上已经象征了木叶最高端的力量。
  “呐,迈特凯前辈是吧?”
  在用万花筒写轮眼瞬间压制下旗木卡卡西后,荒重新掀起对话。
  猿飞阿斯玛和夕日红的禁锢他可以不在意,但是这两位却是不一样的。
  “强者之名?”
  “木叶白牙之名,可足够强大?”
  “但是最终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自诩为卡卡西前辈一生的对手,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没有想要得到身后之人的回应,荒自顾自地向下反问道。
  “否则,我真要怀疑你每天在大街小巷嘶吼的意义所在了。”
  同时,他也不忘给自己说的话,打上‘补丁’。
  面对这样的问询,哪怕是一向积极乐观的迈特凯也不由神情僵硬。
  村子里的大部分忍者可能够都听过【木叶白牙】之名,尤其是对于上一代那些参与过第二次忍界大战的忍界前辈们,这样的一个名号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如雷贯耳!
  但很多人却不知晓木叶白牙的真实名讳。
  不过他是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因为,木叶白牙,正是旗木卡卡西的亲生父亲·旗木朔茂。
  而这位强者的结局是,
  是在村子里忍者的言语中伤下,自刎谢罪!
  那可是威名一个时代,让整個忍界都为之颤抖的木叶白牙啊!!
  就连同一时期出自宇智波,日向等等豪门世家的忍者,都无法盖过他的威名。
  迈特凯的眼瞳在颤栗,健壮的身体亦因为情绪的波动而轻颤着。
  其能够对任何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微笑以对,但是对于朋友与学生的事情,他就无法轻易释怀。
  “誒,是想起了吗?”
  感受着来自身后的情绪波动,荒的声音陡然所了一些讽刺的意外。
  “为木叶戎马一生、战功赫赫,最后却是因为拯救同伴,而沦为被整个村子所排斥、指责的下场。”
  “迈特凯前辈,当时的白牙前辈没有利用自己的威名,没有自身的力量去改变、去强压下什么吧?”
  他继续反问着。
  这样的问询令迈特凯脸上的神色更加的不自然。
  “还是说为了拯救同伴的性命而放弃既定的任务,违反了你所坚守的忍道?违反了你口中的青春!”
  “呐,你说话啊。”
  “哑巴了吗?”
  言语的逼迫,字字珠玑。
  将发生在战乱年代的事件拿到大环境完全不一样的和平年代来提及,任谁都无法轻易做出最正确、最让人满意的回应。
  “如果都不是,那么朔茂前辈为什么会沦落到自刎谢罪的地步。”
  “为什么会死在木叶自身的言语攻击下?”
  “昔日的功绩,敌不过罪责吗!”
  “那时候的【影】,又在做些什么?”
  铿锵的字句狠狠地轰击在了迈特凯的耳畔,
  不止是迈特凯,包括戒备于荒身旁两侧的猿飞阿斯玛与夕日红,包括那些对于这段过往秘辛不甚了解的木叶下忍们,都表现出了不一样的疑惑与思量。
  因为【木叶白牙】这个名号对于他们来说多少有些陌生了,包括眼前的威名各村的旗木卡卡西,包括很多很多其他村内前辈所闯出来的名号,这些年轻一辈都知晓得并不是很真切。
  而他们所知晓最多的、传唱最广的,还要数三代目火影教导出的那三位弟子:【木叶三忍。】
  哪怕,其中一位还是村子在缉的叛忍。
  “够了!”
  “不要说了!”
  一向冷静地旗木卡卡西猝然清醒,难得失态。
  他的眼睛重新夺回了焦点,猩红的写轮眼对抗着幻术的侵袭,昔日的画面再一次被之藏匿在了识海最深处。
  至于前者的那些言论,其自然是听见了。
  但是,绝对的理智与自持的身份令卡卡西将这些妄言全部摒弃在了内心之外。
  不过于之身前的少年似乎并没有这种适可而止的觉悟。
  又或者,是他忽略了对方的姓氏,忽略对方来自哪一族!
  桀骜不驯,目中无人,无需他人教导做事,这才是宇智波的标签!!
  “在我看来,旗木朔茂前辈是村子里的英雄才对。”
  “选择抛弃同伴,选择背弃家族的人,才是真是垃圾,才是真正该死的人。”
  似曾相识的字句让堪堪脱离往日痛苦的旗木卡卡西再度深陷如另一段回忆,回想起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赋予其这只特殊的眼睛,将之从必死环境下拯救出来的笨蛋家伙。
  为此,那个笨蛋已经不复存在。
  而他同样来自这一族。
  “够了。”
  “够了!”
  “不要再提及!”
  旗木卡卡西已经忘记自己是有多久没有如此失态过了。
  不过,接连将内心深处两个极其痛苦的事件调集出来,除却是没心没肺、铁石心肠的家伙,否则任凭是谁都无法做到完全的坦然吧。
  然而,此般的呵斥、此般的字句、此般趋近于祈求的态度,于之身前的少年来说根本无用!
  写轮眼,
  一种能够轻易窥探人心,窥伺记忆的可怖瞳术。
  它所拥有的不战而屈人之兵能力,就在这里!
  旗木卡卡西只觉视线一花,那本该立足于之身前的少年就如同梦幻泡影一般缓缓溃散,其整个人也宛若斗转星移般被拖进了新的幻境中。
  不过,同样拥有着写轮眼的他,清楚的知晓这是虚幻的景象,是用来迷惑自身心神的障眼法。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是不可追溯的镜花水月。
  同样他也清楚的知晓,自己现在最需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趁自身还未彻底沦陷,立刻从这片被营造出的过往幻境中脱离!
  ‘嗞啦!’
  但就在其笃定自身行动的时候,一道异常刺耳且熟悉的雷霆之音却猛然将之心神摄敛。
  眼角不由自主地向周遭拉扯,整个大环境亦在短短的一瞬变得的生动鲜明,甚至他的鼻子还能够嗅到清晰且浓郁的血与火味道。
  这是一场惨烈战役!
  对敌者是........
  目光触及躺在血泊中的忍者服饰与护额,是雾隐村的忍者。
  而那道拖着刺耳电流音的雷霆也在此间愈发清晰,
  且运动的轨迹就好像是朝着自身所在的位置奔袭而来的一样!!
  突兀间,旗木卡卡西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整个身子也变得僵硬了起来。
  如果非要提及其对于雾隐忍者的印象,那么就是........
  身侧,一道矫健、纤瘦的年轻身影拖着璀璨的雷霆匆匆掠过,而他的目标就直指场域内最后一名雾隐忍者!
  【不,】
  【不。】
  “不要!”
  埋藏在其心底最深处的不堪记忆与这鲜活的画面逐渐地重叠在了一起。
  撕心裂肺地咆哮更是在此间按捺不住地响彻在整个场域,所有相识这位强大忍者的存在尽皆骇然,不知所以!
  因为,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的碰撞、对抗,又是什么在促使这位经验丰富、实力强大的精英上忍发出如此不堪的嘶吼?
  时间,不可逆转。
  过往,无法更迭。
  但是铭刻在其识海深处的记忆,却可以通过诸多方式与途径重现。
  “琳。”
  喃喃呼唤,似是用尽了这位精英忍者的全部心力。
  那独睁开的左瞳也变得疲惫万分。
  画面已然破碎,但是他却始终未有能够从中走出。
  事不过三,
  这一道被溯及的过往,正是第三次。
  “怎么了卡卡西!”
  “你对卡卡西做了什么!”
  处于荒身后的迈特凯自然是将挚友当下的状态看了个分明。
  但是,即便在如此距离之下,他也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内分辨出两者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脱口的询问分置两处。
  可前者此刻根本就没有心力去回应,后者更是对此置若罔闻。
  “卡卡西前辈,你有没有认真想过,到底是谁在剥夺你的一切。”
  “是谁让你沦为一个趁手的暗部执行工具。”
  “又是谁在压榨你的最后潜力,训练出更好的战争器具?”
  “我想,你应该知道清楚的知晓,佐助和漩涡鸣人分别代表着什么,象征着什么。”
  荒轻声蛊惑着。
  当然,这样的声音仍旧是通过凝结成的查克拉‘细线’传递过去。
  即便是挨近的几人都无法听见。
  除非他们在查克拉一途的造诣上超过其自身。
  不过,显然没有。
  “为了拯救同伴而放弃任务,这难道不是意志非凡的英雄才能够做到、做出的事情吗?”
  “为什么,凭什么,要被责难!!”
  “可笑的是,听说被拯救的那个家伙,竟然也在最后倒戈,加入了责难的阵营?”
  “若是那个烂人真的有这样的觉悟,怎么不在需要被放弃的时候选择自尽,为什么还有脸活着?”
  情绪是能够被共情的,
  尤其是类似于宇智波这种感情极为丰富的忍族,对于情感的体味能力是远远超过平常人的。
  所以,心境如旗木卡卡西,也不由自主地将这样的声音下变得摇晃,变得不自然。
  “明明朔茂前辈犯下的过错,只要上面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带过。”
  “为什么,他们不这么去做,又或者说,不愿意这么做?”
  “要知道,那可是战乱年代,最需要强者的年代!”
  “是怕,功高盖主?”
  言之最后,荒的声音顺势上扬,产生疑问。
  不仅为之留下了可供遐想空间又显得极具深意。
  如是的揣测顿时令旗木卡卡西警醒,因为这已经从其私人问题上升到意识形态上的问题了!!
  这让他不得不警醒,并提防前者的真实意图!
  毕竟其对于三代目火影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
  昔日,即便是志村团藏的蛊惑都没有令之动摇、叛变。
  但是,荒与志村团藏又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因为后者夹带的私心实在是太重、太过于明显,是妄图成为木叶下一任的【影】。
  而前者不仅没有表现出这样的私心与意图,亦没有妄想将之拉到同一阵营,只是在潜移默化地提出一个可能成立假设,仅此而已。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有着几乎相同的过往。
  “水之国·雾隐村。”
  没有给予对方半点开口的机会,
  荒又自顾自地提及了这个与火之国隔海对望,且近十年来与木叶大小摩擦不断的势力。
  “到底是怎样的缘由才会让一支格外年轻的上忍小队,在战事最严峻的时候还要深入雾隐村腹地作战呢?”
  “而且,带队的老师又一次的被调离开。”
  意味深长的反问,令旗木卡卡西的心境再度紊乱!
  这最后一个画面,是其此生最难以释怀的事情。
  因为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同伴;
  因为他未能够履行伙伴的遗愿!!
  那沾染琳鲜血的手掌,他曾经洗了无数遍,却还是洗不掉残留其上的罪恶与愧疚。
  “啊—啊—”
  “雾隐村的那帮家伙还真是好用呢。”
  “想当年,我也曾被派遣到那座血雾里送信。”
  “嗯,若不是有家族前辈的支援,应该是回不来了。”
  荒信口说着过往,
  涉及死亡的事情在其口中是那么的轻描淡写。
  “好了,闲谈就到此为止吧。”
  碍于身后迈特凯的不竭呼唤,他终止了这样的私下对话。
  “最后再提醒一句。”
  “卡卡西前辈,既然拥有着写轮眼,那么就应该知道要将自己的心事藏好啊。”
  “不然我也不会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拥有着相同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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