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老先生

  侯府，凝香院。
  青桃躺在榻上甚为焦虑，生害怕楚滢滢没回来，只道三更时候，她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快去歇歇吧，累着你了!”
  青桃又服侍她睡下，这才安心去了自个儿屋里。
  第二日晨光熹微时，天子龙殿中尚未唤人前来更衣。
  姬氏从娘家回来已是日暮黄昏时，偏偏瞧见府里内院里经幡悬挂，香火鼎盛，一些个手持拂尘，长发白须的老道在院里神神叨叨，左摇右摆，更是见了陶氏的牌位，不由得心里突然一紧。
  “来人，这都是在作甚?谁放他进来的?”
  说着，就有人去准备撤下物什，却被青杏拦住。
  “姑娘还没发话呢?你们倒是勤快!”
  这时，姬氏才看到了廊边的楚滢滢，她一手拿着鞭子在地上猛抽一下，划破空气的声音喷薄而出。
  她的眸子此时深沉，让姬氏心里好不痛快，拿捏着主母架子喊一声“大胆”!
  “放肆”!
  楚滢滢勾唇冷笑，一句“放肆”震慑住了全场，她做皇家女那么多年，骨子里的威慑和气场自然不是一般人比得上。
  区区姬氏，她从未放在眼中!
  “你！”
  “我阿娘过世数年，我这个做女儿的做场法事倒是让母亲不痛快了!”
  姬氏尖叫着跑向她，硬着头皮灼灼盯她，“你把侯府搞得乌烟瘴气像什么样子!”
  楚滢滢乜她一眼，毫不留情嘲笑，“论身份，我是正经的嫡女，论出身，我阿娘烁阳将门之女，你区区一个小户庶女成了续弦，想拿捏我到什么时候!”
  姬氏吃瘪，气冲冲离去，边走边唠叨，“要她好看，我女儿哪个不比她金贵，天杀的陶氏，死了也不得让人安生!”
  府里不乏小厮女婢嘴碎，在说着一些鬼神之类的东西。
  “那道士可牛了，能招魂!
  “真假哎?我可听说先夫人当年离世得出奇。
  “城东赌钱的王痞子家幺女之前不也疯疯癫癫的，就这道士去驱邪的，果真就好了!”
  “神乎啊!听说那幺女给她爹说是祖先托话让王痞子可不能再去赌了!”
  “那咱们今晚可要早些睡，别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今晚还要去值夜，求佛祖显灵，别让那些脏东西找我!”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找你作甚?瞎担心?”
  姬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地走进内院。
  这当夜里，便听说姬氏见鬼了!
  飘荡的白影，不断钻入耳底的蛊音，还有心里的一点邪念。
  接连几日，姬氏神魂颠倒，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形式坏下去。
  念念叨叨着什么你回来了!你不是死了吗?
  楚昆城烦得很，直接请了郎中来医治，又把她锁在院子里。
  楚芳芳暗道这肯定是楚滢滢搞的鬼，却又无任何证据。
  宫里的叶妃托人请了太医，也无法。
  国师命自己的徒弟楚芳芳送来了自己研制的灵丹妙药，服下后倒是有一阵子清醒。
  消息传到了凝香院，楚滢滢微微一笑，“不急。该死的，都会死。一个不留。”
  青桃身子微微一颤，低声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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