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故意搭讪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皇帝已经答应崔云灏亲自为他们赐婚了，赐婚的诏书现在都还在郑府，郭子奇便是胆子再大也不可能违抗圣旨去跟崔云灏抢女人。
那点喜欢，明知道不可能，有的时候不如一辈子埋在心里，谁也别说出口。
是啊......楚滢滢又沉思起来。
不说出口不就好了吗？你不就能活下来了吗？
想着想着，她又看向了欧阳哲成，他的侧颜凌厉如神。
崔云灏跟楚滢滢约好了要去看龙舟。
晚上宵禁取消，护城河有夜灯龙舟可看，倒不是比赛，比赛的龙舟白天就已然结束。
祭祀神明，开酒宴席什么的，那是皇城的事情。
夜晚是属于平民之乐，不会有诸多规矩束缚，看起来那么严肃。
楚滢滢早早地就准备好了，这么大的日子，国子监都不上课的。
她换了一身好看的新裙子，白裙上渲染了青色，如墨铺开，她最喜欢的交领和裙边都绣有青竹。
她一直都觉得青竹是崔云灏的代表，清风高节，慈悲之心，他穿青衣长袍也都好看，尤为衬他。
穿着这件衣服，楚滢滢就觉得融入了他的世界，他也会一直陪着自己。
材质是轻柔顺滑的，摸起来也是，只是那些刺绣总是粗糙，楚滢滢曾经看过那些绣娘刺绣，她们有的已经六十来岁了，但是拿针依旧是很稳，飞针走线的，颇具观赏性。
“晚上看龙舟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楚滢滢问陆大娘。
她在盛京城也没弄过这些，盛京城没有京都繁华，节日也没京都那么多花样。
陆大娘见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不需要注意什么，你只需要看着崔云灏便好了。”
楚滢滢觉得自己一辈子也适应不了京都。
这里太快了，太多了，太杂了，每个人似乎都是不怀好意的，一出事便是大事，瞬间就能传遍大街小巷的。
接触的圈子都是高高在上的，想要亲民他们似乎又都抱着戒心，要么就是其他肮脏的心思，一个比一个脏。
她真的适应不了，也不想变成那样的人，更不想崔云灏变成那样的人。
有的时候她也想回到盛京城去，跟崔云灏待在清风小筑里头，就这么一片小天地，谁也别来打扰。
他出去看病，自己就在家待着，当个合格的“内人”。
可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也才过了一年，好多事情就都不一样了。
夜晚的京都，端午佳节，灯火璀璨。
龙船在护城河上飘着，挂着红灯笼，水波荡漾，模糊了花火。
楚滢滢穿好了小裙子，就在家里头等着崔云灏，眼见日头越来越西下，那一线的暮色烂漫，颜如少女。
马车已经备好了，楚滢滢搓了搓手，在原地蹦了蹦，有点希望夜晚的美好。
可是等了一炷香又一炷香，崔云灏还没回来。
问了陆大娘，她也觉着不对劲儿，这个点崔云灏应当是早就回来了。
天色完全暗了下去，月挂枝头，繁星闪烁。
崔云灏还是没有回来。
楚滢滢有些着急，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就像之前一样他去上官府找她结果被刺杀一样。
陆大娘在旁边安慰她：“不会的，若是除了这种事情也该来告诉你了不是吗？”
楚滢滢点点头。
可是心跳得极快，她很不安心，安全感是她一直被给予又一直缺乏的东西。
不久，去接崔云灏的马夫回来了。
他眼神漂浮，支支吾吾的，说是没接到崔云灏。
“皇宫有事？”楚滢滢问。
马夫是管家的儿子，还是个少年郎，白白净净的有些羞涩，不太会撒谎，楚滢滢一眼就能看穿。
在楚滢滢的一再逼问，他说了实话。
“好像是盛京城来了信，烟府的二姑娘病危，医正想也没想便骑着马出了城了。”
“你能不能别老垮着一张脸？”欧阳如雪抱着胸看着对面的欧阳哲成。
这傻小子，那天还真的去找成漱玉了。
欧阳哲成噘着嘴，委委屈屈的一副模样，欧阳如雪总担心他下一秒钟就能哭出来。
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是想不开呢？
欧阳哲成不服气，那天居然抱着她哭了，欧阳如雪安慰了他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消停完了他又要去找成漱玉干一架，说是自己没发挥好。
欧阳如雪直接喊：“你要是去找，出了这个门，你就别回来了。”
欧阳哲成就老老实实地不敢乱动了。
两个人就在龙舟船上，这儿冷，水光潋滟，岸边的人成群结队的，在悠悠河水中模糊了暧昧的轮廓。
船行驶得很慢，观光似的，每一处细节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人群里，熟悉的，陌生的面孔，一张接着一张，洋溢着笑意。
欧阳哲成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我真想告诉他们我们两个的关系。”
欧阳如雪看着外头，那些个有情人都是牵着手的，光明正大地享受着羡慕的眼光和祝福的口吻。
她跟欧阳哲成呢？
会有这么一天吗？
还是异样的眼光和无止尽的谩骂。
大概是后者。
“别闹了。”欧阳如雪低头笑道，“你敢我还不敢呐。”
主要是怕欧阳辰东打断他的腿，或者两个人的一起打断。
“那你会嫁给别人吗？”欧阳哲成紧紧盯着她，温柔又坚定的眸内总是有诸多的幼稚，以及那深不见底的情意。
好像炙热的火焰，几乎要灼伤欧阳如雪的心，她心慌意乱地别开眼。
“不会嫁给别人的，不过你不能娶我，可能得娶别人。”欧阳如雪说的云淡风轻。
欧阳哲成偏过头，哼了一声：“我不。我不娶旁的女人，我只想要你。”
“好家伙，你是真的想被打断腿？”
“我......”
欧阳哲成纠结极了，却又说不出来，只得闷闷地喝了一口酒。
两个人就突然这么静默着，谁也不说话。
欧阳哲成怎么会不知道两个人的未来有多艰难呢？
好像对于某些人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谈，或许有人支持他们，理解他们，觉着不过是相处久了日久生情，可不就得想如何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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