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利好消息和做空
朱老板思路清奇，竟然想着把北方异族饿死，这让李霖一时间无言以对了！
北方异族从古至今都缺粮食，所以他们的主要食物来源是牛羊肉，即便一年半载不吃粮食，也不会饿死太多人。
而且北方异族在极度缺少粮食的情况下，还会疯狂的对大明发动进攻，到时候受苦受难的依然是大明的百姓！
李霖虽然知道自己很难和朱元璋说通，但还是想着再劝说对方两句。
如果朱元璋能够回心转意，那么这对于大明的百姓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父皇，北方异族虽然缺粮，但是想要把他们全都饿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况且漠北草原只适合放牧，即便我们得到了他们的土地，也很难去管理，不如和北方异族搞好关系，双方互惠互利，这才是长久之计。”
李霖这么一说，朱元璋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你这是在为蒙古鞑子当说客么？你究竟收了他们多少好处？”
“回禀父皇，儿臣不是蒙古鞑子的说客，不过儿臣确实想收他们一些好处！蒙古大草原的辽阔草场，不计其数的牛羊马匹，这些都是儿臣最想要的！”李霖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朱元璋的脸色终于稍微好看了一些。
“好小子，你野心不小啊！竟然看上了整个蒙古草原！不过你这是与虎谋皮！你有实力跟他们互惠互利么？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朱元璋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自然知道这些异族的实力如何。
除了死而不僵的北元余孽，还有不少虎视眈眈的游牧民族，鞑靼、瓦剌、辽东女真各部都是不弱的势力，跟这些蛮子做生意根本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李霖这时候笑着说道：“父皇，友好通商肯定是在强大的兵力基础进行，您的兵马打到哪里，儿臣就去哪里做生意。”
朱元璋闻言猛的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是真够贼的！好！朕就准许你与外族通商，不过这利润要三七分，你只能拿三成的利润！”
朱元璋在心里也核算了一下，反正他迟早都是要北伐的，如果能够兵不刃血的先获得一部分物资，到时候北伐的胜算也就高一些！
相比于粮食，大明的将士更需要抗寒的物资，所以朱元璋觉得这也是个划算的买卖，要不然根本不可能同意。
李霖听到这话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这生意的成本提升了不少，但是最起码也有利可图，最关键是这样能够解决一部分百姓抗寒保暖的问题！
李霖拿到了朱元璋的手谕之后，就立刻召集商队准备前往西安，若是不能在一个月之内拉回物资，今年冬天又会冻死不少人了！
因为时间仓促，李霖只调遣了三千锦衣卫跟随商队前往西安。
因为驳壳枪数量有限，所以三千锦衣卫之中只有一千人配备了驳壳枪，剩下的两千人都是以弓箭和绣春刀为主。
就这样，三千多人的商队浩浩荡荡的前往西安。
这里原本是以前的长安城，因为前年常遇春大胜北元，夺回了被元军常年掌控的长安古城，所以长安改名为西安。
如今的西安早已经没有了但年的繁华，不过作为一个有名的古都，这里依然是巨大的商贸基地。
不过能够在这里做生意的人都很了不得，基本上都是黑白两道都有关系，与元军和明军都有来往，要不然根本无法在此地跑商。
李霖带领的三千多人商队一进城就引起了各方势力的观注。
李霖作为锦衣卫指挥同知，又有皇上的通商手谕在身，此地的商户自然不敢太过于刁难，本地的官员也都客客气气。
但是在此经商的不仅仅有汉人，更是有蒙古、波斯、女真、瓦剌等多方异族势力，这些人可不会给李霖行方便！
“蒋百户。”
“卑职在！”
“此地的情况调查的怎么样了？咱们的消息有人回应没有？”
李霖来到此地当天就让人探查各方势力的情况，并且放出消息，说是要大批量的收购皮毛，并且可以以物易物，价格也比着当地的收购价格高了一成。
“回禀大人，这是西安古城各方势力的统计册，这两天一共有四个商队与咱们联系，并且表示手中有大量存货，但是他们都要以粮食兑换。”
蒋瓛先递给李霖一个小册子，里面记录了西安的各方势力情况。
李霖翻看了一下这个小册子，从这上面的内容来看，这里掺杂着各方势力，并且根本没有哪个势力是纯粹的为了自己的主子，全都在暗地里相互勾结。
李霖看到这里也松了一口气，商人逐利，这些势力看似错综复杂，实际上完全可以当做一个新的势力来看待，早已经不是曾经各为其主的单纯势力阵营了。
“这里的势力看似乱的像一锅粥，实际上完全是一个新的团体，而且都只注重利益，所以咱们只需要给他们利益，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李霖笑着说道。
“大人，现在他们都要求以粮食进行交换，可是咱们根本就没有带太多的粮食啊！按照现在的物价进行兑换的话，根本换不了多少羊皮啊！”
蒋瓛好心的提醒李霖一句，因为现在的羊皮全都掌控在异族手中，他们联合起来哄抬物价，导致粮食价格很低，羊皮的价格很高。
等到他们换到了大量的粮食之后，就会运回去高价抛售给牧民，低价换取大量的羊皮，利润是非常高的！
李霖也知道现在兑换粮食是非常不合适的，可是如果想要买到羊皮，就必须以粮食兑换！
所以李霖打算先让这些商人拿一下好处，给他们粮食也无妨，反正他此次运来的粮食也就五千石而已。
“先卖出去三千石粮食，换一千张羊皮。”李霖想了想说道。
听到这话，蒋瓛有些懵圈，十分不解的问道：“大人！您真的要这么做么？这可是赔本买卖啊！三千石粮食足够买三千只活羊了！”
“你现在能给我买到三千只活羊么？”李霖反问道。
蒋瓛闻言再次一愣，这才想到现在别说在北方异族手中买活羊了，就算是在陕西买活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些牲畜都早已经被富商买光了！
“可是您买了一千张羊皮又有什么用？这对于咱们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啊！”蒋瓛还是不太明白李霖的用意。
“一千张羊皮是本钱，为的是让其他人上钩，你尽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李霖笑着说道。
“卑职这就去办，大人您还有别的吩咐没有？”
蒋瓛这才意识到李霖是在用计谋，所以心里放心了不少。
“先把羊皮买到手再说，不能一口吃个胖子。”
李霖知道钓鱼要有耐心，一开始必须先打窝，再下饵，最后才是提钩！
蒋瓛虽然不明白李霖这是要干什么，不过他知道李霖的智谋无双，接下来肯定还有大的动作！
果然，李霖这里用三千石粮食换取了一千张羊皮之后，各方势力都松了一口气，觉得李霖就是一个败家子，窝囊废，根本就不懂经商之道！
所以各方势力暗地里都通了消息，继续拉高羊皮的价格，想要从中牟取暴利！
“大人！不好了！羊皮又涨价了！现在四石粮食才能换一张羊皮！咱们花银子购买都不行啊！”
蒋瓛一大早去买羊皮，结果却被告知涨价了，并且是整个市场的羊皮都涨价了！这让他气的差点儿和那些商贩打起来！
不过对于这种事情，李霖早就预料到了，所以他心里一点儿也不着急。
“继续买，两千石粮食换五百张羊皮，并且放出消息，大明还有二十万石粮食即将调运过来，如果有人愿意先用银子进行交易，到时候咱们可以五石粮食换取一张羊皮。”李霖笑着说道。
“可是咱们根本没有调运二十万石粮食啊？而且为什么还要继续涨价？您这么做岂不是赔的更多么？”蒋瓛非常不理解的问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的狼，不下一点儿本钱，大鱼怎么会上钩？”
李霖相信人心都是贪婪的，没有几个人能够抵御这种诱惑，尤其是商人更是很难抵御这种暴利！
蒋瓛越来越看不懂李霖的这种操作，但也只能听命去办。
当西安地下商会的各方势力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个个乐的合不拢嘴！
“哎呀呀！没有想到这个李霖真是个蠢材！竟然能想到如此愚蠢的主意！”
“一个靠着溜须拍马上位的年轻人，能有多少真材实料？”
“诸位，咱们明天是不是又要涨价了？人家是来给咱们送银子的，若是不收下的话，岂不是浪费了人家的好意！”
“来来来！大家先干一杯！这一桩买卖下来，抵得上咱们之前忙活一整年的利润了！”
这地下商会是由常年混迹此地的商人联合组成的秘密商会。
这样既可以让众人从自己主子那里捞好处，又能相互配合，互惠互利，一些大富豪甚至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
这些人都觉得李霖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大傻子，所以这羊皮的价格一天一涨，都觉得自己能够赚的盆满钵满！
然而等到第二天羊皮涨到五石粮食一张的时候，众人却发现李霖收购羊皮的价格降到了三石粮食一张！
这反常的收购价格一下子让众商户紧张了起来！
“怎么回事？李霖从哪里收购了一万张羊皮？是不是你们之中有人偷偷地卖给了他？”
葛乐泰作为地下商会的会长，绝对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因为这严重影响了他们彼此的信任！
“会长，我们真的没有人卖给李霖羊皮，您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让人查我们的仓库！”
“大家这些年都是同心同德，不可能为了一己私利就背信弃义啊！”
“会不会是李霖使诈？那一万张羊皮都是假的？”
地下商会的众人有的表态，有的喊冤，也有的表示质疑。
葛乐泰皱着眉头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不管是谁偷偷地卖给了李霖，还是他自己放出的假消息，咱们大家都要团结一致，绝对不能给李霖赚钱的机会！否则咱们大家都很难赚到钱！”
葛乐泰知道这个时候追究责任是不明智的，他最需要做的是稳住人心，让大家团结起来，继续把羊皮的价格抬上去！
然而又过了一天之后，李霖商队收购羊皮的价格再次下跌，并且直接跌落到了一石粮食一张羊皮！这瞬间让整个地下商会的人炸锅了！
“会长！大事不妙！李霖的商队今天收购价格是一张羊皮换一石粮食！听说他们已经收购了十万张羊皮！再收购十万张羊皮就不再收购了！”
负责打听消息的下人急匆匆的过来汇报情况。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所有商户都坐不住了！
“会长！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是谁一夜之间卖给了李霖十万张羊皮？这恐怕根本不是一家商户干的吧？”
“会长！您是不是早就得到了内幕消息？一次性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售十万张羊皮，这种大手笔也只有您能干得出来吧？”
现在不少商户都在怀疑是葛乐泰贼喊捉贼，因为整个地下商会之中，只有葛乐泰一家有能力轻松的拿出十万张羊皮！
“你们几个别胡说！我为什么要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之前李霖没来的时候，咱们的羊皮就已经涨到了三石粮食一张羊皮！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干这种赔本买卖？”
葛乐泰慌慌张张的解释，可是他表现的越惊慌，越是让在场的商户们怀疑！
“葛乐泰，你小舅子是大明的前锋将军，你肯定已经收到了大明即将北伐的消息！要不然怎么会着急上火的低价甩卖这些羊皮？”
“对！一定是这样的！大家仔细想想，明军需要二十万张羊皮，这不就是为了北伐做准备么？”
“我看李霖那小子的二十万石粮食根本就不是拉过来卖的，这根本就是明军的军粮！看来明军这是要在冬季偷袭咱们的部落啊！”
地下商会的商户们细思极恐，很快就分析出要打仗了！而且还是二十万人以上规模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