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举歼敌——除恶人
沐晨风见灵儿一副倾世容颜,又最是伶俐性格,嘴角轻挑,素日的放浪性子便流露出来,道:“如今送给了二小姐,而过几日二小姐便将嫁入衡王府,得了这玉箫后倒是可封个‘逍遥小王妃’的称号。”
灵儿听罢,白眼道:“既然有了这玉箫,我以后即可行走江湖潇洒来去,谁稀罕呆在那小小的王府做劳什子王妃。”
衡王微微偏过脸去,心道:“若是让她早日得了这东西,只怕已出了这相府,也没借口让她嫁给自己了,好在如今即将成亲。
灵儿见已无事情,可两人却是没有走的意思,送客道:“二位这礼也送了,该办的事情也办完了,可以走了。”
沐晨风笑道:“哪有刚得了人家的礼便下逐客令的。”衡王此时心中虽想再叮嘱几句,见此情形也不好再说什么。二人各怀心思,相随而去。
灵儿见那二人离开,兴致勃勃的开始仔细研究手中的玉箫,翻来覆去也是没有看出其中的奥秘,颇有点失落。不过转念又道“管它什么原理构成的,只是从此有了这个宝贝就再也不怕别人欺负了,”心中一阵窃喜。
这时听得诺儿在外面道:“不知管家过来有何事?”
灵儿怪道,“好好的,他来做什么?”遂向外面道:“福伯快点进来吧。”
那姬福忙忙的走了进来,行礼道:“老奴给二小姐行礼,二小姐安好。”
灵儿笑道:“福伯客气,您老人家自幼看着我长大,说到底,您还是长辈不是。”
姬福听得灵儿这番话,心中不免受用,他在相府为奴数载,虽是也享尽了荣华富贵,但毕竟还是个奴才,见到哪个主子不得点头哈腰的。此时兴奋的满脸褶子也不免全拧在了一起,躬身回道:“二小姐看得起老奴,老奴自是高兴,只是不敢当。”
灵儿也不接话,只道:“福伯见多识广,我虽熟读诗书,却粗通人事,凡事有劳多加提点。”
姬福这才道:“老爷在书房请二小姐过去,如若有何问题,只是暂说不知,二小姐明白?”说完,意味深长的看向灵儿。
灵儿会意,点头道:“有劳福伯带路。”二人这才前后随着向相府书房走去。
姬谦怔怔的注视着面前画像,此时他心中有爱有恨,爱她的绝世容颜、一世温存,也恨她的绝情,至死也没有交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他不甘心,不相信自己真的就这么失败了。当初他没有让女儿陪着她关进地牢便是想留个后路,如今这后路果然是留对了,只是自己扔摸不透这女儿的心。他已是不敢轻举妄动,倘若再失去这一条路,那他也就当真无路可走了。
“老爷,二小姐到了,”姬福报道。
姬谦收回思绪,朗声道:“灵儿进来吧。”
灵儿这才推门进入,却见姬谦满面的忧伤之情,不觉有些纳罕。以往见他皆是一副衣冠楚楚的冷淡模样,今日如此却又为何,心中如此忖度着,仍是躬身行礼道:“女儿见过父亲。”
姬谦摆手道:“灵儿快过来看看这是谁。”
灵儿碎步上前,只见姬谦面前一副美人画像,细看其神情打扮甚是眼熟,心中稍一思虑即想到这不是那白盈盈又是谁,面上不露声色,道:“母亲去世这么多年,父亲仍对她如此挂怀,其地下有知也该瞑目了。”说完,两眼泪水的望向姬谦,甚是真情流露。
姬谦不料灵儿既是如此的动情,轻咳一声,以手掩面转过脸去,稍顿一会才道:“如今也不是伤心的时候,你大婚将至,你母亲若是知道也必是会替你高兴的。”
灵儿这才止住哭泣,只是一副哀伤之态,无甚精神。
姬谦见状,犹豫片刻仍是道:“你以后嫁入王府势必处处小心,凡事不仅要替自己考虑,也要思及自己乃是相府小姐,为姬家的门楣争光。”
灵儿心中真是骂娘的心都有了,心道,“我在相府生活十几年也不见你们谁为我考虑了,如今我嫁出去却喊过来训话让我记着相府,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嘴上却应道:“女儿悉听父亲教诲。”
姬谦见灵儿态度诚恳,又道:“你长姐气盛,你们姐妹同为王妃,以后记得要相互帮助。父亲今日看了你的嫁妆,实在比冉儿丰厚的多,你也别怪她对你做的那些糊涂事。”
灵儿听到此处真心气结,也顾不得面子,冷道:“我多出来的嫁妆是母亲留给我的,并不是府内添置。”
姬谦忽听得此话,不由得一惊,抬头看灵儿,灵儿却又低下头去,做小女儿态。姬谦思量一会,也觉得其说的是实情,况相府为两个女儿添置的嫁妆着实谈不上丰厚,也就勉强塞责罢了,再说下去也无从说起。遂转移话题道:“你母亲生前最是疼你,不知可留下什么稀罕物件为父倒也想见见,就仿若见到她其人一般。”
灵儿心中一惊,心道,“怕这才是近日的主题吧,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心中回想着刚才姬福叮嘱的她那些话,此时最好装聋作哑,可是由不得又想起枯井中躺着的白盈盈。若不是这姬谦丧尽天良,想那白氏四十不到的年纪何苦被困井下几年,过着非人的生活。转而道:“母亲除了那几箱嫁妆,倒也没给女儿留下些什么,只是还有一个精致的小匣子是母亲生前亲手交于我的,女儿每日里思念母亲时就拿出来看看。”灵儿此时倒真想看看这姬谦对那白氏母女是否一丝感情也无,随意说了个谎话来。
姬谦神情一顿,道:“盒中是何物,灵儿可曾看到?”
灵儿继续引他,“女儿得了这盒子后就一直没打开过,并不知道是何物,想必也不过是母亲心爱之物吧。”
姬谦缓声道:“灵儿可否拿来为父看一看?
灵儿柔声道:“左不过是小玩意儿,女儿每日里看看罢了,这几日女儿正想着如今也将出嫁,倒不如将母亲喜爱的东西焚烧了祭拜于她老人家,也全了女儿的孝心,父亲您说女儿这样做对吗?”灵儿说完,向姬谦望去,满眼皆是对母亲的思念之情及柔弱之态。
姬谦微一沉吟,摆手道:“也罢,你且下去歇着吧。”
灵儿告辞离去,心知眼下必然有事,只是看这老家伙到底还能遮掩到几时。
刚出了书房,姬福便上来行礼道:“二小姐可还好?”
灵儿笑道:“福伯挂心了,若有什么不到之处还望您老人家多提点。
那姬福呵呵一笑,灵儿会意,告辞离去。
转身到得灵犀院内,清溪和诺儿忙上来问候,灵儿也不说话,径直走进内室。三人关起门来半天,灵儿最后说道:“你们先各自去准备,不要问为什么,按我说的去办就好。”
诺儿和清溪虽心中疑惑,但是既然是小姐吩咐的,自不必问,忙忙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灵儿也不闲着,将自己房内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一番,又按照自己的想法布置了一下,好半天这才觉得安下心来。
挨到掌灯时分,灵犀院内早早的吃完便熄灯安歇了。
至四更时分,藏在床帏内侧的灵儿已经实在有点扛不住了,好在早有准备诺儿给自己穿了件狐腋裘的斗篷,此时窝在拐角用斗篷将自己包裹起来尚勉强能御寒。外面仿佛传来了鸡鸣之声,灵儿正欲起身收兵,忽觉头有点晕,再仔细闻起来,一股淡淡的香味传了进来。“也来这下三滥的勾当,堂堂一国宰相也不过如此德行,”灵儿腹诽道,还好自己早有准备,忙用浸了药水的帕子捂住口鼻。
那此时潜进灵犀院里来的黑衣人放入迷香之后,稍等片刻见房内没有动静,伸手轻轻的推开窗户,一个纵身跳了进来。只听一声闷哼,那人脚已被夹住,狠狠的拔出脚来,抱着脚一阵乱跳。此时躲于窗下的清溪和诺儿拿起大棒便冲了过来,不管不顾的照准猛揍。
灵儿这时方跳出来,大喝道:“你个小贼敢到我灵犀院里行窃,也不看你姑奶奶我是谁。”黑衣人听得此一声吆喝,下意识的朝她看来,哪知灵儿此时吹动那玉箫,好巧不巧的正中那人双眼头部,只一个闷哼便摔倒在地。
房中三个女孩子正斗志昂扬,不意面前之人突然倒下,一时倒愣在原地。还是诺儿细致,忙忙的打亮火折子将蜡烛点燃。三人围过来一看,只见这人双目黑窟窿一样汩汩的冒着血,显见得是飞针刺进了眼睛里。灵儿用脚踢了一下,又以手试其鼻息,方道:“真是不经打,就这么死了。”清溪转身出去,提着灯笼去通知姬福。
此时灵犀院外埋伏的韩勇、韩猛两兄弟不禁面面相觑,适才他们见有人进了这院子,本想查看一下这人意欲何为。韩勇便紧随其后,只待其进入室内看准动机再动手。哪知见其放了迷香,刚由窗口进去,这未来的小王妃便领着两丫鬟将其给打死了,场景直看得站于窗外的韩勇目瞪口呆。韩猛本来埋伏于房顶,也见了屋内情形,惊得差点从上面掉了下来,如此周密的防备实在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这二人此时特别觉得王爷让自己在这守着实在有点傻气,就小王妃这能耐,恐怕一般人都不是对手。
话说那姬福见清溪此时来请自己过去,心知有事,忙忙的带了几个小厮到得灵犀院中。
灵儿也不多说,只道是给入室偷窃的贼人,被她发现直接打死了。姬福虽心中惊讶,竟然主子不说自己也就没必要多问,只吩咐人将尸体搬了出去。
翌日,姬谦听得回禀灵犀院中昨夜遭了贼,由不得大怒,将护院之人打的打,罚的罚,一并惩治了。可怜那王姨娘因此时掌管府中中馈,受连带责任,一并去了她一半的权利,让柳氏协助监管相府。刚费尽心机笼络的府内之人,又生生的离她而去,心中真是叫苦不迭。
本以为一举能成的事情,不料却出这样的乱子,如此之后倒是更不好行事。姬谦心中苦恼,倒是想看看自己昨夜派去的人到底是如何被那丫头打死的。姬福将其带入暂时放置尸体的小屋之内,姬谦只见这人是满脸的血渍,全身衣服已是被血结成了块。小心的将衣服拉起来看那身体,竟然满身密密麻麻的伤口,仿若戳了马蜂窝一般。检查完毕,姬谦不由得长吁了口气,没有想到那个不起眼的小丫头既然是如此狠毒,看来自己是小看她了。只是看这情形,只怕事情要暂缓一步,强夺既然行不通,倒不如慢慢计较让其主动交出来的好。
姬谦此时还存着灵儿是顾念母亲旧物,是以不舍得交与他人。若是他知道这看似柔弱的女儿实则是在都逗自己玩,不知会不会气的吐血。
而此时衡王府内,韩勇和韩猛正仔细形象的向衡王描述小王妃是怎么除恶一事。当说到那死去之人满身的血洞,正是用了钉满铁钉的棍棒所致。衡王也由不得头疼起来,本意是骗得美人入怀,可此番情景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呢。
p.s好歹赶在12点前更完,小妖尽力,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