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野人何罪——灭人性
子山和子林突然听师父提及出谷,两人相视一眼,同声道:“弟子愿终身追随师父左右,永不离开。”
灵儿本还沉浸于烤鸡的香味之中,乍听这话,始料未及师父会有出谷的打算,竟是呆立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一直淡然的胡蝶衣此刻却道:“师伯可是要去京城访一位故友,想来你们也已是十年未见了。”
“蝶衣也知道我这位故友?”
“师父曾向弟子提起过,若是师伯不嫌,蝶衣倒是想去见上此人一见。”
“呵呵,他也算是个奇人,不怪你师父会提到他,想当年科举考试一举夺魁,又为武举人,真真是个文可治国,武可安邦的人才,受多少人爱慕景仰。可他却能抛却这一切,如今隐姓埋名藏于市井之中,真真难得。”
灵儿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奇怪道:“听你们所言这人倒确实是个高人,只是京城我也待过一段日子,不知可曾见过的。”
郑智转而笑道:“此次进京,为师也想着借拜访旧友的机会游历一下山山水水,蜗居此处多年,也是时候活动一下筋骨了。”
这话瞬间说到灵儿心里去了,本来她是本着即便所有的人都走了,她也得留在这野人谷内,好歹也比去京城见到那些自己一辈子不见也不会想念的人的嘴脸好。可是如果能跟着师父游历名山大川,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万难错过。况她心中一直惦记着清溪和诺儿两个姐妹,也该回去把那俩丫头带着了,已是分别数月不知她们想自己没有,这么想着倒是期盼着回京,归心似箭或可形容。
一时饭毕散去,众人各自回屋收拾行李,灵儿还特意做了些干粮带着。倒是子山好心提醒道:“我们此次进京,如师父所言势必选些名胜景点的路线,这些地方大都人多热闹,自然不缺吃喝,你何必如此麻烦?”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们都是练家子日行千里且能扛饿的,我可是个弱女子啊。”灵儿自我感慨一番,把个不大不小的一包吃食打理好往子山手中一塞,可怜道:“师兄,您平日里待灵儿最好,先帮我拿着些,待到得京城我请您到大周最好的酒楼喝酒。”灵儿说的天花乱坠,子山一脸好笑的表情接过包袱,又随手把她另一个包袱接了过来。
清晨的阳光刚照进石室,大家已是聚齐准备就绪,即刻出发了。此次出谷走的是大道,虽谈不上宽敞,但是要好走的多。灵儿看师父并两位师兄脸上倒是有几分依依不舍神色,回头看看正见到路边树丛内隐隐的目光,却是这野人谷里的大小几十个野人过来送行的。
“赶紧走吧,否则被这些个野东西发现我们离开,拦着道路不放行就麻烦了。”子林过来向灵儿道。
走在最前面的郑智此时放佛有所察觉,突然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警惕道:“好像有血腥味,大家小心点,子山看好灵儿,子林随我过去看看。”说完两人脚步加快朝斜前方进了林子,这野人谷虽大,但是对于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的人来说,每一寸土地都是再熟悉不过,所以虽是密林,行走起来却丝毫不费力气。
大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余下的人已是按捺不住,胡蝶衣转身道:“不若我先过去看看,你们几人在此处不动如何?”
“还是我们一起吧,多少有个照应,师父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来,想来大概有事,且来者不善。”胡蝶衣想了想点头同意,几人忙由子山带路,循着痕迹去寻那二人。
走了一段路程,众人已是发现所经过之处的草丛上有着斑驳的血迹,灵儿用手摸去,已是半干,闻着好似人血的味道,判断道:“这血渍已是凝固,想师父与二师兄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正说着,只听阵阵粗哑的**之声传来,众人急忙朝着声音奔去。
满地都是野人的尸体,足足有十几具横七竖八的躺在一片空地之上,饶灵儿是医生出生,尸体也摸过不少,但是第一次见这样血腥的场面还是忍不住腹中作呕。强压下心中的难受,四处打量了一下,偏看到她最不愿见到的场景——小野人。那个前几日因从山石上摔下来拉开一大块皮肤,正好被她和大师兄遇到,便救治了的小野人。
细细看去,每个野人的头上都已是鲜血淋漓,灵儿用手扒开污物,**裸的头盖骨裸露了出来,手不经意的一抖,那块顶骨竟是脱落下来,幽深的一个黑洞,脑浆已是不见。
“这是又有人进谷取野人大脑了,真是些**不如的东西。”子林一拳打在地上,恶狠狠道。
郑智站起身来,扬起手中一把精致的匕首,冷冷道:“贾大善人,你果真是个‘善人’,老夫当年饶你不死,你却死性不改,今日就不要怨我无情了。”
原这野人谷离着百十里地有着一个贾家庄,前几年流传吃了野人的脑子便可以除百病延年益寿,尤其一条是更易得子,是以每年都有人出高价请人来野人谷捕杀野人。尤以这贾大善人最甚,他曾一次出资一百万两买是个野人的脑子。好在自郑智师徒住进这野人谷后,便不再容许外人肆意屠杀,每次若遇人偷偷潜入谷中必给予教训,轻则皮肉之伤,重则断手断脚也不少。当时贾大善人请来的几位都被师徒三人收拾了一番,并带话回去,若是再有杀野人的想法必让其以命抵命。
为这,屠杀野人的现象近年已是几近绝迹,没想到突然之间发生如此大的惨案,着实让人气恼。
灵儿各个尸体检查过后,还有一个中年野人尚有气息,只是头皮被划开,头骨有轻微破损,适才发出的**之声便是他。或许因为正值壮年力气较大,那起杀手没能将其制服,这才让他侥幸活了下来。灵儿给其将伤口处理后缝合,再敷上随身携带的消炎药膏,由子山和子林将其送回其穴居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