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王子做东——三人聚
正在衡王与雷真王子站于门外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之时,门既然从里面‘吱呀’一声打开了。仔细一看,这开门的人不是灵儿又是谁,只见灵儿已是重新净脸匀面,在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映照下更显得光彩照人,鲜妍明媚。
二人皆是为灵儿绝世容颜惊呆,雷真王子心中爱慕之情更胜,不顾衡王在侧‘呵呵’乐道:“我便知道姑娘不是那小气之人,待本王子回去必然好好管教身边的人,有冒犯的地方也定得好好的设宴赔礼道歉才是。”
明着是为了赔不是,实际是想找个借口套近乎,灵儿哪里会不知,爽性应道:“久闻乌桓王子文韬武略,最是个讲义气的性情中人,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不如就由王子做东,我与衡王殿下一同陪王子畅谈一番可否?”
谁不喜欢溜须拍马的恭维话,尤其是个自己心仪的人儿,雷真顿时觉得五脏六腑无比的熨帖,又听灵儿同意赴宴,更是喜不自胜,也顾不得一旁站着的衡王,前面带路,殷勤的将灵儿引至自己暂住的客院。
早有下人接到消息摆好了一桌子丰盛的酒菜等待三人,灵儿也不客气,自顾寻了个感觉舒适的位置坐下,不待雷真王子说话边将桌上的酒壶先行拿了起来,“今日能与二位贵人同桌而聚,实乃本姑娘的荣幸,先敬二位一杯。”
衡王冷眼旁观也不答话,只是将手中酒杯举起也是喝完,一副奉陪到底的架势。
“季风姑娘对皇上的病可曾有些把握,大致需要多久方能治愈?”雷真喝完杯中酒便将话题直接引向灵儿。
“一时半会倒是并无甚发现,还得细细观察,想大周太医院那许多得道的老夫子们都束手无策,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子又哪敢冒失,不过受人之托罢了。”
这话中虽是谦虚,但是了解灵儿的人却是也听出了些蹊跷,以她性格
一便是一,二便是二,似今天这般虚以委蛇实是不多。
衡王恍若黑暗之中见到些许光明,一双星目微微向灵儿扫了一瞬,随即又做无事般扭过头去。倒是雷真王子契而不舍,“若是治好了皇上的病,姑娘可曾想好或再回野人谷?”语气中的直接与心意料是个再木讷之人也能猜出一二,况灵儿,但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在衡王面前说此言却也是灵儿始料未及的,心知不好,但是她又何时是个善类,脑筋一转,挑起根盘中的野菜道:“就如这小小的一棵小草,阳光和雨露是它赖以活命的源泉,大地是它的根本,只有回到那里它才能枝繁叶茂,所以我回野人谷也罢,流浪江湖也好,左不过寻一寸自己的安神立命场所,这处不好就换别处,哪天想通了就到你们乌桓国安家落户,到时候还希望王子您多照应着点。”
灵儿这话是说给雷真王子听,更是说给衡王听,再看衡王脸上,原还阴沉的面孔此时却换作了迷茫,手中一只小巧的骨瓷酒盅举起半晌不动。
雷真王子却已是欢喜的无可无不可了,能得灵儿如此一言,好似得了保证书一般,仿若他日抱得美人归已是必然之事,拍手道:“那是自然,到时候本王子定为姑娘宫门大开,举国欢庆,能得姑娘为我乌桓国子民诚乃我乌桓之大幸。”将手中的酒盅斟满,不待别人劝说自己连着喝了三杯。
灵儿也将杯中斟满,两人推杯换盏喝的好不痛快,酒过三循,菜过五味,眼见得皆是喝的醉眼朦胧,这才席尽人散。
衡王随着歪歪扭扭的灵儿一路回去,人说酒醉心里明大抵如此,脚下走起路来虚浮的很,但是仍拒绝别人的搀扶。及至到一处水台处,已是傍晚露水颇重,鹅卵石有点打滑,灵儿一个不小心身子直直的向水中摔去,吓得她‘啊’的一声伸出手去求救。一直跟在身后默然无语的衡王慌忙伸手相扶,岂知灵儿求胜心切一番乱抓,连带着衡王也被她搅的失去重心,二人‘扑通‘一声,双双落入水中。
刚才的醉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灵儿扭过脸来看着衡王的一张俊脸就在眼前,自己已是被他在水中托起。“放开我,我会游水,不用你假惺惺,该救的时候也没见你,现在就更不用了。”没有想象中的感激,却落得这么个冷冰冰的埋怨,饶是衡王一向好脾气也不由得有了些恼意。
“我对你的心,你自然全都明白。”衡王拒不放手,紧紧的搂着怀中的人儿耐心道。
“我不明白,你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关进地牢,那算是什么?这暂且不说,或许你是误会于我,毕竟你长这么大也没见过甚光明的东西。可是你既然做出那样的事情,若是我逃不出来是不是更合你意?”灵儿咬牙切齿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衡王,两只眼睛好似要冒出火来。
衡王愣怔片刻却不知灵儿所言何意,搜索了一番记忆,“你说你逃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自己出走的吗?”
“啪”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衡王的脸上,已是气极的灵儿哪里管得了这些,老娘差点被那恶女人害死,你跟人家花前月下甜甜蜜蜜不说,既然还说得出这样的话,真真你是傻子还是当老娘三岁孩童好欺负呢。
衡王着这一巴掌,顿时怒火中烧,饶这大周之内还没有人敢如此对他,双手一松把个本还紧紧搂着当作珍宝一样的人儿从怀中扔了出去。灵儿猝不及防,冷不丁的挣扎了几下便潜入了水底,水面随着几个冒出的水花便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本还只为发泄怒火的衡王一时间被平静的水面惊醒,连着喊了几声“灵儿,灵儿”却哪里还有人。这喊声招来近处的太监宫女,一时间但凡会水性的皆是下水救人,随着时间推移,下去救人的人越来越多,然而哪里寻到半个人影。
再看那衡王面上竟是半点血色全无,湿透的衣衫上粘了些许泥污,凌乱的发髻被风随意的吹拂,只这形象仿若那发了狂一般,宫女太监无一人敢近得跟前。
“我的皇儿,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母后啊!”颜皇后得到报信,急匆匆赶来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