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夜深出探——终发现
灵儿心中老大的不爽，明明就是听到自己的喊声才进来，既然睁眼说瞎话，合着她是打死也不愿说实话了。罢了，既然没有一个打算向自己透底，那么自己就亲自去探探，看到底有什么猫腻。
“我已是好了，昨日累的紧，或许睡的迷糊了，你也下去歇着吧，明日还有事呢。”
看着云影熄灯走出门去，灵儿又静静的等了一刻，果然又过了一会门外才传来脚步离去的声音。
轻轻的下了床，找条丝帕将夜明珠包将起来，这东西白日看着还不觉得什么，夜间就显得格外的明亮，在这个没有电力的时代当真是个宝贝。直包了两层光线才不那么亮了，灵儿摸索着穿好衣服，看看头顶，仍是和往常一样的天窗。
这宫殿都是借着山洞凿刻而成，因为山里常年的云雾缭绕，是以光线十分的不好，每个较大的宫殿在顶部都开了个天窗，上以琉璃做罩。如此一来，既改善了室内的光线又拓宽了视野，别多了一番风味，当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灵儿早注意到那琉璃罩是有个暗锁扣于石壁上，只要将锁打开，想来掀开琉璃应该不是太难的事情。运了运气，飞身往上，伸手正抠到那暗锁，双脚踩住旁边的石壁，另一只手执嗜血轻轻一撬，只听“当啷”一声，既然开了。用手推开琉璃罩，还算利索的爬到了房顶。
本是深夜，山里的夜晚更是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灵儿只能凭感觉往前走。好在浣衣院离自己住的地方算是有迹可寻，首要的便是那好闻的皂角味儿。不知这是何种树上的皂角，清香扑鼻，洗过的衣物像是点了熏香一般，灵儿尤其的喜欢这味儿。而浣衣院的皂角味尤其明显，也不从其正门进，好在借助轻功飞跃各处的高墙十分轻松，一个起落到得院中。溪水“哗哗哗”的响。深夜里尤其的清晰。
“白日里人影就是从这水里出现的，莫不是水下有什么猫腻？”灵儿一边思忖一边四处看看找到个木棍过来，棍子插入水中完全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搅了半天除了听到水声还是水声。灵儿累的一头汗。索性将棍子放回原处，回来两只脚放在水中享受着溪水的清凉。这么玩了一会突然想，干脆下去洗个澡，也不枉大半夜的出来一遭。这个想法一出，就解了腰带将外衣脱下打个结系在腰间。“扑通”一声跳入水中。溪水的凉意让本还大汗淋漓的灵儿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好在她底子不错，觉得还能忍受，何况她贪玩的本性出来，一头扎进水中游了个畅快。
不知游了多久，灵儿浮出水面，深深的吸了口新鲜空气。“咦？刚才自己明明还在浣衣院的院子里，哪里来的这么多树？”借着夜明珠的光芒，灵儿纳闷的看着两岸阴森森的树林，莫非是溪水与外界相通。自己只顾贪玩，顺流而下漂了出来。想到这，灵儿有点郁闷了，这样要游回去可是比出来费力的多。
奋力往回游去，一定要赶在天亮前回到寝宫，不然引起她们的怀疑以后自己更别想有任何举动了。这一通畅游，就是当初她参加全国大学生游泳比赛也没有使出如此大的力气，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潜力，说的大抵就是这种情况。
或许是游的久了，也可能是用力过猛。灵儿只觉得耳中“嗡嗡”的响声，开始她只当是被水冲击导致，再后来声音越来越清晰，明明就是各种**和啼哭。前面有问题。灵儿下意识的警觉起来，好像是女人的哭泣，以及婴儿的啼哭声交织在一起，听的让人好不焦心。这里都是成年女子，为什么会有孩子的哭声，更为直接的问题是——根本没有男人。女人难道都喝了子母河的水吗？灵儿不知道该继续往前还是立刻返回，因为眼见得天已是蒙蒙亮，再不回去恐铸成大错。可是这样半途而废也是让人郁闷，外面明显传来人活动的声响，灵儿最后一刻下定决心不能急功近利，今日暂且到此，找机会再过来是正经。
顺着原路返回，因为天已是渐亮，视野开阔，回去的路非常顺利，借助轻功避开平日里人多的地方，待得进到寝殿，一刻悬着的心才放回原处。
门外响起了开门声，显见得是云影要尽量伺候梳洗了。“本宫主今日累的很，你且过一刻再来，容我晚点起。”
云影暗暗笑了一笑，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只不过忙了这两日就一日比一日懒起了，遂端着水盆转身回去。
灵儿换了衣物，倒在床上，浑身像散了架子一般，这样折腾半宿当真要人命。刚闭上眼睛，耳中又不断传来各种交织的哭喊声，扰的灵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神经衰弱的头昏脑涨。最后不得不起床自己梳洗了一番，待打开门来，云影方端着东西进来。
“宫主这衣物如何都如水洗了一般？”
灵儿听声，心中暗自叫苦，一时大意竟是忘记将湿衣服藏起来。可是转念想想藏也藏不住，自己每日穿什么吃什么都是云影一手安排，少了一块手帕她都能发现，何况那么一套衣服。
“晚上燥热的很便取了水浇个凉，别说，这法子当真不错，果然凉快多了，但是本宫主好似着了点凉，头疼的很。”看着铜镜中一脸倦容的自己，灵儿下意识的掩饰道。
云影笑道：“奴婢竟是没有想到宫主体态略丰，这样最是怕热的，真是罪过，今日后必记得每晚给您拿些祛暑的来，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灵儿愠怒的骂道：“好个死丫头，既然敢取笑我胖，看本宫主不罚你到浣衣院洗衣服去。”
云影忍不住掩嘴笑将起来，边笑边打量灵儿，“奴婢不过是说宫主生的福相，不似奴婢这般干干瘦瘦的，最经不得风吹雨打，可见就是个苦命的。”
“你也不必安慰本宫主，胖也不能阻止美食对我的诱惑，只是昨日见到浣衣院的溪水清凉。若是能下去畅游一番应该是件十分惬意的事情。”灵儿边说边偷眼望向云影。
云影面上笑意瞬间不见，阴影罩了上来，弯腰收拾起换洗的东西连招呼也忘了打便走出门去。
灵儿更加坚信昨晚听到的声音绝非幻觉，可是里面到底是个什么场景。不知为何，只这么想来便觉得心里烦乱的很。
用完早饭，红姑几人便按时到来，只是今日红姑手中还拿了一份东西，见面便道：“这是属下并其他护法刚修改的名册。是最新的，宫主就按着这份办事最为可靠。”
灵儿看在眼里，伸手从书桌上拿过另一份名册道：“只是可惜这份旧的被我昨日打湿了，想来也没了用处，不如就扔了吧。”说着就随手扔于一旁用来烧废弃文书的盆里，又点了火折子当着几人的面直接将东西烧了。
红姑几人这才如释重负一般，几人便又出门去继续办理昨日未结之事。
今日所到的地方名为”善堂“，名字取的不似其他处都是根据作用命名，灵儿手中拿着名看了看，“这里都是年幼的弟子。最小的才二岁，那是否还需要年纪稍大些的照顾，只是她们的父母又在哪里？”
“她们无父无母，都是我碧海天宫出重金购置，自襁褓中收入，算是与外界无任何瓜葛。”
自上次吃了灵儿东西后，渺渺显见得对其态度改观了，说话也不似以往程式化，多了些人情味。
“买来的？”若真是这样为何云影不愿意回答自己，灵儿暗自嘀咕。看来这几人已是商议好对付自己的方法，只怕有她们跟着自己再别想看到实情了。
“若是有那起奸邪小人拐了人过来买卖岂不是伤天害理？”
“这个就不劳宫主费心了，我碧海天宫数百年基业，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宫主到来时日不多，慢慢就会明白。”飘渺冷道，几个护法来就数她心机缜密，有时候红姑想不到的她也能旁敲侧击的提醒，算是碧海天宫半个智囊。
灵儿被她这么一顶，很是不开心。无奈何自己势单力薄，她们能顺着自己也是看在老婆婆的份上，若是自己硬仗着宫主的身份和她们斗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讪讪笑道，“正是，一处有一处的规矩，本宫主初来乍到，以后有做的不到的地方还需要众姐妹多多指教。”说罢抬脚进了善堂，早有个主事的妇人过来迎接。
一时茶水端上来，灵儿边喝茶边打量这里的摆设，中间一尊菩萨的塑像，其余不过是些桌椅板凳，看着更像是小学生的教室。
“孩子们，快出来参见宫主！”
一声柔柔的招呼传将出来，灵儿回头看去，只觉自己花了眼睛，来人和诺儿十分相像，但穿着打扮看着又不似诺儿。
“善堂管事伊儿参见宫主！”伊儿微微一福。
紧随其后，两队小尾巴一样的女孩子鱼贯而出。不同的是这些正值天真无邪阶段的孩子都十分的守规矩，就连那最小的孩子也是紧紧的抓住前面人的衣襟小心的跟着。
伊儿见灵儿只顾看孩子，复又道：“共是三十二人，最大者六岁，最小者刚满二岁，饮食起居皆由奴婢照看，这是名册。”
“新的名册不是昨日都核对了，怎又有一份？”飘渺不解道。
“哦，奴婢想着早间又送来个欢儿，飘渺护法或还不知，是以及时加了上去，这样宫主看着才不会出错。”伊儿不慌不忙解释道。飘渺听了点头称是，这事便算过去了。
灵儿将那些孩子数了数，人数倒是对的，不由得又随意的将名册拿起来，看了一眼便又放了回去，不过是普通的名单，确也无甚可看的。
“这些可能都是碧海天宫日后的主事，奴婢自当恪尽职守好好待之，宫主也该仔细的看清她们的名字才是，或有时间奴婢请了你来给予教导。”
“放肆，宫主岂是你可以多嘴多舌随意指使的，做好自己的事去！”红姑急忙喝止。
伊儿遂低下头去，往后退了两步。灵儿挥手表示没事，又带了几人前后看了看，迄今为止，也就此处自己最为满意，衣食住行看着都极为用心，可见管事尽责。
这一日又走了几处，灵儿也是因才施用，算是随意纠正了一番，并未十分的较真。一则这也是数百年遗留的问题，非一日功夫可更改；二则灵儿的心思被昨夜之事搅乱，总是时不时的走神；三则几个护法跟在身后，自己就是想做些什么，当真也要顾及她们的想法，是以未免缩手缩脚的，又减了些精神头去。
待回到寝殿，云影已是备齐了吃食，知道宫主劳累一日，她又是个挑食的，如今的后厨虽是已比以前好上许多，但是也断不会合她的胃口。
灵儿果然是恶狼一般的扑了回来，风卷残云将一桌子的点心吃个精光，然后打着饱嗝挥手道，“我先躺一会，你门外守着，有外人来就说本宫主乏的很，睡着了。”
云影看灵儿这副又懒又馋的模样，甚是好笑，强忍着没敢笑出声来，忙转身将门关上，自己站在门外守着。
灵儿躺下身去，本已是疲劳至极，随同陪着的几个人都是练家子，恐怕走上三天三夜也不觉得什么。这碧海天宫就如它的名字一般，当真是天大地大，每个所在都大的离奇，看着都是紧挨着的，实际走起来却要好久，且路途皆是依山而建，崎岖难走，对于灵儿这样京城里混大的孩子简直是苦不堪言。
散了架子一般的躺了片刻，却是越躺越精神，歪脑袋看到书桌上的名册，想起白日里看到的几十个稚嫩的孩子，心中某处柔软的地方动了动，索性站起身来将名册拿过来仔细看看，就仿佛见到她们的人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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