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离开前的安排
“顾道友，屠夫他……”妙音还未说完，顾直就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屠夫所在的位置，石昊成为准仙帝之后都走了二十多万年。
界海之大，远不是一方大域可比的。
“总有些办法可以跨越空间。”以顾直如今的修为，能看清妙音身上的因果线，最沉重的一条源头在三千道州，古天庭的公主自然与脚印帝脱不开关系。
其次就是连接着屠夫的那一条。
下一刻，顾直的真身降临，只见他身上笼罩着一层光辉，超脱万物，不朽不灭，万劫不磨、永恒自在。
“与我祖父身上的帝光一样，你真的走到了这一境界。”妙音脸色复杂，眼神透着几分卷念，对于一个至尊而言，这是很失态的表现。
更何况她还是活了无尽岁月的帝落公主。
至于其他仙王则是认真观摩着那道至高的光辉。
“我听说触摸到帝者领域后，体表就会诞生一层光辉，不朽不灭，永恒至高。”真凰这般说道。她并非九天十地或者仙域的生灵，她来自界海的另一端，听说过类似的传闻。
而这些传闻的主人公就是屠夫，养鸡的这些人，还有帝落天庭那群自称天帝者。
“差得远呢！”
顾直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想要破入帝境，唯有创出独属于自己的法，成为一道之祖，追寻前人之路者，永远无法成帝。”
创出原始仙域法的那群天帝确实触摸到了帝境，但终究差了一些，而且创法者不止一个，没人成为道祖，也就无法成就准仙帝之境。
柳神创出祭灵之法开启神古纪元，被尊称为祖祭灵，正因如此她才有准仙帝之资。
“我这一身成就不过是走了些捷径得来，此世成帝者当落在石昊与柳神身上，他们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原来是这样……
不过，你走过的那些捷径别人也走不了啊！
在场的仙王们经历丰富，拥有一颗十分坚定的道心，一点都不羡慕仙主的经历。
真的……
“仙主，你还少说了一个人，我是坚决相信你才是当世第一个成帝之人，仙中之帝。”小塔落在顾直的肩膀上讨好道。
能整日和石昊这个熊孩子一起厮混的它，绝对是最没节操的仙王，没有之一。
它想着要是顾直成帝了，那它怎么也能成为一件帝器，异域、葬区有起源古器，仙庭有烂木箱与帝剑，这显得它这个开天辟地诞生的第一混沌法器很一般。
轰隆！
仙帝二字有莫大的因果，仅仅是提及就有惊世雷劫降临。
“早有前人走在你我之前。”
顾直抬头看向虚空之中聚集的赤红闪电，缓缓吐出一个字。
“散！”
一言出，惊世雷劫立即散去，不过仅仅是提及仙帝，就让大天地降下让仙王都遍体生寒的雷劫，可谓是细思极恐。
“破开王境后，达到的并非真正的帝境，得在前面加一个准字。”
顾直沉吟了一下，一番思考后，拿出了那把大罗仙剑，罕见的露出无比严肃的神情。
“这把剑的原主是真正的帝，那样的存在几乎不可能陨落。”
在场的仙王仅仅是在心里默念仙帝二字，就感觉一股至高无上的威严从不可知之地降临，压盖诸天，永恒不灭，超脱了大道。
“没想到前人已经走出如此之远，若非仙主，我等只能坐井观天，苦苦追寻的不过只是准帝者之境。”圣王感叹道。
今日所闻，实在是太过震撼，他们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诸位仙王告退只留顾直与妙音两人。
“不用多说，我这就带你去界海唤回屠夫。”顾直脚下浮现一团大道符号，化作一道阵纹将妙音包裹，时空震动，他们离开了九天十地。
哧！
开天之光击穿混沌，贯穿了数个大界，时间不存，空间更迭，一个又一个残破的宇宙坠落，如海中浮萍。
天崩地裂，仙泣魔哭，日月沉沦，天地初开，在此过程中，经历了太多的恐怖景象，他们到达目的地了。
这里十分幽暗，也很恐怖，顾直带着妙音降临，打破宁静，让地面剧震不已。
太寂静了，没有一点声息，也很昏暗，仿佛来到了乾坤的尽头，看到了荒凉、残破的永恒真相。
前方，有一条堤坝，很大，很壮阔，横在那里，阻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救我！”
神秘的堤坝上挂着一具人形尸骸，摇曳的元神之火发出求救的神念，殊不知自身已经陨落，只剩下不灭的执念，还正在体内诞生的黑暗元神取代。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更加腐朽的尸骸，有仙血流淌，亦有不朽气机弥漫，这些尸骸属于那些闯入界海的真仙、不朽。
“醒来！”
顾直发出一声道喝，连界海的无上法则都听从他的号令，与他的意志共鸣，爆发出无穷伟力，绽放太初之光，净化了一大片区域的黑暗物质。
“我已经死了……”那位真仙爬上堤坝，对着顾直行了一礼，选择化道于天地。
不成仙王，执念难以真正的不灭，临死之前他将自己的见闻传递给了顾直，让他大概了解了界海的情况。
下一刻，顾直带着妙音来到了一处雷电深渊，在其前方是一片沙地，只不过这里的沙子，是一颗颗坠落的大星，甚至是古界所化。
沙地上，一行浅浅的脚印若隐若现，无数纪元以来，仙王、不朽之王、葬王就是追寻这行脚印，才选择踏入界海，去寻求成帝之密。
“这是开启帝落时代的那位天帝留下的脚印，在他前往界海另一头时，我祖父还是天庭的一位真仙，曾在这里目送他离去。”
妙音不到二十岁就被她祖父封印，这才在那场最可怕的动乱下活了下来，她还记得自己祖父豪气天纵的样子，与另外几位天帝杀入界海，追随这行脚印而去。
太阳神树就是古天庭的珍宝之一。
“只是，他们都陨落了。”
不，脚印帝还没有，至少没有死透。
“这一世，黑暗必将被平定。”
顾直朝着妙音身后一抓，大道符文化作一面镜子，映照出密密麻麻的因果之线，其中连着屠夫的那一条被顾直抓了出来。
“把屠夫叫回来吧！”
说着，顾直将那条色若混沌，存于虚实之间的因果之线化作一方三尺见方的祭台，唯有超越空间之道的因果，才能跨越无尽距离，联系到不知在哪里的屠夫。
“嗯。”
妙音登上祭台，顿时感觉自己站在无艮虚空之上，在虚实之间不停变化，整个人仿佛化作一团因果之线，空间、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一念间，她的意志就可以跨越。
跟着祭坛的指引，她的目光延伸至界海深处，看到了法则秩序形成的黑色风暴，还有一座座岛屿，上面有不少古老的生灵。
其中，一位背负弓箭的彪形大汉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人魁梧异常，一身古铜色皮肤，体表环绕着与顾直一样的光辉，可以说是神威盖世。
“钟铭，快回仙域。”
嗯？！！
屠夫骤然睁开双眼，射出的眸光击穿让仙王都无法抵抗的黑暗风暴，引起了周围一众巨头的注意。
冥冥之中，他感知到一道眸光透过因果之线落在了他身上。
是妙音！她苏醒了。
知道他真名的人太少了，与他有如此因果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妙音，他的师妹。
“屠夫你怎么了？”一个十分清秀的身影出现，她就是被人称为养鸡的那位无上巨头，同样修出了准仙帝光辉，只是过于内敛。
“我的一位故友在呼唤我，让我回仙域。”
嘶——
岛屿上的巨头纷纷吸了一口凉气，屠夫可是天庭传人，没想到除了他，还有一位存在从帝落时代活到了至今。
莫非亦是一位无上巨头。
“诸位，前方的路唯有帝者才能踏足，我也该回去看看了。”屠夫语气有些迫切，作为一个活了如此漫长岁月的存在，这是很难得的表现，可想而知，妙音在他心中的地位。
“能让你这么激动，我都有些好奇她是谁了。”养鸡的表明态度，她要和屠夫一起回去。
两人联手，撕开黑暗风暴，沿着那行脚印回归仙域。
至于岛屿上的其他巨头，则是选择留下，聆听时不时响起的无上经文，追寻帝境。
这片岛屿离黑暗的尽头已经不远了，从前方刮起的黑暗风暴能将绝顶仙王磨灭，他们已经遥望到了终极之地，为了成帝之密，他们不会选择归去。
可以说这里的黑暗风暴就是大清算的源头。
界海，它蕴含了太多的秘密，尤其是尽头，相传跨越黑暗之地后，会见终极秘密，修行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一些最古时代的记载，指引向那里，想成帝，或许渡海就是最终的选择。
所以，诸王动身了，无惧生死，前仆后继，一代又一代人，从各自的世界中走出，横渡这片可怕的汪洋。
在这当中，不仅有仙王，还有不朽之王，更有葬王！
来自不同的天地，但他们的目标一样，想成帝！
就是异域也不例外，甚至更为动心，因为，种种迹象表明，他们的强大，他们的文明传承，都起源黑暗。
这样一来，他们就更加的积极了，想渡海，去朝拜黑暗圣地，欲破王成帝！
当然，到了这个层次，不朽之王都有各自的心思，说是朝圣，不如说就是想成帝，心中没有了敬畏。
从本质来说，界海就是成帝之海！
自古至今，但凡渡海者，有九成都是为了自身成帝而来，这是主流！
九天、仙域、葬地、异域，还有其他，不同的文明，不同的族群，这样相遇在一起自然会引发大碰撞。
当积蓄到一定程度后，从而也就有了动乱！
这样的动乱一旦扩散，就会蔓延向各界，影响深远，从而爆发绝世血战。
那是王者层次的争锋，动辄就会流血漂橹，尸骨亿万，甚至会毁掉一个又一个文明璀璨的世界。
最可怕的就是黑暗源头时不时会爆发让无上巨头都难以对抗的恐怖风暴，这样的风暴会将大多数王者逼得退回原路，这些王者相互遭遇就会爆发乱战。
这一世，早就有仙王预感到了史上最强的黑暗风暴将出现，界海九成的王者都会选择回归，而且风暴会越来越强，最终连那些巨头都会选择沿着原路返回，所以就有了史上最恐怖的大清算之说。
无论是在回归的路上，还是返回之后，连天大战是无可避免的，仙王血、葬王血、不朽之王血注定要染红十方古界。
为了成帝，那些王者渡界海，历经无数厮杀，不少人已经被黑暗物质侵蚀，性情大变。
一旦归来，他们将掀起一场血祸，沿路破灭一个又一个大界夺取造化。
仙域诸王之所以不愿与顾直血拼到底，就是因为大清算将至，与其和顾直拼个你死我活，还不如奉顾直为首，渡过这场大劫。
“顾道友，他们回来了。”
妙音显得十分开心，跳下祭台来到顾直身旁，道：“那个养鸡的竟然是女子，长得很清秀，而且与屠夫关系很好的样子，这下我们仙庭可就有四位无上巨头坐镇了。”
只要不触及帝者，仙庭可以屹立在大劫之中不倒，是界海这一头最强大的势力。
“那我就放心了。”
顾直凝视着堤坝后的界海，黑色的浪花溅落，一朵浪花就是一方残破的古界，亦有黑暗飓风，呼啸而过，破灭万物。
在他眼里这所谓的黑暗风暴，其实是一种大道秩序，连绝顶仙王都无法抵抗，应该是昔日准仙帝大战留下的余波，至今还在肆虐。
帝者不出，黑暗难平。
“接下来我会闭关冲击帝境，仙庭之事就由你和柳神商量着来。”
说完，顾直带着妙音回到了仙域，宣布了这个消息。
仙主闭关欲破王成帝！
仙庭传出了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听闻消息的仙王心中一震，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位帝者崛起。
仙庭，凌霄殿内。
柳神看着凝练信仰神我身的顾直，一阵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