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招揽食客（二合一）
“哈？你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啊？自顾自地在说些什么鬼话啊？你以为老子是谁啊！”
即便是在接连被米霍克和萨卡斯基的攻势蹂躏到几乎全盘崩溃的地步，但尚未经历过、现在也不太可能会经历和之国惨败的莫利亚虽说对岩浆和火山有些许心理阴影。
可只要同伴们还待在自己的身边，赫赫有名的“西海豪杰”可不会因为区区这点小事就丧失自己想要称霸大海，成为二代目“海贼王”的雄心壮志。
也不会轻易变成原历史轨迹之中那个无论是什么事情都想要推给手下人去做，口头禅居然是“交给你了”这种话的痴肥巨汉。
但莫利亚却也不是什么完完全全的莽夫脑袋，至少人刚刚从火山怪物的手下可谓死里逃生出来，再怎么说也应该多长一点心眼起来。
虽然莫利亚大概率是永远也不会承认,但是身旁这个在衣着喜好和饮食品味上和他有某种共通之处的剑豪，的的确确是比现在的他，要强上那么一眯眯指头缝。
如果双方在公平的条件下一对一单挑，莫利亚大概率不会是他的对手。
可就是这样一个难缠的家伙，此刻却像是如临大敌一般地将那柄十字大剑横于胸前。
纵使莫利亚并未察觉出这个奇装异服的高脑门长耳朵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冲着他出乎意料的登场方式,还有米霍克出乎意料的反应来看。
莫利亚也愿意相信这个一上来就口出狂言的家伙，绝不是什么随意就能打发走的对象。
这么想着,莫利亚也就从腰后抽出一柄有着亮银色泽的硕大剪刀出来,这柄剪刀即使是在莫利亚这般堪称是小巨人一样的巨汉手中也有着相当夸张的份量。
只见莫利亚双手一错，这柄剪刀便一分为二成两柄砍刀出现在其手中。
若是福禄寿作为忍者的眼力见并没有下降，单单是这样一柄砍刀，若是将其竖在地上也就比他身前的米霍克矮了那么一截，用来劈砍那是在合适不过了。
眼见对面两位被大蛇殿下重点标注的海贼，和那些更后头的杂鱼并没有主动发起攻击的打算。
福禄寿也是颇为随意地环顾一圈周边的环境，这艘被莫利亚一伙人强取豪夺的海贼船用料和做工还算尚可，要不然也不能够在流星火山的余波之间幸存下来。
只不过经历了那般远超他们目前所处水平的遭遇战后，这艘原本被莫利亚以“恐怖”命名的帆船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加上船体各处还有因为热量的淤积而不时冒出的灰黑色烟雾。
的确是有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恐怖氛围，从漆黑破败的船体之上飘散出来。
“原来如此，从哪里蹦出来的吗？是在下失礼了，这种时候应该是要先行自我介绍一番才是。”
自觉在面对炎热系的敌人之外时还是颇有一手的福禄寿，大大方方地将藏于袖中的双手亮出，以手心向上平摊的姿势表示自己的到来并无恶意：
“在下乃是侍奉和之国的统治者黑炭家的忍者，名为福禄寿。
这次不远万里来到外海，正是为了完成我等的主君大蛇殿下所下达的：招揽外海人才的命令。”
虽然在大蛇的面前,福禄寿向来表现的和一个闷葫芦没什么两样。
如果没有什么紧急的事务需要这位身居高位的大蛇御庭番众首领亲自汇报,那么这位仁兄见天的只会在大蛇说完之后没感情地应和两句“您说的是”、“谨遵御命”之类颇为无趣的套话。
而忍者本身到也不是什么需要打扮地光鲜靓丽，站在人前引导群众的职业。
其实大多数从前御庭番众中投奔黑炭家的忍者也就是同和之国传说中的形象大差不差，都是一群在任务和生活期间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神秘主义者。
可好歹福禄寿也是负责统率全国忍军的忍者首领，在黑炭暮蝉姐弟去世之后的现今，更是和之国仅次于大蛇之下，以外人身份和黑炭勘十郎平起平坐的二号人物。
在需要的时候倒也能敞开了嘴巴同人侃侃而谈：
在福禄寿的口中，和之国是最近才被无双的英雄、神明的化身：黑炭大蛇殿下从名为“光月”的一群恶棍的残暴统治之中解放出来的偏远国家。
此前恶棍们因为惧怕国民和外海发生接触会不利于他们的统治，故而一直奉行所谓“闭关锁国”的政策，可以说是直到最近才能够同过去愚昧的日子道别。
但是在漫长的闭关锁国的岁月之中，偏安一隅的和之国并没有赶上外海发展的大好时机。
现今整个国家虽然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可是同外海相比却也缺少了许多不可或缺的行业知识。
作为让古老的和之国焕发新生的大蛇殿下为此忧心忡忡，这位如同神明化身一般英明睿智的人物自然比和之国的其他人更能明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道理。
于是在经过深思熟虑后，这位大人制定了名为“食客制度”的办法，以此来吸引外海的人才前往和之国，寄望于这些杰出的人士能够让这个古老的国家再次伟大。
口若悬河的演讲内里夹杂了不少演讲者个人有意无意的私货，福禄寿用要把自己平日里在大蛇面前全部咽下去的话再吐出来的气势,足足开口一连讲了十分钟才算是做了一个小结：
“也就是说，在下本次来此的目的就是希望二位及你们麾下的部署能够接受我国的邀请。
前往我国定居并成为宫司大人的食客。就此接受我国的供养,并在需要的时候为国效力…”
在米霍克那双微微眯起却更显得锐利无比的鹰眼面前，久经考验的福禄寿依然面不改色。
以平缓的语气和清晰的吐字，福禄寿若无其事地就说出了会让这片大海上任何一个合格的海贼反应过来之后都会为之震怒的一番话来。
那副不紧不慢的模样，甚至让躲在自家船长背后的海贼们都不禁感到困惑。
‘这个家伙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xn。
而现今正处于精神上的全盛时期，一肩挑起整个海贼团大大小小全副担子的莫利亚，虽然在对这种事情的反应速度并没有身旁的剑豪来的那么快。
但福禄寿的讲话充分考虑到了这些海贼的平均文化水平，并没有使用生僻的词句和和之国特有的典故来彰显自己的学识，通篇都是用最简单明了的口头语将大蛇的意思以婉转的语言转述出来。
来历不明的米霍克自不必说，单看其标致的身形神态和独到的衣着品味，就能知道那必然是自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并在优越的生活环境培育下才能达成的结果。
这样一位奇男子当然是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福禄寿的意思，但是作为自幼便已剑指“世界第一大剑豪”宝座为目标的米霍克无论是在自我认知还是自我定位上，都和那些海贼没有一点的关系。
作为强大的剑士被人招揽，在这片大海上也是常有之事。
以米霍克颇具识人之明的“鹰眼”看来，这个不知深浅的福禄寿，虽然在硬实力上应该是比不过方才在颠倒山前遇见的那位海军的怪物中将，可是与现在的自己相比，胜负则是在五五之间。
如果事实确实是如他所说，那么既然有着这样可靠的实力派为他背后的主公背书。
这番试图招揽的行为最多也就是唐突了一些，倒也说不上是什么冒犯之举。
可是对于现今这个时代的海贼来说，福禄寿的这番话甚至能够提升到“侮辱”的程度。
已经摆出一副战斗姿势的莫利亚虽然从他现在的火葱造型上面看不出来，但是他却也算是船上少有能够识文断字的文化人，只要稍稍将福禄寿说出的话在心里咀嚼一两遍，倒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但正是因为莫利亚能够明白福禄寿的意思，才更是会感觉自己受到了这个家伙的侮辱。
情急之下，莫利亚双手猛地向上挺举。开始不管不顾地挥舞手中的砍刀，以空中砍刀舞动之间发出的猎猎破空声向对手展现自己的天生胜利。
多少是有些恼羞成怒的成分在里面，那张继承了来自和之国鬼族祖先的凶恶嘴脸在通红血气的加持下显得越发狰狞，莫利亚朝着一脸无辜摊着双手的福禄寿大声怒喝道：
“那你这家伙的意思，莫不是要把老子当作是看门狗一样地栓起来吗？！”
福禄寿闻言则是像要驯服一匹看不见的暴动烈马似的，不住地将手在上下虚抚着。
嘴上还不住地说着：“岂敢岂敢，不甚惶恐。”之类的话。
试图以此来平息莫利亚此时过分激动的情绪。
可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莫利亚却也不是瞎子。
福禄寿的脸上分明还是那副事不关己似的淡然神情，就像是他早就预料到了莫利亚的反应一样。
那张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显得越发有福气的面容上，越是在这种时候察言观色的眼力见就越发敏锐的莫利亚甚至就连一丁点的惊惶失措或是恐惧难堪的情绪，都没能在皮肤的褶皱之中找到。
“你这家伙，还真是够胆的啊？！”
已经没有继续乖乖等着，让这个恶心人的玩意接着表演下去的耐心。
一刻都按捺不住的莫利亚，甚至连自己身旁剑士的眼神都没有在意。
一个踏步就提起手中的砍刀向着福禄寿所在的方位冲去，而随着火葱头用他那副同身材比例完全失调的小短腿“哧哧哧”地在甲板上跑过。
脚下的影子就像是被莫利亚的脚步唤醒一样，纷纷在这位影子人的能力下变换为数位持刀战士，从各种常人难以应对的狭窄缝隙之间朝着一动不动的福禄寿发动攻击。
就像是要把近来跌宕起伏的经历在心底积攒下来的压力，全部在这一次的攻击中宣泄出来一样。
莫利亚甚至顾不上操纵影子继续维持“恐怖单桅帆船”的结构，也顾不上这艘被命名为“恐怖”的帆船上第一次传来了自己船员们恐惧到了不能自以程度的尖叫。
其去势之快，力度之沉，甚至连米霍克几乎要对这位身形干练消瘦的海贼刮目相看。
而直面这莫利亚饱含着满腔怒火的一招，正要继续往下介绍和之国的风土人情，还想着用武士的秘密劝诱剑豪米霍克的福禄寿就像是被跟随莫利亚的影子战士吓傻了一样。
整个人直愣愣地站立在莫利亚进军的轨迹之前，根本来不及对他的攻势进行躲避或是组织反击。
更别提莫利亚乃是在失去冷静之后才能发挥出更上一层楼实力的豪放型选手，在双方之间的距离还有不到一半之际，莫利亚初步觉醒的见闻色霸气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当即在眨眼之间发动了影影果实的能来个i，将自己由于过于高大而稍显笨重的身躯，同不知何时以影子没有重量的优势绕行至福禄寿背后的影法师交换位置。
这下突兀出现在福禄寿背后的莫利亚更显三分跋扈，当即便将双手握持的砍刀与身前磕碰还原成那柄自以将一头野牛一刀两断的巨型剪子。
但这回却并不是一剪断他人的影子为目的，盛怒之下的莫利亚干脆以园丁修剪灌木的姿势朝着福禄寿的脖颈斜切至肩胛骨的角度猛然发力。
在众人瞪大了眼睛的注视下，刚刚还在侃侃而谈的福禄寿就像是个关说不练的银样镴枪头一样。
在被含怒的莫利亚奋起一刀两断之后，又被来迟一步的影子战士们两两手持一对剪子，交错划分成数量更多也更细致的碎块散落一地。
身上喷出的血浆直冲三丈之高，甚至还溅了距离他最近的莫利亚一身。
颇感晦气的同时却也终于从火山混蛋所带来阴影之中解脱出来的莫利亚，终于能够沐浴在这过于澎湃的红色雨水之中，露出他自逃出生天之后的第一次笑容：
“呸，呸呸呸，哈啊？你这个家伙不是说想把老子变成你们的看门狗吗？
嘿嘻嘻嘻，结果就连一招都撑不过去吗！”
“哦，哦哦哦，真不愧是莫利亚船长！”
“没错！这就是连那个强的和怪物一样的海军都不能战胜的船长，是我们的月光·莫利亚啊！”
“就是这样，一路朝着大海的最顶峰冲过去吧！莫利亚船长！”
“嘿嘻嘻嘻，不过是一个小角色可不至于让你们吹嘘成这样…
呜哦哦哦！鹰眼混账你是在干什么啊！”
赶忙同自己的影法师再度交换位置的莫利亚紧挨着翻飞的衣角，堪堪躲开了米霍克毫无征兆发动的飞翔斩击。正想要抓起这个讨人厌家伙的衣襟把他提溜起来扔进海里的时候，却听这个眼瞳越发锐利的男人赫然开口说道：
“不要放松警惕，那个人根本就没有被你杀死。”
莫利亚闻言则是满脸的莫名其妙，当即回嘴道：
“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那个家伙明明就被老子…咔，呜啊，咳，咳咳咳！”
“百般武艺，此乃忍法·巧雾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