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无法被破坏的石头
“咕呵呵呵，倒是没有想到，阔别已久的故人再次相见，居然是这样的情形。
这大抵就是事事难预料的真意吧，福禄寿先生。”
“您说的是。”
大蛇还记得自己同福禄寿先生第一次离开和之国，以窃取国家而立足未稳的奸臣形象，向金狮子先生靠拢后。第一位接触到的外海航海士，就是黑豹先生。
想到黑豹先生当时的英姿，同现在沦为监下囚的模样相比。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变化？
毕竟黑豹先生真的是生就一副同老鼠一般无二的脸庞，配合他猥琐的神情同滑稽的肢体语言，无疑是金狮子先生相当喜欢的佞臣形象。
虽然此时的黑豹先是被卷入涡潮海域之中，在被御田偶然救起之后又被抛在脑后。
而在大蛇同御田交战的震荡中清醒过来的黑豹，又慌不择路地奔逃百里。却同兔碗乡的逃犯队伍混迹在了一起，继而被奉命清理地方的黑炭母衣众全员逮捕。
若不是下乡的巫女偶然发现同这个国家格格不入的黑豹，可能这个有着光明未来的情报员。就要在上峰默认死于海难的情况下，在兔碗乡的采石场从事苦力做到死，才能看见第二天的阳光。
“勘十郎先生，既然是你带回来的，就麻烦你来唤醒他吧。”
“小人遵命。”
勘十郎对这一命令的理解堪称简单粗暴至极，得到大蛇示意之后。勘十郎将背负着的爱刀“辻死梅”取下，但并未拔刀出鞘。
而是将这一柄等人高且刀鞘酷似毛笔的名刀，作为精神注入棒。猛地向黑豹的小脚趾杵去，使用剧烈的疼痛为其注入精神，借由这种酸爽的刺激将其唤醒。
黑豹虽然还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但是异常识时务且相当会读空气的公职人员本能。
立刻就让早先昏迷不醒的黑豹，捕捉到了自家前任上司的上位者气息。
并且迅速摆出迎接世界贵族到来的标准姿势，以圣地内部流行的奉承话，表达其衷心钦佩之情。
其言语的肉麻之处及洋溢的谄媚之情，足以让食古不化的顽石点头。
甚至没有提到自己的人生安全问题，黑豹先生就表示：自己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支持大蛇。
并且不曾为此提出任何附加的条件，在大蛇还没有提出问题的时候，就已经自己的经历同掌握的情报，全部竹筒倒豆子似交代清楚。
其丝滑柔顺的程度，甚至连隐藏在房间各处，准备随时听候差遣的大蛇御庭番众成员都为此目瞪口呆。而大蛇也对于其熟练的程度，以及内心满载的恐慌情绪而稍有疑惑：
“也就是说，黑豹先生你对和之国向往久已。
不但愿意将世界政府方面的情报分享给我们，甚至于后续还可以作为和之国的反面间谍。
重新潜伏进入世界政府内部，为我们收集情报？”
说道这里，就连大蛇的面色都不由得挂上一两分怪异。
‘我又不是像是金狮子先生那样的人，有着想要征服世界的雄心壮志。
虽然世界政府正在监视疑似有‘飞空海贼团’藏匿其中的国家，这个消息的确有相当的价值。
但是我倒也不至于为了这个，就相信黑豹先生你这样的二五仔吧？’
虽然大蛇并没有将以上心声宣之于口，但是黑豹如同小动物一样的本能还是让他快速反应过来：
“正是如此，大蛇大人！在小人第一次踏上和之国的土地时，就无比深切的认识到：
这里正是我这一生一直苦苦寻觅的理想乡！
这里的空气太新鲜、太甜美、就连呼吸都是近乎奢侈的享受！
如果小人有幸能为这片无与伦比的国度，献上自己的一切，那么小人就是现下死了也甘愿！”
“咕呵呵呵，黑豹先生，你可真是会说话。”
虽然说的是一副破绽百出的逻辑，但是在黑豹先生口落悬河的语言包装之下，听上去倒也颇为真诚，蛮像是那么一回事。
可惜大蛇向来不会对自己高看一眼，对于外人的奉承话，也是近乎完全免疫。
而能够体察人心情绪的见闻色霸气，无时无刻都在反馈给大蛇。此时掩饰在黑豹先生欣喜落狂外表下的，是一颗即将因为过度的恐惧而炸裂的苦胆。
‘原来如此，是因为看到了处刑御田的直播了吗？
为了震慑不法分子，唯有兔碗乡的采石场没有中断处刑的直播。
如果是完整地看完那个东西的下场，无论是对于这个国家，还者说统治这个国家的我。
就是抱有远在‘对死亡的恐惧’之上的恐惧，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虽然可能有所错漏，但大蛇自认为这就是黑豹先生表现的如此不堪的理由。
也就顺势揭过这一茬，让能够一眼看穿他人演技的勘十郎先生，负责将其带下梳理情报后。
大蛇屏退左右，唯独留下的黑炭暮蝉、蝉丸姐弟二人，开始商榷未来的相关事宜。
看着已经换下那一身如同丑时三刻鬼神一般的装束，改为身着有着黑炭家徽的十二单服饰的黑炭暮蝉，大蛇略感欣慰之余，朗声开口说道：
“暮蝉先生，虽然光月家的嫡系血缘终于在我们手上彻底终结。
但是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光月家系的影响还远远没有彻底拔除！
同光月家互为兄弟的毛茸茸公国、和光月家关系匪浅的巨兽：象主。
甚至于过去私自出海，在东海某处繁衍生息的光月家系的最后血脉：霜月家的后裔。
这些人也应该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才是！”
“咦呵呵呵，大蛇，如果你想这么做的话，那就去做吧！”
和大蛇预想的不同，黑炭暮蝉并没有因为此事而表现地多么兴奋，也没有因此注入新的精神。
过去的数十年间，为了向光月家报仇雪恨而赌上全部人生的黑炭暮蝉。
虽然因为报仇雪恨的原因，看上去竟然变得年轻许多。
但无论是陪伴她多年的弟弟，还是见闻色霸气已经臻至某种境界的大蛇。
都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这种外表上的返老还童，其实也是回光返照的一种表现。
在最大的心愿了结之后，这个老人的心中，再也没有可以支撑其维持生命的动力存在。其燃烧殆尽而枯寂的内心，恰如现今因为完成复仇大业，内心倍感空虚的大蛇一般无二。
但是和已经接近自然寿命极限，甘愿缓慢凋零的暮蝉不同。
体内的美食细胞已经完成一次蜕变的大蛇，至少还拥有数百年以上的理论寿命。甚至于只要吃下更多美味的食物，万能的美食细胞就能继续提升大蛇的生命极限。
也正因为如此，大蛇就算是陷入内心的空虚情绪之中。
在精力旺盛的身体影响下，还能够积极地提出：要彻底地消除光月家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影响。
对于大蛇而言，渡海消除光月痕迹的行为，也是逐步同这片充满魅力的大海，初次相遇的过程。
彻底摆脱了同黑炭一族纠缠了超过三代人的光月家系之后。
大蛇也可以尝试着开始，重启自己一直停留在孩提时期黑炭之里覆灭夜晚的第二人生。
不是作为单纯的复仇者而活，而是作为出生在这片大海上的新人：黑炭大蛇而活。
“咕呵呵呵，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想要迈出消除光月家的痕迹的第一步，这个国家避世就有不得不提的东西吗？福禄寿先生，你应该已经找到过去寿喜烧所藏匿起来的东西了吧”
“您说的是，过去为寿喜烧所藏匿的路标历史正文，已经在兔碗乡的采石场之中发现。
现已运送至黑炭城内的大演武场妥善保管，还请大蛇殿下移步检阅。”
“咕呵呵呵，那就让我们一起看看，这些世界政府禁止解读其内容，明显忌惮无比。
但是却在这八百年间都无法破坏、也无力回收的历史正文，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出奇之处好了。”
“谨遵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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