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心中握有高尚,就是幸福!

  “‘这家网吧是我家的邻居陈婶开的,她不朝我要钱,否则,这则自卖自身的信息都发不出去。可是,发出去,没人信,以为是开玩笑,或者赚取关注度。谁会相信有这种情况发生?尽管我信誓旦旦,也只能换来嘻然一笑。有的人在网上说,你要是真的,敢不敢把你的照片登出来?你要长得太丑,**也不值几个。我知道对方是调侃,但到了这个份上,还怕别人看我照片干什么?就索性把我的照片登上去。这在当时是很轰动的。你说你好象在哪儿看见过我,可能就是那张照片。’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到,就是看了她登出的那张照片,我才有了印象。
  “‘泼辣、大胆。’
  “她直盯盯地看着我,我忙改口,‘为什么不想到这世上还有我这样的人呢?你要相信社会,相信社会主义。’
  “她拿着酒杯的手,分出一根指头指着我说,‘犯规了——前边两个词四个字,是“嘲讽”,后边的,是“教训”——说好不许教训、嘲讽我——你刚才发过誓的。’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犯规,但出于本能,还想辩解一下,话未出口,她就说,‘别说。怎么罚你吧?’
  “‘……喝酒,三杯,自罚三杯。’
  “‘好啊,执行吧。’
  “我看看手中的杯,只喝了一小口,说,‘续满了算不算数?’
  “‘可以,我来执瓶。’说着,她把酒瓶拿了起来,把我的酒杯倒满了,想了想,又往她的酒杯里倒,也倒得满满的。
  “然后,她说,‘全因为我,你才受罚,讲公平正义,我应该陪罚。来,罚。’
  “我没有去拿杯,这样的结果,是什么?三杯酒,加之前喝的一杯,是四杯,我不大能喝酒,但毕竟经过许多场合,锻炼过。她就更不行了,一杯下去,就微醺,再三杯,不得酩酊大醉?醉了之后,能是什么状况?我考虑了一会儿,抬起脸,对她说,‘小燕,我,没法说清我自己,我不是个坏人,但也绝不是个好人。尤其是在……两性关系方面,我很滥……遇到你家,使我很震撼,我扣问自己,鞭笞自己。面对你,以及你的想法,我渴求我升华一次,你如果有感恩之心,就帮助我实现这次升华,完成这次救赎。’
  “她看了我良久,说,‘不能转换一下角色吗?’
  “她懂得我说什么,我也懂得她说什么。她的意思是,既然你在两性关系上很滥,希望在我这里得到升华和救赎,那你的角色转换成往婚姻殿堂上奔赴的人,不就名正言顺了吗?这并不影响你的升华与救赎啊。
  “可是,我能去讲婚殿吗?我能说清我为什么不能进入婚殿吗?
  “‘我无法转换——请不要问我为什么。求你对等交换吧——我帮了你,你也要帮我。’这么说着,我的头嗡的一下,我就失去了知觉。”
  ——啊,我知道了,我的病,是我爸的遗传,我以前就有“嗡”的一下失去知觉的时候,原来,我爸也是。
  “我醒来的时候,她不见了,我看了看手机,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我里外找了一圈儿,不见了她的踪影。她走了?好姑娘,你帮了我一次,你到底让我高尚了一次,一次完美的高尚!
  “没有我那么多经历的人,会说我很虚伪,因为不能理解我的这个高尚缘于何由。但是,高尚的感觉真好!一直在心中握有这种感觉,就是幸福。”
  ——《飞燕》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没提到陈桂燕到底走没走,她怎么就不见了?
  后来呢?后来陈桂燕的家怎么样了?陈桂燕毕业之后到哪里了?和我爸还有没有联系?“头七”的祭奠仪式里,有没有陈桂燕这个人,她是不也领个孩子,那孩子是否和我爸活脱脱的?
  有一点,可以肯定,陈桂燕,绝不是戚丽嫣,她绝对是个非常理智、冷静的人。要是戚丽嫣,在鸳鸯宾馆里肯那么轻易地放过我爸?管你“升华”、“救赎”,先骑上你再说——她这匹白马,急了,能把主人骑上!管你高尚还是卑贱!
  一百个人对幸福得有一百零一个定义。
  我爸是这样定义幸福的:心中握有高尚,就是幸福!
  这不失为一种定义。但是,是不是有些沉重?
  我理解高尚,就象人们穿了一件笔挺的西服似的,漂亮、挺括,但板人身子。要不要穿笔挺的西服,向来有两种价值判断,更何况,西服本身就出现了正装西服和休闲西服。有的时候,因为高尚,会油然而生幸福感,可是总是把持高尚不放,未免会有点累。
  我的幸福观是什么?不知道,就是绿绿说可以信赖我的时候,我心中好象升腾起幸福那玩意,还把我的眼泪拱了出来。
  但是,象闪电划过夜空一样,一瞬即逝。
  又一个闪电。
  这个闪电从南到北,绵延千百里,好象彻底把夜空扯裂了。
  我把电脑关了,这种天气状况,不宜开电脑,有可能把闪电引进来,击毁电脑,击伤人。
  我吃完饭不久,就开始出现闪电。但那时的闪电,远远的,短短的。现在逼近了,并伴有轰隆隆的雷声,风声也大了起来,看出去,外边的灯光分外亮,天上没有一点儿星光,闪电过后,能看到天上厚重的云,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我把灯打开了,开始洗漱,准备躺下睡了,就听到窗下噼哩啪啦的大雨点子,打在了窗上。
  紧跟着,就密集了起来,连风加雨,扑天盖地,雨幕统战了一切。
  这时,我看到小木杜里从电脑桌的花盆里一弓一弓地走了下来,往窗子处走。
  我心里想,它是喜雨的,听到风雨声,就想去看一看。
  小木杜里往窗台上爬,爬到窗台上,又往玻璃上爬,莫非它要出去?这么大的风,不把你刮跑了?
  我正狐疑的时候,看到小木杜里,用它多毛的嘴吸在玻璃上,身子展开,象一根直直的塑料管和玻璃夹成个直角,我心想,它这是干什么?
  一个闪电,影射出外边有两条“大管子”,吸在玻璃上。
  我惊异地扑到窗前,一看小木杜里的父母来看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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