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4：“监工”姜戈

  “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
  ……
  张黎明的《偏偏喜欢你》常常在剧组各个角落响起，会粤语的，不会粤语的，闲暇之余都会哼上几句。
  或许这就是音乐的魅力，似乎有一丝丝悲伤，又有几丝神秘，而更多的却是那柔美的音符和文字，总是情不自禁的唱起来，时而高亢有力，时而低吟婉转，让人忧伤，让人快乐，让人沉醉。
  不过，打歌榜上的第一是梅曼璐的《夕阳之歌》，第二才是张黎明的《偏偏喜欢你》，第三则是刘荣华的《一起走过的每一天》。
  第一稳如泰山，从登顶那天就没再下去过，而第二、第三一直是换来换去，你上一天，我上一天。
  目前来看，张黎明和刘荣华的新歌之争没有那么快出结果。
  这天，姜戈安排齐虎拍摄一些零散的内景戏，自己跑去串组了。
  《笑傲江湖：葵花宝典》剧组，在拍河上和船上的戏，这一场是令狐冲为躲避左冷禅的追杀，在一艘小船里和武林前辈刘正风、曲洋共唱《沧海一声笑》。
  原版里的刘正风是午马演的，这里刚好找了在演燕赤霞的冯宏源来演，而曲洋是林正英演的，则是找了之前演海大富的曹华来演。
  “咔！小杰，你嘴型没有对上。”石长鑫叫停，对着裴杰道：“虽然是假唱，后期配音，但不能让观众看起来太假。”
  裴杰苦着脸道：“不好意思啊石导，我节奏感不大行，掌握不了快慢。”
  这一场戏，他每次唱都很紧张，生怕节奏不准，可越是这样，节奏就越不准，一会快，一会慢。
  石长鑫一时间没了办法，跟着秦诗玥的《沧海一声笑》原声唱，都对不上嘴型。
  要不找个嘴替？
  就在他想应对之法时，姜戈走进了船舱。
  “姜董！”
  ……
  几人见他来了，赶忙打招呼。
  姜戈对他们点点头，刚才石长鑫和裴杰的对话都听到了，于是给出了一个建议，道：“你拍小杰的侧面就好了，这样一来，口型对不对得上是看不出的。”
  石长鑫闻言，愁眉舒展，道：“谢谢姜董。”
  然后又转向对裴杰、苏沁、冯宏源、曹华四人，道：“那，我们再来一条。”
  众人点头。
  而姜戈的到来，也使得他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第十九场，第四镜，action！”
  板声落，音乐起。
  冯宏源一手拿着笛子，一手拿着酒碗，率先开口：“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苏沁拿着歌谱。
  曹华抚古琴。
  裴杰弹三弦。
  “咔！”
  然而刚开始一分钟没到，就被姜戈喊停了。
  一时间，船舱内静得可怕。
  摄影和灯光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暗自感叹，不愧是片场鬼见愁，所到之处，没有一场戏能幸免。
  姜戈自然不是胡乱喊停，石长鑫的短板在这场戏上显露无余，拍文戏要比武戏弱不少，当下开口道：“这首歌的合唱，是有气势，有气魄的，你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应该挂着那种轻松欢愉的笑容，仿佛江湖中的恩恩怨怨和一切爱恨都在这歌声中消散，找找情绪，不要干唱。”
  这一版的《笑傲江湖》比较老，1990由胡金铨执导，许冠杰、叶童、张学友和张敏领衔主演，讲述了明朝万历年间，因大内武功秘籍《葵花宝典》被盗，使得初入江湖的令狐冲卷入一场腥风血雨之中。
  可能很多人没有看过，但船舱里几人唱《沧海一声笑》的片段，可以说是武侠电影里的经典场面之一，三个老男人，保持着微笑大声唱着这首歌，略显粗糙的嗓音，让歌曲中的沧桑犹如过眼云烟般明朗。
  所以，这一场戏看似简单平常，却非常的重要。
  “明白！”
  ……
  片刻之后，裴杰、苏沁、冯宏源、曹华四人相继说道。
  见状，姜戈朝石长鑫点了点头。
  “各组准备，3，2，1……”
  石长鑫以为自己能独立导戏了，可姜戈刚刚对细节的拿捏，让他深深地明白，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拍摄继续。
  这一条就很好了，镜头和表演都非常到位。
  拍好后，借此机会，姜戈给石长鑫讲了一些拍文戏要注意的事项，比如怎样让演员的情绪、情感贴合剧情。
  不知不觉中，太阳下山了，黄昏悄然地合拢大地，湖水在晚风中荡漾。
  在《笑傲江湖：葵花宝典》剧组吃了盒饭，姜戈便往《倩女幽魂》剧组去了，那边恰巧要拍夜戏。
  “小姜，你怎么来了？”周牧龙撇着眉毛，又道：“不会又是来借人的吧？”
  姜戈呵呵一笑，道：“不是，我闲着没事，就过来看看。”
  “闲？”周牧龙想了想，拍他的剧本，是挺闲的，基本上不用去管剧情、台词、分镜这些东西，只需要调教好演员就行，道：“正好，帮我把这场戏拍了。”
  “啊……”姜戈怔了怔，旋即道：“不不不，还是您来。”
  周牧龙笑道：“就知道你不会同意。”
  两人有说有笑，来到了片场。
  马上要拍的一场戏是，燕赤霞劝宁采臣赶紧离开兰若寺，可不曾想宁采臣对聂小倩念念不忘，临走时去聂小倩的住所告别，不曾想撞到了姥姥，聂小倩把宁采臣藏在了浴桶里，防止姥姥闻到人味，最后，靠着聂小倩的机智，在水中给宁采臣换气躲过了姥姥的耳目。
  也是非常经典的一个场面，特别是当初王祖贤饰演的聂小倩从浴桶里出来披上一袭红装的模样，美得不可方物。
  周牧龙先是跟一众演员讲了一遍戏，然后又彩排了一遍。
  姜戈安静的后边看着。
  一部电影好不好看，故事最重要，其次就是演员了。
  《倩女幽魂》的选角，越看越满意。
  秦诗玥的扮相不弱于王祖贤，美目流盼犹似画中人。
  张黎明的宁采臣，跟张国荣版比不了，毕竟那种气质是与生俱来，无法模仿，是与灵魂是在一起的，用演技和颜值塑造了一个完美的形象，经典难再现，但比起陈晓东、余少群、迟帅等版本，要好上许多。
  “第十八场，第一镜，action！”
  ……
  此时，各组准备就绪，场记操作员打板，正式开拍。
  【外面，张富城（宁采臣）敲着门，嘴里不断喊着：“聂小倩、聂小倩……”
  屋里，秦诗玥（聂小倩）神色慌张，犹豫了一下才把门打开，道：“你怎么会来的？”
  张富城面带欣喜笑容，道：“我听到琴声，我就来找你了。”
  秦诗玥紧张的四处张望，随即将他拉近屋里，把门关好。
  张富城在屋里打量起来。
  秦诗玥追至他身旁，焦急的道：“这个地方你不能来的。”
  说着，拉着他往正门走去。
  张富城解释道：“我明天就要走了，是来跟你道别的。”】
  这里是一镜到底，接下来是十个分镜头。
  “诗玥，把脚腕和铃铛露出来……”
  ……
  “黎明，你在水里的时候，要把眼睛睁开……”
  ……
  “群演的眼睛追着说话的人看，不要原地发呆……”
  ……
  期间姜戈都没有出声，周牧龙经验老到，在拍摄上他都比不了。
  徐少国饰演的黑山姥姥来了，这脸妆、衣服和指甲，恐怖程度比起原版，有过之而无不及，等后期配上一句男一句女的说话声，那就更加的瘆人了。
  上场就给秦诗玥来了一顿皮鞭。
  姜戈看得直点头。
  秦诗玥的演技又有进步了，那种被抽打时的面部表情、声音和肢体动作演得栩栩如生，以假乱真。
  当然了，事先是做了防护措施的，并不是真打。
  “很好，咔！”
  周牧龙拍了拍手，然后对片场所有人道：“下面这部分的拍摄，摄影小赵和灯光小杜留下来，其他人先出去。”
  清场了，说明是尺度戏。
  姜戈转身跟着其他人一起出去了，虽然知道只是露背，胸前是带有东西的，但这玩意还不如不看。
  刚出屋子，给周牧龙安排的助理就跑了过来，道：“姜董，老板娘来了。”
  姜戈四下瞅了几眼，并未看到周凌薇，于是问道：“人呢？”
  助理回答道：“在导演车里。”
  姜戈赶忙过去，当看到了周凌薇，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看这个更好。
  周凌薇见是他来了，欣喜一笑，问道：“拍完了吗？”
  姜戈打了个哈哈道：“差不多。”
  旋即，岔开话题道：“不是明天才来吗？”
  周凌薇拉他在自己身旁坐下，抱着他的手臂，道：“刚好翩翩要去陈乾那里，我们俩就结伴过来了。”
  姜戈问道：“晚饭吃了吗？”
  “吃了晚饭才来的，他们说你跟我爸在屋里拍戏，我看人太多，就没进去。”周凌薇点了点头，又道：“你吃了吗？”
  姜戈回道：“刚才在《笑傲江湖：葵花宝典》剧组那吃了。”
  “哎呀……”周凌薇眨了眨眼睛，指着小桌子上的保温桶，道：“那这汤怎么办？”
  姜戈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之色，道：“你从家里煲来的？”
  “对啊。”周凌薇浅浅一笑，道：“上周我们微信视频，你不是说想喝吗，我担心这边没有地方去做，就在家里做好了带过来。”
  姜戈都不晓得说什么好了，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能做的就是把保温桶里的冬瓜排骨汤喝了，不过他只喝了一半，而剩下的那一半是留给周牧龙的。
  “你慢点喝……”周凌薇递了一张纸巾过去，道：“又没人跟你抢。”
  “好喝！”姜戈舔了舔嘴唇，道：“厨艺又进步了。”
  “嘿嘿。”周凌薇盈盈一笑，道：“是跟阿姨学的。”
  姜戈正准备夸夸母亲的厨艺，就看到车外一个场务带着几个剧组员工搬了三箱红牛过来，嘴里喊道：“老板娘请大家喝饮料了！”
  “谢谢老板娘！”
  ……
  一时之间，感谢声此起彼伏。
  周凌薇探出身子，朝他们微笑挥手。
  姜戈脸上笑意连连，这样的气氛挺好。
  “爸。”
  “周叔叔。”
  ……
  就在这时，周牧龙拍完戏过来了：“丫头，你怎么来了？”
  周凌薇上去挽住他的胳膊，笑吟吟的道：“来看您呀。”
  周牧龙哈哈一笑，道：“我看是‘顺便’看我吧。”
  周凌薇并未反驳，只道：“保温桶里是给您留的冬瓜排骨汤。”
  周牧龙问道：“你妈做的？”
  周凌薇噘嘴道：“我做的。”
  周牧龙又是一笑，道：“小姜今天可是来对了，不然我都喝不到这汤。”
  周凌薇一听，撒娇道：“哎呀，以后您想喝，我就给您煲。”
  三人说了一小会儿话。
  周牧龙接着拍戏去了，姜戈、周凌薇回了酒店。
  有一阵子没见的小情侣，自然是少不了翻云覆雨。
  事后洗了个澡，姜戈坐在床头，打开了自己的平板电脑，输入账号密码进入邮箱，查看制作部发来的样片。
  “这是什么？”吹好头发的周凌薇靠过来问道。
  “《少年包青天》的第一、第二和第三集的样片。”姜戈回道。
  因为这部剧卖给了蓝莓卫视周播，后期制作好了，要先给他过目，然后才送审。
  “嗯……”周凌薇拖长了音，沉吟片刻，转而道：“我跟你一起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她想看，姜戈不会不给看。
  点击播放，故事开始。
  所有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剧本，姜戈都是有动手修改的，就是改多改少而已。
  原因很简单，这些在地球上大获成功的电影、电视剧，实际上并不完美。
  就拿这部《少年包青天》来说，优点是悬疑做得很好，破案过程简单而且精彩，剧情比较幽默，好玩，能借鉴传统的《包公传奇案》，如《怒斩陈世美》中的陈世美就是崔明冲的原型，还有《狸猫换太子》。
  缺点也有，剧里的场景不吓人，但配音太过，包拯的人设有些许的不讨喜，一句“你错了”的口头禅被吐槽“过于站着说话不腰疼，只在一味灌鸡汤”，还时不时要开点外挂，每次案子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提示出现，仿佛神灵附体。
  所以，姜戈尽量去优化这些已经出现了的问题，把剧本改得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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