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好好问问自己的心
“他说——你，是他的底线。”
凌壹有些怔住。
“小凌壹，景洲他是真的很在乎你。”
凌壹抿了抿唇，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
“我觉得你可能不太知道，甚至我觉得他自己可能都不太知道。”
“凌壹！”
酒店门外，张之儒被服务生引着，走了进来，自然地把手上的外套递给她：“晚上冷，帮你带了件厚衣服。”
“谢谢。”凌壹回过头，对周勋说道：“周哥，我朋友来接我了，我就先走了，祝你们新婚快乐。”
“诶，那你哥怎么办？要不你们送他回去吧。”
凌壹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麻烦周哥找个人送他回去吧，我们不顺路，再见。”
凌壹拉着张之儒的袖子，快速离开。
张之儒礼数周全，末了还回头跟周勋笑着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麻烦了。”
他快跑了两步追上凌壹，“怎么跑这么快，像是后面有恶鬼追你一样。”
凌壹没说话，脚下却又加快了速度，快速出了酒店大门。
h市临海，这个季节，海风倒吹上陆地，空气中都是一片湿漉漉的，更显得湿冷。
她裹紧了外套，招手打车。
“今天还顺利吗？”
凌壹回答道：“有惊无险吧。”
张之儒笑：“只要新郎新娘圆满成礼就行。”
“可是他们并不相爱。”凌壹说：“你说，没有爱的婚姻，能长久吗？”
张之儒想了一下：“这个问题其实本来就是个悖论，理论上人类的荷尔蒙最长只能维持18个月，也就说所谓的爱，最多只有一年半的保质期。但是很诡异的是，那么多夫妻在没有爱的情况下，都白头偕老了。”
“你的意思是说，没有爱，也能过一辈子？”
“应该可以吧，”张之儒道：“婚姻中最重要的是三观相合，思维一致，这样应该就能长长久久了。”
凌壹若有所思。
“怎么了，怎么今天参加一场婚礼，就开始思考这么哲学的问题了？”
凌壹道：“我是在想，是不是应该学着接受了。”
“接受什么？”
“接受一段婚姻。”
张之儒听到这个答案，却没有开心，“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可以接受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但是不能接受我。”
凌壹也不否认：“我觉得婚姻应该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我不能给出感情，同样也不需要对方给出感情，我只是想找一个稳定的关系，对方如果也是这样，那是不是算是一拍即合，三观相合？”
张之儒之道：“你这不是结婚，是给自己找个搭伙过日子的室友。”
……
渴。
好渴。
他走在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上，烈日当空，黄沙漫天，旷野无人，只有他一个人在孤独的行进。
可是他不能停啊，他的找水，凌壹还在等着他去救她。
这时候，一个女巫出现在天空上，她长着一张跟苏心彤一样的脸，对他说：“我可以救凌壹，但是你得给我五十万。”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可以！”
“你喜欢凌壹吗？”
“……”他顿住。
“你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
“我没有！”
“不用狡辩，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钱我给你了，你快去救她。”
“我可以救她这一次，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
“我可以再给你五十万，不，五百万，五千万！只要你能保护她不被伤害，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女巫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魔法棒，“谣言就是刀。谣言不停止，她就永远都会被钉在木桩上，被刀扎出一个一个血窟窿，直到血液流尽，彻底消亡。”
“怎么样可以让谣言停止？”
“你只要不爱她，谣言自然就会停止了。”
“……”
“你忍心看着她，就这么一点一点被小刀割出口子，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流出来吗？她可是天使啊，她本可以飞往天堂，但她的翅膀已经被折断，如果再这么持续流血下去，以后她就永远没有力气飞回去了。”
“……我该怎么做？”
“做一个好哥哥吧，那样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守护她。”女巫伸出手，枯瘦地手指上，是尖利的指甲，几乎要和手指一样长，“你能做到吗？”
他咬牙。
“只要你能做到，她就能回去她的天堂了，那里有其他美丽的精灵，有高高的山川，清澈的小溪，甜美的果子，还有很多很多爱她的天使，你可以每天都看到她开心的样子。”
“……好。”
女巫从天空中飞下，变成了一把盾牌，落在地上。
盾牌说：“拿着我，挡在凌壹前面，那些刀子就不能伤害她了。”
他捡起盾牌，拿在手里，可那盾牌像是有了生命力，跟他的血肉长在了一起。
他惊恐地想要扔掉，却发现怎么都扔不掉了。
他用力甩手，也越是用力，盾牌就越是紧紧地吸附在他手臂上，它一边吞噬者他的血肉，一边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嘲笑：“我为你怀过孩子！我流产了，我不能再有孩子了！你的血肉要为我供给养分，这是你欠我的！”
“景洲，傅景洲！快醒醒！”
他猛然间睁开眼睛，额头已经浸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周围没有沙漠，没有女巫，更没有盾牌，只有周勋。
他捂着心口惊恐道：“你吓死我了，突然坐起来跟诈尸一样。”
傅景洲头痛欲裂，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按了按太阳穴：“我怎么睡着了？”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睡着了？大哥，今天是我的新婚之夜，结果是我们两个并排睡在婚床上，像话吗？”
傅景洲环顾四周，屋子里开着灯，到处都是大红色，床头还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
他翻身下床，走到墙角的沙发里坐下，有气无力地问道：“江荷呢？”
“不接电话不回微信。”周勋痛苦地捂着脸嘶号：“我爸刚还打电话骂了我一顿，说我玩的太出格了，给我骂的那叫一个狗血喷头啊，江家人也在问我要说法，还有好多来打听消息想吃一手瓜的……现在大概整个h市都知道这件事了，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傅景洲微微睁开眼，眯着眼睛看了看他：“跟他们解释了吗？”
“解释了啊，肯定解释了啊，但是没人信啊！”
周勋直接躺平了：“我现在算是知道小凌壹那时候的感受了，几乎所有人都说她为了嫁进傅家，不惜勾引自己的哥哥。那小丫头还不像我，我是个爱说话会解释的，就她那个闷葫芦性格，估计连解释都不解释，就任凭那些人天天在背后戳她脊梁骨。”
傅景洲闭上眼，用手捏着眉心。
“我猜，她肯定没跟你和你爸妈说过她遭遇的那些腌臜事吧？”
“……嗯。”
“我就知道，这小丫头不爱说话，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但是你看，后来你宣布跟苏心彤交往了，她就眼巴巴的跑来帮你追姑娘，那态度可积极了，而且对苏心彤也很友好。她大概是挺感激苏心彤的出现吧？她一出现，所有的谣言瞬间就不攻自破了。”
傅景洲有些烦躁，低下头没说话。
周勋突然一骨碌坐了起来，问他：“那你……现在怎么打算的？其实要是你还想挽回的话，你可以带着她去别的城市，或者直接跟她一起出国，在国外定居。”
“……”
“但是吧，这必须有个大前提，那就是她也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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