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师出无名
石珂得意死了，很有指挥千军万马的感觉。小家伙正玩的高兴，突然抬头看到宗泽在旁边看着。这一老一少交情是相当的不错，猛地见到了宗泽，石珂赶紧叫道：“停一下！停一下，岳云，你来带着大家滑！”
小姑娘一扭身子，加快了脚步，嗖的一声从人群中脱离出来。她飞快的滑到场边，唰的的滑了一个圈，准确的停在岸边。
“老爷爷，您怎么来了？跟我们一起玩吧？”石珂很是热情的上去打了一声招呼。
宗泽虽然不喜欢石金刚，可是就是和石珂投脾气，简直比对自己的亲孙女还要好。
看到石珂，宗泽呵呵笑道：“算了，算了，这个我可玩不了，估计下去不缺胳膊少腿的可出不来。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才不会呢？你看小珂就没有事情，我来教你啊！我滑的可好了，他们都是我教会的。我爹都没有我滑的好！”
“是吗？那你可真是厉害！你好好玩吧！我看看就行了。快去吧！”
石珂歪着脑袋道：“老爷爷，你怎么到鼓山来了？是来找小珂吗？”
“嗯！我来找你爹爹，顺便也来看看你。”
石珂就更高兴了：“爹爹这个时候都在聚义厅，走，我带你去找他。”
石珂一边说着，一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把自己的鞋换了下来。接着抓着栏杆出了冰场，拉着宗泽道：“走吧！老爷爷，我带你去聚义厅。”
宗泽抓着石珂的小手，心疼的道：“哎呀！看看你的小手怎么这么凉？都要成冰的了，可千万不要冻坏了。”
“才不会，我们滑一会儿就出汗了，再说小珂有手套啊！你看这是我娘给我绣的大老虎，好不好看？”
石珂扬起脖子上挂着的棉手套很是兴奋的道：“以前小珂到了冬天总是冻手冻脚的。我爹爹就教给娘亲给我做了这个手套，可暖和，可暖和了。”
石珂遇到了知己，蹦蹦跳跳的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跟别人分享一下。
“那你爹娘可真是亲你”宗泽笑呵呵的说道。
“那当然了？我爹说我是他的小棉袄，是最亲最亲的宝贝。”
石珂说到这里可骄傲了，小脸上都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笑容。宗泽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说这么一个人，怎么都不像是能够落草为寇的啊！他到底是怎么就成了山贼呢？
“小珂，你知道你爹爹什么时候上的山吗？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亲人？你爹为什么要来做山贼呢？”
石珂很是不解的道：“山贼不好吗？我一出生就是在山上的。据说我的爷爷就是山贼，不过我都没有见过他。”
得！原来是一个世代最贼的！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会有那么不同寻常的本事，真是让人想不明白啊！
石珂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宗泽到了聚义厅。守卫们一见是大小姐，也没有拦着，径直放他们过去了，这个山上敢大摇大摆的闯聚义厅的也就她们母女了。只是欧阳婉如果没事，从不到这里来，石珂倒是经常来晃悠两圈。既然大头领都不管，我们也没有必要管。
“咣——”石珂双手一用力，就将聚义厅的大门推开了，山风呜的一下灌了进去，坐门口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脖子。
“这么多人啊！”石珂也被吓了一跳。小家伙嘴甜，赶紧冲着大家一招手道：“爹爹，老师，叔叔们好！”
众人也没有办法跟她这个孩子一般见识，都要点了点头。石金刚脸一沉道：“小珂，你来这里干什么？赶紧自己玩去。”
石珂赶紧道：“爹爹，老爷爷来找你了，我不怕他不认识路，给他带路来了。”
众人这才看到了后面的宗泽，面色就不像刚才那么平和了，难道是这个家伙哄着小姐来给他带路的？
石金刚可没有这么想，自己的闺女，自己明白的，这也不是那么好骗的；而且就她那个臭显摆的样子，人家不说自己也要带着过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没有想到是宗大人到了。好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大家都去安排吧！
宗大人，别在外面站着了，赶紧到里面来？咱们有话好商量。”
众人一听纷纷起身告辞，高宠要走的时候还不忘了招呼石珂，将她也带了出去。
“爹爹再见，师傅再见，老爷爷再见。”石珂老老实实的跟大家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扭头走了。
石金刚呵呵一笑道：“宗大人，不要见外，赶紧坐下，这大冷天的怎么来鼓山了？喝一杯水暖暖身子。”
宗泽也没有客气，径直上前在桌子旁边坐下，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石金刚笑道：“你看看，我这个山寨不大，事情还真是不少，真可以说是寸步难离；没有前去拜会，却让宗大人亲身大家来一趟，可真是不好意思。”
宗泽只是一笑道：“大头领真是客气，我知道您贵人事忙，所以你不来见我，我就来见你了，只是希望你看在老朽至诚的份上，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救救这天下苍生。”
石金刚笑道：“宗大人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只是一个山贼，可担不起这么重的担子。再说这天下太平无事，南唐大军节节胜利，就要成就百年伟业，您这么说可是有些危言纵听。”
宗泽哼了一声道：“大头领，咱们明白人别说糊涂话，到底有没有事情咱们也都知道。朝廷节节胜利都是假象，童冲已经落入敌人的口袋中了。
不过辽国即使是赢了也是惨胜，只有金人才是真正的获利者。金人南下已经迫在眉睫，河北大地数百万百姓可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石金刚呵呵一笑道：“宗大人，这个你放心！我生在磁州，长在磁州，我敢发誓，绝对不让金人伤害磁州一分一毫。”
宗泽道：“大头领，金人贪婪，怎么会只满足于一个磁州呢？您要想想河北，想想中原。”
石金刚一笑道：“宗大人，你这可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一是我能力有限，鼓山才几个人？或者说磁州才几个人？这要是放在整个河北，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再说让我出兵河北，总要有一个名头吧！不然我一出去，朝廷也先不干了，我们要是先打起来，那不是更让金人渔翁得利？”
宗泽一听就明白了，这个家伙不是不愿意出兵，这是在讲条件呢？他哼了一声道：“大头领想要什么？”
石金刚笑道：“古人说出师有名，我总要一个名头吧！这样吧！宗大人，你去给朝廷上书，任命我为河北，河东，山东，中原四路节度使，我这样才能好出兵吗？”
宗泽那个气啊！你可真敢想啊！四路节度使！一路你也不要想！唐朝一直苦于各路的节度使权利太大，以至于成了尾大不掉之势，造成军阀割据，最后灭了国。
南唐基本上就不设立节度使了，这个节度使成了一个虚职，用于封赏朝廷的有功之臣和皇亲国戚。你想要破例吗？真是是痴心妄想了！
石金刚也不多说，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情报给了宗泽道：“宗大人不要生气，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知道了。
这件事不急，您好好的在鼓山待着。哦，在磁州等着也没有关系，他们总会同意的。”
宗泽拿起情报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冷气，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原来这个山贼早做好了准备，怪不得他这么有信心呢？
这个天下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一个大贼，这是苍天要亡我南唐吗？
石金刚笑道：“我知道宗大人是忠君爱国的好官，有朝一日我如果真的主政四路，可将军国大事尽付于大人如何？咱们一起合作，何愁金人不灭？”
宗泽哼了一声，噌的站起了身道：“想让我为你做事，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石金刚也不着急道：“不急，咱们慢慢走着瞧。宗大人就继续为我督查吏治吧！我也想问问，如果我真的做了这个节度使，你是磁州知州，却在我的管辖之下，是不是要为我效力呢？”
宗泽哼了一声道：“那就等你成了节度使再说吧！”
石金刚笑道：“宗大人莫要着急，这个应该很快就会实现的。”
宗泽转身就走，陈淬恶狠狠地看看石金刚，赶紧在后面跟了上来。
等出了大厅，宗泽的脊背微微有些弯曲，听到后面脚步声，就知道陈淬一直跟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陈淬：“事已至此当，非人力可以改变，奈何！奈何！”
陈淬哼了一声道：“大人，咱们不去给他上书，他怎么当这个节度使？这个家伙真是太狂妄了，就凭他还想做节度使？真是不知羞耻！”
宗泽没有多说，叹了一口气道：“陈淬，咱们不去上书，他自然还会找别人。如果金兵南下，北方大片土地沦陷。他这个时候要做节度使，你说朝廷会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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