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生而知之
陈淬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宗泽长叹一声道：“反正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慷他人之慨，还能逼着鼓山和金人决战，我想即便是没有人上书，也会有人站出来给圣上出这个主意的。”
这倒是让陈淬无言以对了，暗暗地咬牙道：“好啊！那就让他跟金人拼一个两败俱伤，我们再从中渔利好了。反正不能让他这么简单地如愿了！”
宗泽听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其实咱们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是一个真有本事的，他来做这个节度使却是百姓之福啊！”
“啊！大人您怎么能这么说？您不会是真的加入鼓山吧！”
宗泽闻言喝道：“嘟！休要胡说八道！我已经六十多岁了，还能有几天的活头？哪能临死变节？你要是想加入鼓山，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下。”
陈淬大惊道：“大人，我跟了您几十年，您还不了解我吗？大人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绝不会弃大人而去。
请大人放心，我就不信这个磁州都听鼓山的，我再去各处多走一走，招收一些兵马，非要给他闹一个天翻地覆不可。”
宗泽摇了摇头道：“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现在我们目标是一致的，都是对抗金人。莫要做这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陈淬还有些不甘心，可是见到宗泽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老爷爷！”石珂看到宗泽和陈淬出来，赶紧对他们招了招手。
宗泽看到了石珂，就感觉所有的忧愁就消失了，赶紧点了点头道：“小珂，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石珂赶紧跑了上来道：“老爷爷，你怎么才来啊！小珂都可想你了。我想到磁州去找你，可是又不认识路。
你跟我去食堂，我找罗爷爷给你做好吃的！罗爷爷可喜欢小珂了，我的玩具都是罗爷爷给我做的。”
宗泽不知道石珂口中的罗爷爷是谁？听这样子应该是石金刚的长辈，倒是可以去看看，也能从这个人口中知道知道石金刚的以往。
“好！我走了一天的路，也有些饿了呢？”
石珂一听赶紧道：“是吧！那咱们快去吧！我让岳云和刘琦都在那等着我了。”
“岳云和刘琦是谁？”宗泽笑呵呵的问道：“是你的小朋友吗？”
“他们是我爹的徒弟。我爹说他们天赋都很好，将来一定能够成为朝廷的大将。但是他们的天赋没有小珂好！我爹说将来我一定是天下第一高手。”
宗泽很是不以为然，那个山贼太宠这个闺女了，什么都敢瞎说。
“那你愿不愿意读书呢？我觉得女孩子家还是多读一些书好。”
石珂的小脸立刻皱在一起，像是一个苦字一样道：“你们大人都这么说？我娘也天天逼着我读书，可是我不喜欢，不过爹爹也说不读书就像是瞎子一样，小珂才不要做瞎子呢？
老爷爷，你知道吗？上次考试我得了第一名，都超过了表哥。小珂是不是很厉害？”
宗泽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一个爱听夸奖的，伸手翘起大拇指道：“是吗？我一看就是你就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肯定学什么都特别的快。”
石珂可是高兴死了，要不说咱们是朋友呢？果然是你最了解小珂了。
石珂那叫一个兴奋，带着宗泽去找了罗忠，一进门就撒娇样道：“罗爷爷，小珂今天滑冰都累死了，我都饿了，您有什么好吃的没有？还有小珂的朋友呢？爹爹说要我好好的招待他们。”
罗忠笑道：“这是宗大人和陈大人吧！大头领已经吩咐过了，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您二位稍等一下。
小珂，别急岳云和刘琦已经来说过了，你要东西我都准备着呢？”
石珂这才放了心，连忙叫道：“那罗爷爷做好了吗？小珂要等不及了。”
罗忠笑道：“马上，你闻到香味了没有？马上就要好了。只是小珂，我听说夫人回来了，等着你回家吃饭呢？”
“啊！我娘怎么回来了？”石珂一下子觉得有些食不甘味，这才刚痛快的玩了两天，娘亲就这么着急的回来了，回来不会考小珂背书吧！
石珂一下子着急了道：“罗爷爷，你的饭做好了吗？总要让小珂挨打前先吃饱啊！”
罗忠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你呀！过看就是活该。我马上去安排。你吃了以后不要着急回去，先去找大头领，有他护着你还少挨训。以后要长点记性了。你呀！赶上了好时候，大头领看重读书人，我当时也想读书，却哪里有这个机会？”
宗泽正要好好的了解一些石金刚，赶紧道：“罗头领，你是山寨的老人吧！当初怎么上了鼓山？”
罗忠一笑道：“是！我本来是山下的木匠。村中的一个恶霸觊觎大嫂美色，就是石珂的奶奶。他们联合官府构陷石大哥，又要强抢大嫂。大嫂是一个刚烈的女子，执意不从，撞墙而亡。
我们一怒之下杀了恶霸，就被官府通缉捉拿。没有办法就，所以就和石大哥带着刚刚几岁的石金刚一起上了鼓山，当了山大王。
只是石大哥在后来的官兵围剿中早早地走了，接着就把大头给你的位置传给了儿子。
当初石大哥在的时候，我们山上不过二三百人，两三个头领。看看这才几年？河北河东谁敢招惹我们？”
宗泽微微一皱眉，听罗忠这么一说，石金刚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啊！普普通通的一个山贼，估计这样的事情，天天都会发生，怎么就逼出来一个国之大贼？
“真是不可思议？大头领这么大的本事，应该没有名师的教导吧！”
罗忠道：“你说这个我也奇怪，大头领从来就没有人教过，也没有读过书，可是就明白这么多的东西，这大概就天生的吧！我觉得大头领肯定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是来拯救天下苍生的。”
算了，就当成自己什么也没有说吧！这还整出来一个星宿下凡。
石珂简直羡慕坏了，爹爹怎么做到的？从来没有念过书都能这么厉害，要是教给了小珂该多好啊！小珂也就不用读书了。
“好了！宗大人，饭做好了，请赶紧用饭吧！我们的大头领说的，您是一个好官，那肯定是不会错的。我们全山上下对于大头领的看人眼光是最最佩服，凡是他看中的人了，就从来没有错的。
你比如说第三军的牛统制，第五军的韩统制，都是官军中的底层，可是一来之后就表现出了超强的能力，山寨中的大将们都压服了。”
“还有小珂。”石珂赶紧道：“爹爹说小珂最厉害了，果然也没有错。”
“哈哈哈——”几个人都大笑了起来。宗泽又问了一些石金刚的过往，不过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东西，甚至看得出就是罗忠对于石金刚的本事都有些诧异。
宗泽聊了半天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能作罢。石珂看到饭菜都上来了，赶紧道：“老爷爷赶紧吃，这些都是小珂喜欢吃的，你也赶紧尝尝。”
宗泽呵呵一笑，看看这个小家伙请客，上的都是自己爱吃的。
“好！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宗泽大笑一声，然后听着小家伙一边介绍，一边品尝起来。
“嗯！果然是不错！”宗泽点了点头，让石珂更加的高兴了，你看是吧！小珂喜欢的，老爷爷一定会喜欢。
等吃完饭，罗忠已经给宗泽安排好了住处。石珂自告奋勇的将他们送了过去，然后和宗泽告辞，跑回了自己的家。
陈淬看看石珂的背影，犹豫一下，突然道：“大人，石金刚对这个闺女简直是喜爱的不得了，你说我们要是将她抢了去，能不能……”
宗泽的脸色大变喝道：“你说什么？这是你一个官员应该说出来的话吗？你这么做和贼有什么区别？绑票！我真怀疑你是怎么张开的这张嘴。再敢说一句这样的话，我先将你法办了。”
老人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呼呼的喘着粗气，，胡须都在不住地颤抖摆动。
陈淬被吓了一跳，哪知道老人的反应会这么大，这什么也没有做呢，可不要将老人气出一个好歹来。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昧了良心。请大人恕罪。”
宗泽叹了一口气道：“你没有办法，就想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这些山贼呢？他们也曾经是百姓，也是没有办法才做了山贼。我们这么做，我还不如加入鼓山呢？”
“是！是！小人再也不敢了！”陈淬低着头，哪里还敢多说半句话。
石珂一回来，却见欧阳婉在当中坐着，岳云和刘琦低着头在两边站立，显然是挨了训斥。两个人不住地向石珂使着眼色，让她小心一点。
石珂噌的一声跳了过来，很是骄傲的道：“娘亲快表扬一下宝贝小珂。”
欧阳婉倒是被她说的一愣，让我表扬你？为什么？我还没有考你功课呢？你自己感觉能够通过我的考察？他们两个都挨训了，凭什么你有这么大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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