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引为知己
李静薇喜欢心学，甚至要求李膺邀请欧阳婉来参加钟秀书院的庆典。不过她可不知道欧阳婉和李膺闹得不愉快，甚至到了打擂台的程度。这次也是受妹妹邀请想要先睹为快的。
这一见面茂德帝姬就被欧阳婉吸引，暗暗的心折，不过看到石金刚也是一愣，这个家伙威风到是威风，可是怎么看都傻愣愣的和欧阳师也不搭界啊！
石金刚的眼神在李静薇的身上稍微的停顿了一下，他前后两世见到的美女不少，但是能比得上欧阳婉的不多，能更胜一筹的就只剩下这个李静薇了。
眼看着李静薇的眼神扫了过来，石金刚也没有躲闪，还大方的对着李静薇微笑，点了一下头。
李静薇的脸一红，赶紧把眼神错开，这个人怎么这样，总是盯着人家看！真是一个登徒子山贼！
石金刚如果知道肯定是大叫委屈，他真的是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欣赏这个美女罢了，怎么就成了登徒子。
刘光世趁机也给大家介绍几位清流官员，为首的一人叫做李光，据说还是唐朝的皇室后裔，不过现在都已经是南唐了，他的这个身份自然是没有一点的用途，此人通过科举，进士及第，做了一个右司谏，一个正七品的小官，主要负责监察劝谏。
第二位叫做赵鼎，也是进士及第，现在为正六品户部员外郎。
第三位叫做胡荃，乃是一甲探花郎，文学斐然；只是生性耿直，得罪了不少的权贵，目前为正七品枢密院编修，就是做做枢密院的档案管理工作。
还有个年轻人叫做秦桧，乃是新科状元，最坚定的主战派，现为左司谏，江宁府判官；也是这些清流中官职比较高，权力比较大的。
这个左司谏权力不大，但是江宁府的判官不一样，是江宁府府尹的主要助手之一。江宁府知府官职比较特殊，有时候是正一品，有时候是正二品。
按照南唐的规定，皇子被定为太子的时候，都要先去做一段时间的江宁知府，去锻炼一下。这个时候的江宁府尹就是一品大员，现在的江宁知府就是天子李钦兼任。
当然太子殿下不可能去处理那么多的琐碎小事，所以江宁的事情，就落在他的两个副手推官和判官头上。这两位虽然官职只是六品，可是却是皇帝为太子选的助手，以后注定要入住中枢的。
所以这个秦桧却是这些清流的希望和未来。
石金刚眼神在几个人的身上一扫，重点的关照了一下这个秦桧，他会是一个清流？主战派？
刘安世笑道：“节度使大人，这位秦大人虽然年轻，可是才高八斗，据说他听到节度使打破金军的消息，当天喝了一个大醉，说是节度使的胜利可以浮一大白。他和您却才是最知心的人也！”
石金刚赶紧摆手道：“不敢，不敢，我可不敢高攀。”
众人只当他是在客气，秦桧微笑道：“我和节度使神交已久，这次相见正是三生有幸，当一醉方休也！”
石金刚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客气，大家里面请！”
欧阳婉了解自己的丈夫，他说的倒是客气，不过好像对这个秦桧有些疏远。这个人怎么得罪过丈夫吗？欧阳婉很是诧异的看看这个秦桧，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殊的啊！
李康却是有些激动，清流在朝堂上的话语权虽然小，但是在民间的威望很高，对他这个不受宠爱的王子是一个不小的助力。这可真是一件意外之喜呢？谁能想到一个山贼，还能有这个本事？
李康想到这里，对几位也是热情相待。几个人现在在朝中孤立无援，这个五殿下倒是一股清流，而且他也不是太孤立啊！如果外面有石金刚这位军中的巨擘支持，这两位帝姬再说说好话，也不是完全就没有机会。
两方几乎是一拍即合，迅速的达成一致，然后跟着石金刚一起进了客厅。
这里已经都准备好了，大家纷纷落座。洪福给送上了茶水，然后到旁边垂手站立。
李静薇道：“欧阳师的心学一出，天下莫敢争锋，我们在江宁是翘首以盼，好不容易盼着欧阳师到了江宁，能有机会听一听心学之妙，请欧阳师能够不吝赐教。”
欧阳婉微微一笑道：“帝姬谬赞，小女子愧不敢当。因为夫君的提点，我偶有所得，也很愿意同大家分享，如果众位有什么好的建议，也请多多指点。”
“欧阳师客气，请欧阳师赐教。”大家虽然说的客气，可是石金刚看得出来，这些人有的是真心，有的却是应付。其实这也可以理解，欧阳婉一个年轻的小女子，能有多大的本事，估计都是传言而已。
欧阳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都是战斗的光芒，你们看不起我，我就让你们知道一下厉害！
欧阳婉站了起来稳定一下情绪道：“诸位，我们心学的开端就是心即是理，心外无物；我们就从这里开始说。”
她的语言犀利，旁征博引，论述清楚，条条在理。客厅中除了欧阳婉清脆的声音，几乎是落针可闻。
众人都有些根本上节奏，说真的他们哪一个都是天之骄子，很多人的抱着给心学挑毛病的目的来的，结果听了欧阳婉的讲课，他们才明白自己只是井底之蛙。
现场能够跟上欧阳婉思维的也就是蔡松年了，其他人在旁边还在琢磨回味欧阳婉的论述的时候，蔡松年早已经想的通透，不住地鼓掌叫好。
石金刚暗暗地好笑，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属于降维打击。这帮家伙拿着刀枪棍棒和全副现代火器装备的欧阳婉战斗，那还有一个好吗？连他都觉得有些欺负人了。
“欧阳师，请稍缓一下。”李静薇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提出这个请求了，以至于她自己的都有些脸红。看看这么多人就我的问题最多，我还怎么敢号称皇家第一才女？
秦桧他们几个也是一样，其实这位状元公也想多问问的，就是拉不下这个脸，幸亏帝姬给了他们机会。
“帝姬客气，您有什么问题吗？”欧阳婉停了下来笑吟吟的问道。
李静薇指着廊下的一朵花问道说：“欧阳师说心外无理，心外无物。天下一切物都在你心中，受心的控制。那您看这朵花，在廊间自开自落，这是心能控制的吗？难道是您的心让它开它就开、让它落它就落吗？”
欧阳婉笑道：“帝姬说得好，只是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尽；你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如此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这便是我们一直追寻的心中的花，是我们心中的理。
我们看到的不是花，而是花开花落的道理，是心的根本。这就是心就是理，心外无物。”
“谢欧阳师，我好像是明白一些了！”李静薇好像被人推开了一扇窗户，可是里面有些迷茫，她又有些看不清楚。
李静薇觉得自己像是一只井底之蛙，井口的盖子才被掀开，她刚刚爬了上来，还没来得及欣赏井口周围美丽的景色，别人已经在研究天地运行的轨迹，目光已经到了星辰大海。
“差距啊！”众人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我们以前总以为自己已经是不错的了，可是跟欧阳婉一比简直没法提了。这！这！真是想不到啊！
不仅是这几位初次接触心学的人被震撼，就是蔡松年已经算是精研心学了，现在听起来也是大受启发。以前总觉得自己是小有成就，现在才知道距离欧阳师差了不少啊！我想她已经算是达到心学的大成境界，真的可以称作一代宗师了吧！
欧阳婉的讲课时间比计划长了一些，毕竟中间时不时的被打断，还要答疑解惑，耽误的时间就有些长了。
等欧阳婉讲完了，天都快要黑了。听课的这几个人除了石金刚，一个个乖乖的站起身乖乖的躬身施礼道：“谢欧阳师。”
欧阳婉急忙摆摆手道：“我才疏学浅，讲的都是我自己的一些不成熟看法，还请众位多多指点。”
“这还不成熟啊！”众人心中暗暗地惊叹，这天下怎么能生出如此聪慧的女子，老天爷怎么这么钟爱她呢？哦！就是嫁给这个山贼，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欧阳师，我想请教一个问题。”众人都很积极，一下冲了上来将欧阳婉围在当中，七嘴八舌的要请教问题。
“赶紧给我滚开，让石金刚滚出来受死，不然我要烧了你们狗窝。”
石金刚一愣，这是谁啊！敢到我这里这么叫嚣？
欧阳婉等人也是一阵的错愕，特别是欧阳婉心都咚咚的跳个不停，这才刚刚安稳几天啊！她倒是不担心石金刚危险，这个家伙这要是发起疯来，这是要死多少人啊！
“你们继续，我出去看看。没事，大家不要担心。”石金刚呵呵一笑，跟众人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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