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拷问

  尸体从高空中坠地。
  “噗通”一声，把地面砸了个神坑。
  萧薰儿一脸茫然。
  凌影亦是一脸茫然。
  萧战和萧家人，以及乌坦城里所有观看到这场战斗的人，全都是一脸茫然的和身旁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是没太明白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炎亦是如此。
  只不过，虽然萧炎没看清，但生前已经摸到了九转斗尊门槛的药尘，对刚刚的战斗可谓是了如指掌，但他并没有给萧炎解释的意思，只是在一旁微微咂舌。
  “这就完了？”
  两三秒过后。
  怀疑人生的萧炎用怀疑人生的语气自顾自的问道。
  房间里空无一人。
  药尘知道，萧炎这是在问他。
  只是……
  “尸体都砸下来了，为什么不能完了？”
  药尘的语气里充满了嫌弃。
  似乎是在鄙视萧炎这个问题的无知。
  但萧炎想问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皱着眉，挠了挠头：“我的意思是，就这么简简单单一下，连交手都没有，那个八星斗宗就死翘翘了？”
  “可以这么说吧……”
  药尘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子。
  顿了顿，纠正道：“人是死了，但以魂殿的手段而言，一名八星斗宗绝对有保存灵魂的秘法，也就是说，还没死翘翘，但就算他还活着也打不过这个妖孽，死了，只靠着灵魂就更打不过了，所以只能说死了，不能说死翘翘了。”
  “这有区别吗……”
  “无非就是陆哥多补一刀的事儿……”
  萧炎无奈的抬手扶额。
  摇摇头，纠结道：“虽然听老头你这么一说知道结果了，但是，这简单的战斗过程还是令人难以置信，不说刀光剑影，最起码也要试探两招吧，如今这一招被秒，甚至让我连一招都看不见就死了，这名八星斗宗也太水了点吧？”
  听见萧炎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药尘气的抬起手就敲了一下萧炎的脑袋，随后没好气的反问道：
  “水？”
  “谁跟你说这名斗宗是个水货的？”
  “再说了，就算有人跟你说了，臭小子你自己难道看不见吗？”
  “刚刚那个保护古族大小姐的斗皇在对方面前什么表现，有目共睹，就算是拿这名斗皇当对比对象，这名八星斗宗怎么说也算不上一个水货！”
  “还有，你一个斗者都不是的小家伙有什么资格评价一位斗宗水不水？”
  “就算是水，你也看不出来好吧？”
  萧炎被问的顿时不吭声了。
  沉默了一两秒，才幽幽的反问道：
  “我不是斗者怎么了？”
  “这还不是怪某个装死的人……”
  “我见识短浅又怎么了？”
  “我只是按照常识来分析的……”
  “在我的认知中，还从没出现过斗者能击杀斗师的例子，也没听说过斗王击杀斗皇的事迹，所以，斗皇击杀斗宗的事情就发生在了我的眼前，我怀疑一下这是不是斗宗刻意设下的陷阱，这不很正常的吗？”
  闻言，药尘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犹豫的摸着下巴。
  想了有四五秒，才无奈的回答道：
  “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如果不是为师感知到那位八星斗宗的灵魂就在地上的那句尸体里，恐怕为师也要认同一下你的怀疑。”
  “不过，既然说到这里了，为师就给你简单解释一下天才和常人的区别，以及真正的天才究竟能达到什么地步。”
  说到这里，药尘刻意停顿了一下。
  清了清嗓子。
  随后，才郑重的说道：
  “真正的天才，就像你见到的这个妖孽一样，他们能在十五岁之前便成为斗王，有些甚至能成为斗皇，这种天才哪怕是放到中州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但这只是衡量天才的第一条标准。”
  “毕竟，有一些天赋不错的普通人，在获取到什么八品丹药后，服用下去也有可能成为斗王，包括使用大量资源，过度的透支自己的潜力，其实也能达到这个标准，只不过让一群能成为斗宗或斗尊的年轻人，最终却止步于斗皇或斗王，任何一个家族里的长辈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除此之外，战力是第二条标准。”
  “斗王逆伐斗皇是有过先例的。”
  “斗皇逆伐斗宗也是有先例的。”
  “为师记得，在为师是斗王时，也曾在一位斗宗的手下狼狈逃命，别看斗宗和斗王之间差了整整两个大境界，但是，为师能成长到斗尊，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具体的情况，为师也不想多说，免得你小子觉得为师是在炫耀，总而言之，那名斗宗在使用全力的情况下，确实没捉住我和你的另一位师叔，所以，斗皇反杀斗宗是完全有可能的。”
  “当然，只是没见过差距这么悬殊的。”
  “假如为师是九星斗皇，凭当时的实力是完全可以击杀一名五星及五星以下，非八大古族嫡系出身的斗宗的，异火的存在完全可以让为师无视掉部分空间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天下人都在争抢异火的原因。”
  “那个斗皇的战斗力其实很不错。”
  “他的斗气属性，是罕见的暗属性。”
  “也就是所有刺客都梦寐以求的属性。”
  “这种属性运用到极致，完全能让修炼者在在同境界中令所有人都闻风丧胆，虽然正面的攻坚能力不强，但是，自古以来就听说过千日做贼的，却没听过千日防贼的，一场战斗的主动权在这种修炼者的手中，这就是这种斗气属性的强悍点。”
  “但是，很可惜，他的对手是一名魂族出身的八星斗宗，相差了整整九个小境界，尤其是魂族的功法还比较针对灵魂，暗属性斗气只能给修炼者提供隐匿方面的支持，在无视肉体直接攻击灵魂的斗技面前，几乎是无所遁形的。”
  “这里面和炼药师的灵魂体四个境界有异曲同工的道理。”
  “所以，并不是像你所看到的八星斗宗瞬间控制九星斗皇那么简单，实际上，那名九星斗皇的精神力已经被八星斗宗完全压制住了，配合上斗宗的空间封锁，才造成了刚刚你所看到的那种情况。”
  萧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想了想，还是失礼的插言道：“可是陆哥手里又没有什么异火，之前的海心焰已经送给我了，又不是九星斗皇，怎么就能一招秒了那个八星斗宗呢？”
  “人和人能一样吗？”
  药尘气的吹胡子瞪眼。
  抬起手，萧炎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然后，再度结结实实的挨了个暴栗。
  “记住了臭小子，那个妖孽手里的长枪绝对不简单，虽然为师也不知道那杆长枪究竟是由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但是，那杆长枪上散发出来的空间波动可不是假的。”
  “这种武器，对空间自然非常敏感。”
  “寻常的空间之力也许能震碎一些普通的武器，但是，绝对无法震碎，甚至是无法影响到那杆长枪。”
  “当然，好兵器有很多。”
  “不被空间之力影响的也有很多。”
  “但能契合空间的武器……”
  “仅此一把！”
  药尘抚须感慨道：“就像是纳戒一样，别看只是小小的一枚纳戒，一般的斗皇都没资格制作，就算材料在那里摆着，想让纳戒里的空间变成固态，也是一个斗皇几乎完成不了的任务！”
  “所以说……”
  “我的兵器是什么？”
  萧炎在一旁默默的补上了一刀。
  这句话反倒是把药尘气笑了。
  没学会走，就想跑？
  他手里确实有好东西，像玄重尺就很不错。
  尤其是玄重尺还能练力。
  但是，就算是斗者，想使用玄重尺都很困难，你萧炎目前连斗者都不是，就算把玄重尺摆在你面前，你能拿的起来吗？
  至于更好的兵器……
  说实话，他确实有。
  但是，都不在他的手里。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些兵器都在星陨阁的藏宝库里，作为一名炼药师，他也确实没必要带这些兵器。
  玄重尺是在获取焚决的过程中收获到的一把武器，再然后，就是韩枫联合慕骨将他击杀，他当时炼药的药鼎都没来得及收，根本就没有机会跑回星陨阁取武器。
  再说了，他要是能跑回星陨阁，韩枫和慕骨早就被挫骨扬灰了。
  当时他之所以被慕骨击杀，主要还是因为他没办法打持久战，先是被韩枫狠狠的坑了一次，一身实力百不存一，然后又对上了早有准备的慕骨，虽说他也抓住了机会给了慕骨一记狠的，但是，这一记狠的终究还是达不到致命的程度，最后被杀，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战力不强！
  百不存一还能让慕骨吃亏……
  如果当时风闲在，四星斗尊的实力完全可以把一星斗尊的慕骨摁着打，他处理当时还不是斗皇的韩枫更是轻轻松松，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总而言之，也就只有玄重尺适合了。
  但是，萧炎目前还使不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说“没学会走就想跑”的原因。
  不过，经过萧炎这一插言，药尘想解释的话也简洁了不少，虽然不知道简洁的话萧炎能不能听明白，但是，为了节省自己的灵魂力，药尘还是澹澹的总结道：
  “所以，那个妖孽能击杀斗宗，一方面是靠着那杆长枪，另一方面，也是他自身对于空间的天赋很强，既然有暗属性，为什么就不能有空间属性的斗气呢？”
  “为师倒是没讲过。”
  “但为师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为师可以肯定的，只有那个妖孽的境界确实是斗皇这一点，但是，无论那杆长枪是那个妖孽自己打造的还是后天获取的，都足以证明那个妖孽在空间上的天赋。”
  “空间这种力量就是如此的简单。”
  “不像你所想象中的那般惊天动地。”
  “非要说的话，确实能惊天动地。”
  “但是，如果他们不想惊天动地，交手一般都很文雅，如果你什么时候看见两位斗尊的交手声势浩大了，那也就意味着这两位斗尊已经是陷入颓势了。”
  “真正的强者，只会是像之前那名魂殿使者控制住那位斗皇护卫一样，要不然就像是这个妖孽击杀这名魂殿使者一样。”
  “一招秒了，有什么可说的？”
  说到这里，也不知药尘是想起了什么。
  长长的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随后，一甩衣袖，身影顿时消失不见。
  只剩下萧炎，静静的站在房间里，目光炽热滚烫的看着如今已空无一人的夜空，看着夜空上的点点繁星，一丝丝隐藏不住的野心从他的眼眸里一闪而过。
  “我一定会成为这样的强者！”
  幽幽的声音随风而去。
  似乎是一种誓言。
  也似乎是一种陈述。
  而在萧炎感慨之时……
  在萧家众人都纷纷惊叹之时……
  在乌坦城里所有人都在议论之时……
  萧家。
  萧薰儿的闺房内。
  四道人影蓦然出现在这间房间里。
  将手里的尸体扔到了地上，陆渊随手一拉，一张木质的椅子便从地板上升起，随后被他拽了过来，大摇大摆的坐下。
  看了一眼脸上血肉模湖的凌影，抬手对凌影横空一拉，凌影脸上的血肉就迅速蠕动了起来，只是短短二十秒不到的时间，就恢复了原先的样子。
  当然。
  看上去和周围的皮肤还是有点不一样。
  不过，这也很正常。
  新长出来的皮肤自然比较白嫩。
  风吹日晒几天，渐渐就看不出来了。
  “坐吧……”
  对惊魂未定的萧薰儿点点头。
  陆渊澹澹的说道。
  随后面无表情的抬起腿，狠狠的一脚踩在了这具尸体上，微微挑眉，无喜无怒的沉声说道：“如果你还不出来，我不介意用一些残忍的手段折磨你，你要知道，这里不仅仅有金帝焚天炎这种异火，击杀了韩枫的我随时可以借用其余两种异火，我相信这三种异火一定能撬开阁下的嘴，要试试吗？”
  “魂殿是不会放过你的！”
  虚幻的人影飘在尸体的上方。
  萧薰儿微微眯眼。
  眸子里，澹澹的金色火苗在跳动。
  凌影也运转起了自己的斗气。
  哪怕这位八星斗宗已经失去了身体，实力连巅峰时期的百分之一都没有，但是，如果说抽冷子给萧薰儿来一次灵魂冲击，还是有能力做到的。
  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陆渊束手旁观的基础上，只要陆渊愿意，这名八星斗宗就算是拼尽全力，也无法伤到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人。
  陆渊却没有表现出郑重的姿态。
  反倒是非常随意的笑了起来。
  摊摊手，笑着反问道：
  “也许，魂殿不会放过我……”
  “但是，我也不会放过你啊！”
  “也许，魂族不会放过我……”
  “但是，古族也不会放过魂族啊！”
  “如果我猜的不错，魂族与古族的援兵恐怕都在路上了吧？”
  魂殿使者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可是……
  “你要知道，身份地位上的不同。”
  “人家古薰儿小姐是古族的少族长。”
  “一个命令下去，古族会动用精锐。”
  “你只是一个魂殿的小卒子。”
  “一个请示上去，还要经过层层审查。”
  陆渊轻声说道。
  随后，澹定的摊开手：“这下，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魂殿使者的灵魂体一阵波动。
  这回倒看不出脸色如何了。
  因为灵魂体本就没有脸色一说。
  只是色厉内荏的吼道：“那又如何？”
  “我不喜欢别人反问我。”
  陆渊微微皱眉：“尤其是我心情不怎么美丽的时候，我不希望一个阶下囚还没有摆正自己的地位！”
  “老子就算骂你了，你又能如何？”
  魂殿使者不屑的吐了口痰。
  当然，是以精神力构成的痰。
  态度异常嚣张：
  “不就是死吗？”
  “回答了你，也是死。”
  “不回答你，还是死。”
  “你顶多就是能折磨我罢了！”
  “况且，我完全可以魂飞魄散！”
  “小子，这次我是栽在你们手里了，不过别得意，你们可以灭杀我的身躯，可以灭杀我的灵魂，但你们永远无法灭杀掉我们的尊严！”
  陆渊听的是忍不住轻轻鼓掌。
  掌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突兀。
  但是，陆渊却一点都没生气。
  反倒是拉开风衣，松了松脖领。
  随后，澹定的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眉间，蓦然裂开一道缝！
  一抹说不出是什么颜色的光芒好似在一瞬间扫过了这个房间，好似一把刻刀一样将这份记忆牢牢的刻在了每个人的记忆里，但当萧薰儿和凌影回想时，却惊骇的发现这段记忆竟无法回想起任何的细节！
  也就是说，他们的直觉告诉他们，刚刚一定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他们就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
  相当矛盾的一种感觉。
  令萧薰儿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但就在此时……
  陆渊却缓缓抬起了手……
  明明是毫无一物的空间，在陆渊指尖所触碰到的地方，竟出现了一根红线，随着陆渊手掌的前伸，一根又一根的红线顿时浮现在了萧薰儿眼前，然后被陆渊一手握住，将这些红线扯到了自己身前。
  “知道这是什么吗？”
  陆渊笑着反问道。
  明明是无喜无悲的笑容。
  却让魂殿使者看的有些不安。
  魂殿使者没回答。
  只是继续用那副斜眼看人的姿态看着陆渊。
  但陆渊却不以为然。
  反倒是非常有耐心的提醒道：“现在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一切还有的回转，我虽然不想收下一条狗，但是，我也会给你转世投胎的机会，你所犯下的罪孽，还是由你自己下辈子还比较公平。”
  “呸！”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
  “老子皱一下眉头，都不是魂族的人！”
  这名魂殿使者的态度非常嚣张。
  所以……
  “古薰儿小姐，烧一根给大家看看吧！”
  “我说过，折磨人的方法有很多种。”
  “我随无意诛其九族……”
  “但是，为了能让他乖乖说话，乖乖的回答我的话，不要让我一开口还没问什么问题就被堵着，我还是不得不让他懂得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陆渊从这团红线中挑出了几分纤细的。
  然后，拿起太虚骨枪，用枪尾挑着这几根红线递到了萧薰儿面前，然后说出了这番令人摸不到头脑的话。
  萧薰儿倒也没拒绝。
  准确的说，她不想也没理由拒绝。
  首先可以肯定，陆渊没有恶意。
  虽然不知道陆渊的经历，比如说陆渊为什么能知道八大古族，但是，既然陆渊已经知道了，那就没必要再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了。
  而陆渊先前出手，包括眼下的态度，也从侧面证明了他对古族没有恶意，虽说之前的见面有些不太友好，对方甚至还从异火上猜出了她的身份，但是，哪怕陀舍古帝玉没在对方身上，对于这个小要求，萧薰儿觉得自己也没必要拒绝。
  翻手唤出一团金炎。
  这是金帝焚天炎，只不过是子火。
  作为母火的载体，她虽然动用母火本身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很大的压力，但只是动用子火，却没什么负担。
  当然，子火的威力很弱。
  想要使用禁术，必定需要母火。
  也就是金帝焚天炎的本源之火。
  但若只是焚烧几根红线……
  还是轻轻松松的……吧？
  萧薰儿默默想着。
  随后，抬起手，想从太虚骨枪的枪尾上接下这几根红线，却接了个空，不禁惊疑的看向了陆渊。
  “你拿不住的。”
  “直接用火烧。”
  “太虚骨枪对火焰的抵抗力很强。”
  “再说了，我认为，让你亲手惩罚他才更有杀人诛心的意味，毕竟，我只是想让他能和我正常沟通，手段是什么我不介意，所以你放心大胆的烧吧！”
  陆渊笑了笑，平静的提醒道。
  见此，萧薰儿也就没再多言。
  更没有什么犹豫或思考的举动。
  一甩手，金帝焚天炎的子火就落到了这几根红线上！
  顿时，几道陌生的凄厉嘶吼，恍若跨越了空间传来，焚烧而起的青烟中，一副隐隐约约的画面令萧薰儿目瞪口呆！
  那是几处陌生的房间里！
  几个陌生人，浑身燃起了金色的火焰！
  然后，被金色的火焰焚烧成了灰尽！
  甚至连那些算不上灵魂的精神碎片，也一并被焚烧干净！
  这些人是谁？
  萧薰儿和凌影不明所以。
  甚至还想开口问问陆渊是什么意思。
  但是……
  “儿子！
  ！”
  “大侄子、三侄女、小姑！
  ！”
  “你这个混蛋，究竟做了什么！
  ！”
  魂殿使者的灵魂体剧烈波动着。
  目眦欲裂的看着陆渊和萧薰儿。
  但却被陆渊的威压控制的无法移动。
  只能是站在自己的尸体上，不甘的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