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断指

  我看了这屋顶翻新时间,也就四五年时间,所以这个阵法应该就是云家5年前重修老宅时所建。
  很可能就是那个李道长的杰作。
  没想到这个被我后背青龙镇灵图弄死的邪道竟然本事了得,竟然想到从黄鼠狼身上借气运。
  这些黄皮子古灵精怪,但苦苦修行的成果都被这阵法给夺了去。
  云家这些年靠着这个阵法,父慈子孝,财源广进,但却是害惨了这群黄鼠狼。
  怪不得我看见它们一个个皮干肉瘦的,特别是那个白毛黄鼠狼,老得都快秃噜皮了,还被迫为家族的生死存亡而奔波。
  我猜想这个法阵是建议李家翻修老宅的李道长所建,爷爷应该是在发现了云家老宅这个法阵之后,就用凿子封印了它,断了云家的气运。
  不过云家气运断了,云家主持大局的云清林立刻病倒了。
  爷爷断了云家的气运,又告诉了我解开封印,重启法阵的方法,根本目的就是逼着云清音嫁给我。
  爷爷封印那个法阵,让那群被吸得皮瘦毛糙的黄皮子暂时摆脱了厄运。
  不过这个时间太短,它们还没有完全恢复元气,当知道我又要解开法印,重启法阵,这才拼命阻拦,不过最终却失败了。
  想到这里,我又抬头观察了一下整个云家老宅,只见整个宅子此时变得杀气腾腾,紫气冲天。
  怪不得燕子、壁虎这些有灵性的东西不在这宅子里,因为它们根本无法忍受这种杀气。
  别说它们了,现在这阵法一开,就连那群黄皮子都不敢靠近。
  这也是为什么它们要在我拔出凿子之前动手,因为此刻它们根本无法阻止这阵法的运转。
  此阵法果真歹毒!
  吸人气运无异于饮人血肉,只怕过不了几年,整个黄皮子的家族就得死绝了。
  “贤婿,怎么样了,弄好了吗?”
  因为我在这个屋山耽搁久了,祠堂下面的云别鹤有些着急。
  “好了!”
  我心中虽然同情那些黄皮子,但却也没有他法,只好把瓦片重新摆好,准备下房。
  我还没有下到地上,就看到云别鹤接了一个电话:“哦,什么?林儿已醒啦,哎呀,那太好了,太好啦!”
  我看到他接电话时兴高采烈的样子,就知道云清林醒了。
  看来这鲁班术果然神奇,只需方寸之间,就能影响千里之外。
  见我从屋山上下来,云别鹤眉开眼笑地走上前:“哎呀,贤婿果然厉害,你那个生病多时的大舅哥,已经醒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见云别鹤只是赞许我丁家技法高明,却不询问整个事件的起因,而且对我手中的凿子也是视而不见。
  我立刻就明白,云家老宅上面有法阵这件事,他是心知肚明的。
  看来这个云别鹤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得多提防着他点。
  在解了云家之困后,我也得到了爷爷送给我的第一件木匠工具。
  今天的事也算解决得圆满。
  不过因为天色已晚,再加上云音清还没有晒过来,所以我们的车队还得在老宅再住一晚,等明天一早再出发。
  可就这多住的一晚,又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今晚的云家老宅喜气洋洋。
  因为活人感受不到老宅那种杀气,所以云老爷子脸上挂着压不住的笑意。
  不过我却觉得那些黄皮子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虽然它们现在近不得后院的祠堂。
  但前院它们应该还敢进来,为了安全起见,吃过晚饭之后,我让云家在老宅大堂,摆了案台,然后让人找来笔墨砚台,之后又从箱子里拿出准备好的黄纸。
  我铺好黄纸,画好了驱鬼辟邪的道符,让老宅的每个人都贴在自己的卧室门前。
  这样的话,就算那些黄皮子再耍花招,只要不出自己的屋门就没事。
  吃过晚饭,大家各自回了房间。
  我也躺在了自己卧室的床上,支着耳朵听着窗外的动静。
  夜晚的乡村虽然没有城市的喧嚣,但应该也有鸡鸣、狗叫,畜口踢栏,虫子求欢的叫声,但今晚这个村子却是很静。
  而且这种安静很可怕,没有一丝声音,就像是山雨欲来前的压抑。
  这就是一个人躺在棺材里的感觉!
  我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老家的那个庙里,重新躺进了那口棺材。
  就这样,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就在我睡到半夜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嘟,嘟,嘟……
  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谁?”
  我猛地睁开了眼。
  没有人回答,敲门声却又响了。
  “是谁?”
  依然没人回应。
  我翻身下床,顺手摸起了床头放着的一把桃木剑。
  这根桃木剑就是用今天被雷劈倒的那棵老槐树做成的。
  因为被雷劈过的树木被称为了雷击木,相传这样的木头里会带着雷电的辟邪之力,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是制作桃木剑的最佳材料。
  我拿着桃木剑,慢慢拉开了房门。
  门外却没有人。
  我看了一下门上的黄符还在,心中不由得困惑。
  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想重新关上房门,却看到了院子中间突然多了一对绿色的眼睛。
  院子中间竟然蹲了一只白毛的黄皮子!
  据说黄皮子很记仇,得罪了它们,它们就会在半夜用石子砸你家的门。
  等你开门之后,却是什么看不见.
  它们利用这个方式来报复你,把你吓个半死。
  或许刚才这个黄皮子就是用石子砸的门,不过它这样砸门却不像是为了报复,而就像是在等我出来。
  我缓缓走近它,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这就是今天在祠堂那个弄出阴风吹香的白毛黄皮子。
  从它一身白毛可以看出,这只黄皮子活了绝对超过一百年了。
  它就应该就是这群黄皮子的家长。
  对于动物而言,老而不死为精。
  从这个黄皮子的眼中,我看不到畜生那种蛮凶,只看到一个老人似的深邃。
  只怕它道行不浅!
  只是它比我今天看到它时颓废不少,它好像是全身的精力被吸食了,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这黄皮子今晚找我是想干什么呢?
  难不成因为我拔出了爷爷的凿子,它想报复我?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
  却见这个黄鼠狼张开嘴巴,哇地从里面吐出了一根手指。
  然后它盯着我的眼睛,一点点地后退,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它这是干什么?
  为什么吐一根手指在我的面前?
  这是为了吓唬我?
  我忍着恶心来到那根手指的面前,盯着它看。
  我发现这根恶心的手指应该是这只黄鼠狼从死人身上咬下来的。
  因为它散发着恶臭,上面的肉都已经腐烂露骨,一看就是死了很久了。
  不过更吸引我的是,这根手指上竟然还有一枚祖母绿的戒指。
  看到它,我突然明白,黄皮子为什么要啃掉这根手指,就是因为这手指上戴着这枚戒指。
  我能感觉出这就是一枚普通戒指,黄皮子把它丢给我,应该不是想害我,而是想让我从中得到什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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