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打鱼
“还短漂精神呢!鬼扯!”江红星很明显适合中央口径一致的,逻辑也非常质朴:“夹川江里哪年不收几条人命,江神还会嫌弃供品多?!”
一句话整得大家都乐了,反倒让周至觉得不好意思:“晓得了,再没下次了。”
江红星这才笑了:“走走走去家说,你看这才上门儿就给我说了一顿,我可不是不欢迎你们啊,堂客都念叨过你们几回呢!”
因为岛上的主要产业是甘蔗,夏天对这里的农人来说,反倒是农闲时期。
天气炎热,上岛来的人也少,整个村子都习惯早晚行动,白天倒是安安静静的。
才到庄园门口,江红星堂客已经将煮好的玉米土豆都端出来了,老大一盆放到桌上:“稀客来了也没啥好招待,娃娃们先吃着玩,我去给你们弄糖拌西红柿去!”
“别忙活了,人家肘子给咱们带了酒,还有个大西瓜!”江红星笑道。
“这咋好意思,怎么肘子你们几个都光着,还抱着轮胎?”江红星堂客很惊讶:“你们没有坐渡船,从石蟆镇游过来的?”
江红星翻起了白眼:“这群孩子胆子大到没边,从夹川抱着轮胎漂下来的!”
“哎哟这要出事儿可咋得了?!”江红星堂客吓了个倒仰:“这事儿可干不得!”
“要玩水就在水边上玩,拿家里的虾耙去,竹林底下也晒不着!”说完觉得堵不如疏,又帮着娃子们出主意。
“啊对!”周至顿时心痒难熬:“一会儿我们去抓鱼!”
“会不会搬罾?文玉力气应该差不多。”江红星说道:“我家有一铺大罾。那才是大人玩的。”
“那就更要试试了!”周至笑道。
江红星进屋去了,没一会儿就扛出来一根大竹竿和几根小竹竿,上头裹着一张大网,这就是夹川人夏天打鱼常用的罾。
将罾放到地上,又进去取了一铺网出来,底部带有铅坠,夹川土话里“砍网”,其实就是罩网,抛出一个圆形将鱼罩住,然后收绳将铅坠并拢,将鱼困在网中收绳子那种。
“你这没正经的!”堂客正切西红柿,看见江红星的动静就啐道:“娃子们都还没歇一下呢!”
“阿姨我们走了!”小伙伴们见到这些哪里还忍得住:“又不是走路来的,不用歇!”
将网具都收拾好,江红星带着小伙伴们朝江边走去,就连江舒意冯雪珊她们都很兴奋,拿起虾耙和鱼篓一起跟在后面。
来到一片比较平缓的坡道,江红星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玩吧,这里很平,底下都是铁线草,适合刮虾耙。”
“怎么玩啊这个?”江舒意问道。
“我会我会!”卫非和张路齐齐举手,大罾和砍网看着就很沉,两人个子都比较小,感觉自己操控不了,决定加入到女生这边。
周至杨和和方文玉则跟着江红星来到下游一处地方,在这里先将四根细竹竿绑成十字,再将网的四个角挂上竹竿,再将十字的中心绑到粗竹竿上,系上带有小木棍当做横档的拉绳,一个古老的网具——大罾就组装好。
将大罾立起来,拉着拉绳控制它向前倒向水中,十字竹竿牵着的大网就沉入水中,落到水底。
过上五六分钟,水里被惊扰的鱼儿回来之后,就可以起网抓鱼了。
大罾抓鱼除了需要一把力气外,别的没啥技巧,唯一的技巧就是收放放绳子的时候控制好,别让大网东倒西歪就可以。
“谁跟我去玩船?”江红星问道:“船上还有拦河网。”
“我们都去吧。”周至笑道:“大帅不会操船,我和杨和都会。”
“那文玉就在这儿抓鱼。”江红星说道:“等教会了他俩我回来替你!”
在一个小水沟入水口处找到了一艘小船,三人上了船,江红星站在船头,周至中间,杨和在船尾。
小艇沿着江流和回头水中间的缓水朝上游划去,江红星一看就知道杨和是真内行,竖起大拇指表示一下赞许,然后便指出下网的位置。
那里的地形周至隐约还记得,也是一处稀奇古怪的“石林”,冬天里算是一处奇景。
“夏天里就是鱼窝子。”江红星笑道:“不过只能下丝网,用砍网要跑鱼。”
丝网是三层网构成的,中间是大眼网,外面两层是小眼网,因为鱼不会倒退,触网后只能继续钻,就这样困在网上。
网是串在竹竿上的,周至负责将网推给江红星,向红星负责将网一点点抹到水里。
网带着底坠和浮子,在水流太大的地方还需要牵引,不然会被水流冲得乱成一团,因此在涨水期下网,地点选择就非常关键了。
只有江红星这种老土著才找得准地方。
将网下好,江红星开始抛砍网打鱼。
这个网有十六斤,算是相当大的重装备了,一网撒开了有十步开广,面积相当的大。
撒网的地方就在下丝网地方的外围,在这里打鱼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将逃窜的漏网之鱼往丝网那边赶。
第一网下去就有收获,入网了三条鱼,一条是大半斤的鲫鱼,一条一斤多的鲤鱼,还有一条尖嘴圆肚,细长条形,也差不多一斤多,江红星便笑道:“肘子你们是有口福的。”
“水蜜子,这么大的夹川都少有看到了!”周至也是又惊又喜:“看来这儿不用我了,我陪大帅搬罾去!”
说完一个跟斗翻到水里,朝着岸边游去。
搬罾上大鱼的机会不多,但是在资源好的地方几乎网网都不空,将大罾拉起来后,就能够看到里边有好些小鱼小虾。
大的是鲫鱼,不过和江红星用砍网打到的那一条不一样,最大也才巴掌长。
小的就是些杂鱼,白条麦穗之类,大的一卡,也就是拇指到中指能够打开的最大长度,小的就小指长。
还有更小的,那是些草虾。
“哈哈哈真有!”方文玉极少玩这些,兴奋惨了:“现在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