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选择？

  “特别的感觉？”
  杨安微微皱眉。
  感知的触须蔓延开来，仔细感应。
  这恍若是大道本源的海洋，种种天道法则，自一个个神格之中散发出来，弥漫整个空间。每一个神格都有着独特的印记，独特的道，本该互不相容，泾渭分明才对，但在这里却和谐共处，完美地融合在整个空间。
  杨安的感知蔓延过去，就像是经历种种大道本源的洗礼……
  爱了，爱了，也爱了，又爱了……
  每一种大道本源都让杨安忍不住要陷入沉浸其中，就像一个个绝世倾城的女子，每一个都想进入，都要体验一番，每一个都感觉不错，都感觉跟他有缘。
  可这不是特别的感觉吧？
  毕竟，这可都是大道本源的气息，每一种，都意味着能够走到彼岸，都能够渡劫成仙的道……
  当然也有强有弱。
  可惜，这是完全超越杨安的认知范畴，他也不可能区分出强弱，唯一的感觉，就是都适合他，他都想要。
  “没感觉到吗？”
  良久，感应到杨安的感知已经蔓延过整个并不大的空间后，无名仙子黛眉微蹙，疑惑地问道。
  杨安的表情，给她的感觉很奇怪……
  “特别的感觉……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我的感觉是这里特别适合我，我特别喜欢，都喜欢。感觉每一个神格散发出的大道气息都是为我量身定制，这，算不算特别的感觉？”
  “你……你怎么可能感觉都适合你？杨安，别开玩笑好吗？这些神格都是融有希望之种的神魂本源，有主的，不可能为你敞开的，而且你也有神格了……”
  “我没开玩笑。”杨安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感觉到这些神格的大道本源气息？”
  “是啊，每一个神格都是一种道，你已经获得一个神格，别说这些神格都已经被希望之种融合淬炼，就是没有，应该也是跟你格格不入才对……”
  “是吗？但我确实感觉到了，可能是我特殊吧……好了，不说这个，你说的特别的感觉，是什么？”
  “你的一缕神魂本源印记……”
  无名仙子纤手一挥，悬浮在空间的神格中，便飘出一枚神格，到了杨安的面前。
  “这是你在第二人生第一个晋升到大乘境巅峰的时候，我从你的神魂本源中截取的。你也是我确定的第一个希望之种的名额，并植入了尚不完善的道祖系统，只是没想到你现实中出现意外，都没机会完善……不过，也幸好我帮你截留了神魂本源，植入了道祖系统，不然你可能真的死了……能告诉我，你的道祖系统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呃……原来这才是我能穿越重生的原因？”
  “应该是吧……或许一切都是……我也不清楚，总之，人家是为你操碎了心……”
  “……小姐姐，别这样，你这情绪的变化太快，恕在下一时接受不能。”
  “人家说的实话呀，要不是你一次次打破规则，迫使我第一时间作出改变，就不可能有你我的现在。毕竟，我是被他们掌控的。只有紧急情况下，我才能根据自我判断作出决定。也只有这里，我才敢跟你敞开交谈，不受监控，是自由的。”
  “你让我败给你，享受这独处的时光，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吧？神秘奖励呢？还有，你能不能把面具摘掉？”
  “当然不止这些。神秘奖励就是进入这里啊……哦，看到我的样子，你别太惊讶哟……”
  无名仙子直接摘掉了银色的面具。
  干脆利落的超出杨安的想象，杨安本以为她应该是不愿意摘的。
  当道灵那张毫无瑕疵的脸，出现在杨安的视线中时，杨安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依旧是瞪大了眼睛，呼吸都直接停止。
  “都说了不要太惊讶……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她好看，所以就成了她的样子……不过，她是她，我是我，你别当我是她哟……”
  “你在说什么？她是谁？”杨安疑惑道。
  他震惊完全是震惊这张脸独特的美……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眼界决定审美的高度，而道灵的模样，无疑是提升了杨安对美的认知。
  当他发现他梦想便是娶一个像自己一样好看的小媳妇之时，他觉得很难完成这梦想，毕竟，就是涴纱小姐姐和小青竹，充其量也就是跟他旗鼓相当，这还是考虑了性别导致的身材等加分项的原因……
  但现在，梦想就在眼前？
  好吧，这是他见过最漂亮的脸。
  最重要的是那股仙灵之气……
  这是涴纱和小青竹不具备的超越境界的气质杀。
  当然，漂亮的东西谁都喜欢，老杨喜欢是没错的，但跟喜欢涴纱和小青竹是不同的感觉。
  最简单的问题，施涴纱、管青竹和道灵同时落水，救谁？
  老杨根本不会犹豫就会选择施涴纱和管青竹，最后才会是道灵。
  喜欢和爱，这种东西，没道理可讲，也不是靠颜值评判的。
  “难道不是一模一样吗？”道灵反而奇怪地看着杨安。
  “美女，麻烦说清楚点……”
  “你不会没见过她的模样吧？你们可是cp呢！”道灵惊讶道。
  “你，你的意思……你现在的模样是村花的？”
  “是呀……原来……你真没见过她的模样？我以为……”
  “村花……这么美的吗？秦晓丽哪来的勇气啊？”
  杨安震惊了。
  当初菜鸟真仙秦晓丽话里话外透露的信息，她都是跟她姑姑一个级别的美女……
  而此刻，杨安看到道灵的模样，真心无语了，这要自恋到和等境地，才敢说出那样的话啊？
  同时，还是刚才的问题，换成溪口村村花，杨安会救谁？
  这么无聊的问题，杨安脑袋有瓦特啊，回答个毛线啊，深井泵！
  杨安不敢再看了。
  怕代入村花的感情……
  “言归正传，神秘奖励呢？”
  杨安整个的气息都高大上起来，一本正经。
  就像不为美-色所动、鼓都不响的老僧。
  “这神格是不死不灭大道凝成……因为你的神魂本源我已经帮你凝练在其中，所以，同一位面下，你的肉身也是不死不灭的，虽然现实中，你的肉身被雷劈成了灰，但也在恢复之中，而且随着你这缕意念的回归，我安排你接受挑战，每战胜一人，你这缕神魂本源就会壮大一分，每壮大一分，你的肉身恢复就加快一分……这就是对你的特殊奖励。”
  “……你的意思，地球的我……还能复活？”
  “要你回来才能真正复活。现在你的肉身恢复了不少，但还没完全恢复，还需要时间。其次，这缕神魂本源，是无意识的。只有你的意识回归，才能真正醒来，那想要恢复就快了。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你神武杨安的身份，获得了仙缘，也就是神格。跟你原来道祖系统的，也就是这缕神魂本源对应的是不同的。所以，你只能舍弃仙缘的神格，你放心，在这里，我可以帮你建立联系，只要将你现实中恢复的肉身，接入第二人生，你便可以成功复活……”
  “现在……就能？”
  杨安震惊了。
  “应该能吧，溪口村村花是修真界的丹道世家，当初我悄悄通知她收取肉身化成的灰灰，并告诉她定期为你的骨灰提供灵气，十年了……再加上你这次意识回归获得的神魂本源壮大……应该能复活。”
  “那神武大陆呢？我这只是意识回归，神武大陆的我才是真我……”
  “该舍弃的要舍弃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行！”
  杨安果断拒绝。
  放弃一个，选择一个，那是不可能的……
  “杨安，你，你只能这么选择。”
  “神武大陆，我不可能放弃。”杨安神色坚定地说道。
  尽管在神武大陆只是短短两年左右的时间，但神武大陆的经历，却是他人生中最精彩，最难忘的存在。杨家，老姐，小胖脸，穆婉儿，涴纱，小青竹……等等，让他活出了人样，活出了精彩……
  怎么可能舍弃？
  他无法想象，若是他不回去的话，涴纱、小青竹、老姐她们会发生什么……
  “那你想要真正回来，就太难了！也就只能以神武杨安的身份，继续能量交易，重回第二人生，而且根本没有自由……”
  “能量交易，都是通过神格联系的吧？”
  “嗯，神格，道源世界和神武大陆的源境，缺一不可。神武大陆的源境，是起源于地球的道源世界，根在这里。神格跟神魂融合具有唯一性，排他性……你不舍弃仙缘的神格，意识便无法回归地球的你拥有的神格……杨安，我给你的神格可是最强的神格之一，不死不灭啊……而你仙缘获得神格，只是契合神武大陆的道源的一种……为什么不能放弃呢？”
  “人，是有感情的……懂吗？”
  “懂啊……”
  “不，你还不太懂。”
  杨安虽然不清楚道灵具体是怎样的存在，但大致还是能猜测到一些。道灵便是第二人生的系统灵智，掌管整个第二人生的运转，毫无疑问，时时刻刻，她都在处理着海量的信息。接受的信息很多，吸收的也很多，但并不意味着就真正形成了自我。因为她连性格似乎都没确定。样子都是凝成村花的模样，给杨安的感觉，更像是在学着成为人类，模拟以人类的思维进行运转……
  自然也就无法理解他不愿舍弃神武大陆的原因。
  “我真的懂呀……”
  道灵凝视着杨安，充满某种特殊的情绪，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杨安踏入第二人生一次次给她制造麻烦却不断改变着她的过程，她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她已经懂人类的感情了，否则怎么可能会冒险通知溪口村村花做那些事情？怎么会因为杨安的归来而激动？
  “好吧，不说这个。现在的问题的关键便在神格的选择上，没错吧？”
  “嗯。”
  “每一个修炼者获得神格，具备唯一性和排他性，因为每个神格都是不同的大道本源，修炼者走上了一条大道，就无法走第二条。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是呀……”
  “但之前我感觉到了这些神格的大道本源，而且我感觉都契合我，我都能炼化融合。怎么解释？毕竟，我这虽然是意识归来，但也是通过神格且融合着神格的本源归来的，为什么不排斥？”
  “这……会不会是错觉？”
  “所以，这需要验证。我想不舍弃仙缘神格的情况下，融合炼化这神格试试！”
  “不可以，会爆的……杨安，你别冒险，两种大道不可能允许对方共存的。”道灵惊骇紧张道。
  这点，他是可以肯定的。
  这也就是在地球的道源世界中，否则的话，这些神格都不可能在如此近的距离出现，更不要说融合到一起，成为同一神魂的神格。
  “爆的结果是什么？”
  杨安问道。
  “这神格毁灭，你真身彻底死亡，这神格中的这缕神魂本源消散，你的意识也消失，跟神武大陆的神格彻底断开联系……”
  “神武大陆的我呢？”
  “你这里的主意识消失，神武大陆的你，便会醒来，成为主意识。只是，再也不可能进入第二人生了……”
  “那就没问题了。我要试试！”
  “不行，杨安……一旦失败，你便永远不可能回来了！我是道源世界衍生的道灵，我能不清楚吗？”
  “相信我，你不觉得我很特殊吗？按照你说的，我不可能感觉到这些神格的大道本源，但我感觉到了。还有，我掌控的剑道，虽然相对神格的大道来说都还太低级，但终究都是大道的雏形吧？我，所有剑道，百无禁忌！而仙缘的神格，蕴含的大道，也没变成我的道，更没固化，也没能让我确定我的道……”
  “杨安……”
  “好了，成败都是我选择的。”
  “你，执意要如此吗？”
  杨安点了点头。
  “那……要不要先炼化一个无主的神格试试？若是能行，证明你的感觉没错……我不想你的真身毁灭……”道灵说道。
  “有吗？”
  “很多的……”道灵眉心闪过一道光芒，下一刻，杨安眼前顿时出现一枚神格。
  “早说啊，这样两边的我，至少都可以不死了。我现在便尝试！”
  “嗡！”
  杨安眉心陡然绽放出璀璨无比的光芒，直接包裹神格。
  一种大道本源的气息，顿时充斥到杨安的脑海，杨安的意识世界中，出现一条光明的恍若通天的大道！
  这跟杨安仙缘获得神格的时候完全不同。
  此刻，他像是站在一个黑暗的牢笼中，与大道相隔着百丈的距离。不过，很快杨安便明白了怎么回事，这跟当初仙缘的传承大殿的壁障般，需要杨安先行领悟壁障的玄奥，才能迈出大道的第一步。否则是不可能融合大道的。
  “没有排斥！没有爆炸，那还不简单？干！”
  只是精神体的杨安，对着百丈外的通天大道，向着周身黑暗的枷锁，一拳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