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奇人异能
不知为何,何夕墨看着她的眼神,听着她吟诵此诗此词,竟然有似曾相识之感,只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何情何景之下,有过同样意境的画面。
但他忽又思虑道,自己除了去过一次忘我湖的忘我仙派,从来未曾离开过悯天海,又何曾会有这些记忆?定是那妖女想乱自己心志。
便不再迟疑,用剑指着自己说道:“望蜀香妃,交出【悯天画】,便饶过你们!”
望蜀香妃凄然一笑,却不再说话,只是将手一扬,一根青花瓷模样的铁卷向何夕墨飞来。
何夕墨接过,随即展开,三尺长的画卷随即映入眼前,只见五岳和两水组成的水墨画若隐若现,正是神器【悯天画】。
坐鹿见何夕墨拿到【悯天画】,便大声说道:“何掌门,你们悯天仙派的【悯天画】,我们已交还给你们,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何夕墨冷漠地道:“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下次再让我遇见你们作恶,定不轻饶!”
坐鹿和梦魇见望蜀香妃只是会呆呆地望着何夕墨,再不说话,以为她受了重伤,便带着望蜀香妃,凌空而去。
何夕墨见三人离去,便将【悯天画】收入香囊,高声道:“司马先生,既然已经到此,何不下来一叙?”
“哈哈哈……都说悯天仙派的何掌门不能仙力奇高,为人也是宽宏得体,今日一见,倒是和传闻的还要胸怀远大!”
话音落处,却见司马一宏已乘着飞鹤缓缓落下,随后,仿若白纸做成的飞鹤忽然一闪,便已消失不见。
何夕墨拱手作揖,微笑道:“司马先生真是高人不露相,在望蜀香毒之下,众人皆醉而先生独醒,真让人刮目相看!”
“何掌门过奖了,独醒之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何掌门比我离得更近,却也没有中望蜀香毒,可见仙力已入化境!”司马一宏笑道。
何夕墨说道:“我有两件事请教,还望先生直言相告。”
司马一宏道:“请讲!”
何夕墨问道:“那望蜀香毒,除了神界,其他人闻了无不受其害,或者张扬贪欲、**、私欲,或者身体受损,走火入魔。先生身为凡人之体,为何能闻望蜀香毒而不受其害?”
司马一宏忘了一言苍穹,缓声道:“何掌门当知天地万物相生相克之理。自古这万物无不对立而生,比如望蜀香毒,既然有了邪器【望蜀香】,也必然存在神器【忘我书】可以克制它。我虽是凡体,却清心寡欲,无欲无求,胸中存浩然之气,何惧那妖邪毒气?如果任何人都能做到我这样,那也就不用惧怕望蜀香毒了!”
何夕墨听得不是太明白,却也不便再问,便问第二个问题:“不知刚才先生所乘何物?”
“何掌门是修仙之人,故能御剑飞行。我等凡人,只好学学奇门遁甲之术,诸葛木马之流。刚才所乘,不过是在下自己设计的纸鹤罢了!”
何夕墨赞叹道:“先生真是高深莫测,用纸做成的,竟然也能御空而飞?”
“天地万物,皆有其妙用。我所设计的纸鹤,材料确实取自闽南深山的万年古澜木材,此木全身通透,轻飘若羽,遇火不燃,遇水不化,却因为万年间不断吸收天地灵气,只要操纵得当,便可御空飞行。只是和仙界御剑不同的是,这并不需要仙力驱动罢了!”
何夕墨听得竟然有点着迷,他拱手作揖,叹息道:“真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先生一席话和一番见解,不仅闻所未闻,任何古书也未见记载,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哈哈哈,何掌门过誉了!”司马一宏哈哈大笑,爽朗地道:“我也有一问,还望何掌门直言相告。不知为何要放那妖女走?”
何夕墨道:“我悯天仙派向来宽宏,与那望蜀阁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今日既已追回【悯天画】,又何必深究?”
司马一宏严肃道:“恕我直言。这个世界,无论哪一界,都有好与坏之分,即使是神,也有做对事的神和做错事的神。世界上只有两种妖,做对事的妖和做错事的妖。望蜀香妃当然是经常做错事的妖。”
何夕墨见他见解独到,问道:“司马先生何出此言?”
司马一宏背着手道:“抚仙楼的抚仙楼主品评人物向来一言九鼎,她曾经有言:只要你看见她的脸,你就会爱上她,而只要爱上她,她就会带你下地狱。这说的正是望蜀香妃,她生性风**荡,不知让多少男人为她神魂颠倒,也不知让多少男人下了地狱。此种妖孽,不除之,难道让她害更多的人不成?”
何夕墨沉声道:“司马先生所说不无道理。只是,人性之道,有所奢望,才有所欲求,有所欲求,才有了贪婪。我倒不知,有多少男人被她带下地狱,只是,我料想,能够被他带下地狱的男人,也必是贪婪好色之徒,亦即是有了原罪之始。比如今日所见的坐鹿,如若被望蜀香妃带下了地狱,对于他们二人,我们又如何辨分孰对孰错?”
“哈哈哈!”司马一宏大笑道:“没想到何掌门看似温文尔雅,却也有犀利的一面!受教了!有些事,知道最后才知对错。但对错只会迟到,却从来不会缺席!”
说罢,他忽然手中一甩,却见两只虽然透明,却足以显形让人看得见的纸鸳鸯出现在眼睛。
司马一宏将一张和他所乘坐的纸鹤一样材料的纸片扔给何夕墨,但见透明的纸片慢慢在空中轻轻起舞,竟然慢慢地自行落在了何夕墨手上。
何夕墨接过,问道:“这是何物?”
“何掌门,你我也算是有缘,今日我赠你一对用万年古澜木做成的鸳鸯如何?或许有一天,你用得上!使用口诀已在你手上。”说完,便驾着纸鹤而去,瞬间便消失在万域苍穹。
望着司马一宏消失的身影,何夕墨抚着透明的纸片,虽然喜爱,却心生疑虑,喃喃道:“我和你一样,向来清心寡欲,心中静如止水,却为何要送我一对纸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