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7章 再次袭击
眼前的丛林的大树瞬间朝前面震动了一下,随后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便从背后传来,他们更不敢放慢脚步,不一会儿一股狂风便从背后袭来,吹的丛林哗哗作响。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速度比声音传播的速度快,所以他们先是感觉到冲击波,进而才听到爆炸声,随后而来的狂风则是爆炸产生脉冲气流。
当狂风过后,林中才逐渐恢复了平静,但是林锐和手下们却一个个笑的是龇牙咧嘴,几乎想要大声欢呼了。现在他们可以确认,图阿雷格武装份子的那座弹药库现在已经彻底完蛋了。
这一下真的够图阿雷格武装分子们哭了,不知道有多少弹药,这一次被彻底炸毁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图阿雷格武装分子们,这一次死在了这场大爆炸之中。
总而言之,这一次他们行动又成功了,虽然这会儿已经有两个弟兄倒在了撤退的路上,但是他们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比起他们付出的代价,这点损失确实算不得什么,他们该做的已经做了,至于没能逃出来,只能说是运气不好。
现在他们都知道,图阿雷格武装分子这次肯定彻彻底底的要疯了,再不快跑的话,这些图阿雷格武装分子反应过来,他们就跑不及了。
于是他们一边嘻嘻哈哈的笑着,一边继续快速朝着远处逃去。“好了好了!慢一点!咱们已经脱离敌军范围了!把地雷给这些图阿雷格武装分子留一些!”林锐跑了一阵之后,靠在树上招呼跟着他的手下们。
这帮人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一些那种刚给他们送来的简易地雷,这玩意儿就像是个大钉子,朝地面用力一戳,拔掉保险就算是完成了布雷,简单方便。
所以佣兵便把这些地雷称之为钉子地雷,倒是也相当形象,地雷不可能都被敌人踩上,但是只要有一个敌人踩住,那么便会影响到其他敌人,使之不敢再贸贸然的快速朝前奔跑,这样一来便可以有效的拖慢图阿雷格武装分子追赶他们的速度。
等图阿雷格武装分子慢下来之后,他们就已经跑远了,所以在这种行动之中,地雷对于掩护他们撤退,会起到很大的作用,这也是林锐十分重视携带地雷的原因。
图阿雷格前线指挥官站在大队部外面的空地上,望着天空,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轰炸机飞到了他们的头顶,然后下蛋一般的开始投掷炸弹,但是他却束手无策。
这时候他已经得到了报告,说又有一伙敌人潜入到了主营地,而且还是用的老办法,当轰炸机临空之前,他们朝着弹药库发射了烟雾弹,利用烟雾弹冒出的浓烟,为天上的轰炸机提供了目标指示。
而天空中的那些马里的轰炸机完全不用搜索地面林中的目标,只要找到烟雾弹冒烟的位置,便直接朝着冒烟的地方投掷炸弹,这样便一炸一个准,根本不会错过目标。
这种战术着实非常有效,对于他们敌军的威胁也十分巨大,今天他算是亲自体验到了这种战术的威力,虽然轰炸机还没有炸中那座大型弹药库,但是他这会儿心中已经拔凉拔凉的了,因为他知道,那座弹药库肯定要完蛋了。
巨大的爆炸声随即冲了过来,每个人耳朵边都如同响了一声炸雷一般,被震得是嗡嗡作响,震得他们头晕眼花,一时间简直不知身在何处了。
当脉冲风过去之后,图阿雷格前线指挥官趴在地上,简直要被压断气了,挣扎着叫到:“混蛋!让我起来!”
这时候天上开始下雨一般的掉东西,有人低头看了一下,才发现落下的是一些没被引爆的黄橙橙的子弹,这些子弹是被爆炸从弹药库炸飞上天,又落下来的,哗啦啦像是下雨一般,有些还是整个五发弹夹,一起被炸飞的。
这要是掉到头上,没戴钢盔的话,铁定能砸死人,所以这帮敌军更不敢把图阿雷格前线指挥官放出来了,反倒是又扑上去几个,压在了人堆上。
图阿雷格前线指挥官被压得差点当场咽了气,呜呜呀呀的在人堆下面直叫唤,叫了一阵之后,开始变成了哼哼,这时候天上下的子弹雨才逐步停了下来。直到这个时候,这帮护随们才稍稍放心下来一些,纷纷从人堆上爬了起来。
等他们爬起来之后,再看他们的指挥官大人,趴在地上已经快翻白眼了。于是一群人又赶紧围过去,七手八脚的把图阿雷格前线指挥官从地面上搀扶起来,图阿雷格前线指挥官被扶起来坐在地上,有人给他捶背,有人给他抚胸,有人赶紧找来水壶给他灌水,图阿雷格前线指挥官才哼哼唧唧的缓过劲。
再看图阿雷格前线指挥官,这会儿狼狈的像条落水狗一般,帽子也没了,脸被压在地上,蹭破了一块皮,沾了一脸土,头巾也散了,衣服都是土和泥,衣扣也被扯掉了一个,衬衣更是脏成了抹布,连一只皮靴也掉了,光着一只脚,总而言之,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威严,倒像是一个小丑一般。
有人赶紧找来了他的皮靴,帮他穿上,又把他的弯刀捡回来,交到他的手里,还有人赶紧去找水,找毛巾给他擦脸。图阿雷格前线指挥官五官扭曲,扶着阿拉伯弯刀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狼狈相,忽然间怒吼一声:“该死的!”
所有护随们听到他骂人,于是都立即立正,对着他低头道:“抱歉长官!”
图阿雷格前线指挥官朝着冒出滚滚浓烟,而且还在不断传来炮弹或者手榴弹以及子弹殉爆声音的弹药库看了一眼,这胸口憋得生疼,有一种想要窒息的感觉。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愤怒过,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就在他身处瓦鲁班的时候,那伙胆大包天的敌人,居然又一次偷偷的摸到了营地。而且还是在他眼皮下面,居然又一次成功的引导轰炸机把他们在加奥地区最大的一座弹药储备库给炸掉了。
要知道这些弹药运到这里,耗费了他们多少人力物力,这些弹药都是从他们有限的运力之中挤出来的,一点一点的被运到这里,又被囤积在这里,等待今后抵御敌军的进攻,或者是准备用来向东南方向进攻的弹药储备。
可是现在轰的一声,就一下子没了!这需要他们多少工人,工作多长时间,才能生产出来,然后又需要多少人和船只,不远万里,从北方运到,又需要多少车辆和人力,才一点一点,像是蚂蚁搬家一般的,从港口运到这里。
可是现在却一下子就都没了!现在他们很多部队,只剩下了手头有限的弹药基数,一旦要是在近期遭到敌人的猛烈进攻,他简直不敢想象,该用什么给手下的部队补充弹药。
难道真的让这些勇敢的士兵们,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发动板载冲锋,去用他们的胸膛,迎接敌人的子弹吗?
图阿雷格前线指挥官先是满脸通红,接着变得铁青,进而又变得煞白,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偷眼看着图阿雷格前线指挥官那张扭曲的脸。
图阿雷格前线指挥官只觉得一股子郁闷之气堵在胸口,几乎郁结的想要吐血,实在是忍不住,探头看到周围那些手下的护随们,于是怒不可遏的抬起手,照着这帮手下的脸就抡圆了巴掌,一路抽了过去。
这帮手下也算是倒霉,成了他的出气筒,一个个脸被抽的是啪啪作响,一边挨抽,还要一边低头,根本不敢闪避。
图阿雷格前线指挥官这一路抽下去,一口气抽了十几个人,这才觉得胸口舒服了一点,但是再看他的右手,这会儿却抽的又红又肿。而他的那十几个护随,也一个个腮帮又红又肿,被抽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吭声。
图阿雷格前线指挥官仰头看了看天空,这时候轰炸机轰炸完成之后,已经开始组队返航,而图阿雷格人的防空装甲车,却像是猎犬一般,朝着轰炸机群猛扑了过去。
这些敌军防空装甲车,也都气坏了,轰炸机就当着他们的面,轰炸了他们的地面目标,而且看样子像是炸中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弹药库,他们同样也心疼的要死,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于是指挥官立即下令,全力以赴的攻击这些该死的轰炸机,就算是他们已经完成了轰炸,也要把他们留下来。
几台防空装甲车这个时候呼啸着,全速朝着轰炸机群扑去,试图靠防空火力击落几架轰炸机,以泄心头之恨。
但是这些轰炸机也不是吃素的,这种改装轰炸机作为马里军现在的主力中型轰炸机,装载的机枪数量着实不少。
一架马里军轰炸机也遭到了重创,立即便开始失去平衡,不由自主的开始朝着右侧转向,机身也剧烈颤抖了起来。
“他妈的混蛋!一号!我们遭到敌军地面攻击,失去部分左翼!发动机也出现了故障!”机长这会儿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边扭头观察机翼的受损情况,一边用送话器呼叫少校。
马里的空军少校心情很差,暗骂了一声该死的,用送话器对那架受损的轰炸机询问道:“你们情况如何?能不能坚持继续飞行?”
“该死!左侧发动机开始起火,我们正在灭火!该死!快关闭左侧发动机!开启灭火开关!疣一号!我们的飞机恐怕无法继续飞行了!”受伤的轰炸机飞行员一边回答,一边对着副驾驶狂吼着。
少校这时候心情很沉重,对着送话器大叫到:“四号!该死的你们在哪儿?”
“我们马上就下来!你们坚持一下!”少校听到了呼叫之后,立即答道。“该死!你们快点干掉那几只苍蝇!他们疯了!”
这时候少校已经攀升到了高空,这时候也观察到了轰炸机群的情况不太妙,于是便立即转向,朝着轰炸机群全速俯冲了下来。
轰炸机群一旦开始俯冲,速度便顿时大幅提升,少校在送话器里对手下的机师们大叫到:“小伙子们!盯住那几只臭虫,咱们把他们拍死!”其余的战斗机机师们纷纷答应了一声,都各自找到了一架敌军装甲车的踪影,锁定住目标之后,朝着敌军战斗机全速俯冲了下去。
这些轰炸机火力改装之后强悍多了,每架战斗机机翼和机身都装备了四挺7.62毫米机枪和两挺12.7毫米机枪,火力密度很强。
机枪声在空中响成了一片,无数机枪子弹如同下雨一般的朝着仅存的几台防空装甲车笼罩了过去。
其中一台装甲车只顾着追杀轰炸机,结果不小心被两架飞机从高空俯冲下来直接咬住,一通猛打,便把这台敌军的装甲车打的爆炸,打着旋冒着火一头就歪到了路边。
剩下两架敌军装甲车这个时候终于架不住了,轰炸机拼了命的朝着他们开火,要撕碎他们。这时候双方实力实在是太过悬殊了,继续打下去他们除了被击毁之外,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现在他们连还击战术的机会都已经没有了,不等他们还击成功,恐怕就会被那些敌军的战斗机撕成碎片。
于是他们只好奋力的操作着装甲车,开始又一次疯狂机动了起来,可是即便如此,两台敌军装甲车还是被纷纷击伤,机身上被子弹凿了几个窟窿。
看着两台敌军装甲车受伤开始逃窜,少校命令两架飞机机去追击那两台装甲车,而他们剩下的则像是扎猛子一般,朝着地面继续俯冲,寻找地面正在对空射击的那些敌军防空火力,开始压低机头对地扫射了起来。
而少校这个时候松了口气,立即询问受损严重的那架轰炸机情况如何。
“我们左侧发动机已经完蛋了!机翼严重受损,飞机不断向右偏转!现在很难控制姿态!飞机眼看要坠落了!”那架轰炸机的机长在送话器里几乎快哭出来了,而他座机上的几个机组成员也都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