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 四个女生有五个聊天群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树妖姥姥手底下,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女鬼,一个四人间的女生宿舍,聊天群都能搞出来五个,可想而知女鬼之间的关系的复杂程度,那可是无数个小团体的复杂关系,堪比资本家那无数的子公司和交叉持股编织出来的复杂网络。
  因为才貌出众,聂小倩是树妖姥姥手底下最优秀的那一个,这就引来了女鬼中的部分的嫉妒。
  谁都想要上位,哪怕做到了女鬼中的头牌,做的依然是同样的事情,依然要被树妖姥姥当成工具使用,但是依然要去争一下,而树妖姥姥也乐意见到这种事情发生,毕竟女鬼之间竞争,终究还是为它创造价值,它何乐而不为呢,只需要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
  在如此的人际……鬼际关系下,职场条件的糟糕程度可想而知。
  如果只是这些尚且罢了,前不久,黑山老爷那边传来了消息,指名道姓地要她聂小倩做它的小妾。
  虽然聂小倩是手中最好用的女鬼,但是树妖姥姥难得能与黑山老妖那种级别的大妖怪扯上关系的机会,能够得到黑山老妖的庇护,怎么会不情愿,终究不过是损失了一個好用的工具罢了,没了就没了,再找一个就是了,而且手底下女鬼那么多,聂小倩又不是不可或缺的。
  树妖姥姥把聂小倩交出去的事情是必然的,大红嫁衣和一些陪嫁已经准备好,就等着魔道吉日,把聂小倩给嫁出去。
  在人类社会当中,妾的地位就相当于一件家具,一口牲畜,在妖魔鬼怪当中,小妾的地位那就更加恶劣了,聂小倩对于自己未来的遭遇,那根本就是连想都不敢想。
  哪怕即将嫁给黑山老妖,树妖姥姥也没有让聂小倩闲下来,说好听点叫物尽其用,说难听点叫压榨员工,放到职场当中,就是那种员工请丧假,都会指指点点,说这种事情需要提前三天申请的那种。
  就在刚刚,树妖姥姥找到了聂小倩,吩咐到:“小倩,兰若寺今晚有人借宿,来的是四个大男人,都是气血充盈,元气旺盛的男子,其中两个是练武的,两个是年轻书生,你去看看能不能勾引一两个过来,好献给我。”
  原本树妖姥姥是没有注意到兰若寺那边的,但是谁让燕赤霞和夏侯剑客大打出手,叮叮当当的吵得人大晚上睡不着觉,大家明天还要上班呢,想不被人注意到也不行。
  得了命令,聂小倩只得遵从,到了这兰若寺附近的湖边凉亭,抚琴一曲。
  如果来的是那两个练武的,便想办法勾引了他们;如果来的是那两个读书人,如果他们色欲熏心,那就让姥姥吃了他们,倘若是正人君子,便放过他们,让他们早早离开这兰若寺的周围。
  没办法,《聊斋》对书生有优待。
  哪怕过后姥姥也会责罚于她,聂小倩也不怕,她现在可是黑山老妖的准小妾,嫁出去的时候,必须全须全影,身上不能见伤痕伤疤,树妖姥姥即便心中对聂小倩再是不满,这段时间里也必须忍着。
  说来可笑,明明是唯恐避之不及的黑山老妖,却成为了如今聂小倩的一道护身符。
  一曲终了,聂小倩低声叹息,却看到远处有灯笼烛火飘飘荡荡而来,却是两个书生在一盏灯笼的照亮下走来,看来是被琴声吸引。
  走到湖边,那两个书生中站定,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站着,借着凉亭中的烛光打量着自己。
  “哈哈哈,兄台,果然被我说中了吧,这弹琴的,必然是个美人。”一个神情略显憔悴的书生见了聂小倩喜出望外,虽然因为她的美貌稍稍停留了一下视线,脸上也露出了惊喜之色,但是却并没有被自己的美色所吸引,而是如同证明了什么一样,向着旁边的另外一个书生彰显着自己的胜利。
  “这两个书生,竟然拿我的相貌对赌?”
  聂小倩是个聪慧的人,从宁采臣的只言片语中便分析出了他和岳斯之前一直各抒己见的争辩,看来是两个人听到了琴音,被吸引了过来,在路上讨论抚琴的自己是美是丑,还是不过中人之姿。
  “宁兄,这附近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外人了吧。”岳斯将灯笼塞到了宁采臣的手中。
  宁采臣不明白岳斯怎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并且岳斯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了一股贱贱的笑容,类比一下,就是《僵尸先生》中的队长阿威的贱笑。
  “兄台,这附近,除了我们两位,就只有这位姑娘了。”
  岳斯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岳斯带着那股贱笑地便向着凉亭的方向走了几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对宁采臣说到:“宁兄,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宁采臣茫然地说到:“什么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看来你还是不懂。”岳斯一挥手说到:“那就我先来吧!我完事了叫你。”
  说着话,岳斯踏进了凉亭的范围,就像一只苍蝇一样兴奋地搓着手。
  聂小倩打量着岳斯,暗道:这书生,白瞎了这幅好面皮,原来是个登徒子,外面那个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能和这登徒子走到一块儿的,会是什么人可想而知。
  不过,幸好这个书生是个登徒子,聂小倩害起他们来才没有心理负担。
  “姑娘,在下燕赤霞,夜半无眠,忽然听闻琴声悠扬,带有一抹哀怨之情,就好像被强人所迫,任人驱使,又似乎是被强行许配给不喜的人家,带着几分身世凄苦,特与我那兄台一道过来,寻觅这弹琴之人。”岳斯好像察觉到了不对一样,收敛了表情,文邹邹地说着:“还未……敢问小姐芳名?”
  聂小倩突闻此言,愕然发现这个叫做“燕赤霞”的登徒子竟然从自己的琴声中听出了这么多东西,然后脸上清冷高傲的表情却是不变,没办法,“燕赤霞”那色胚的第一印象非常深刻,只是让她对“燕赤霞”多了几分可惜——可惜了这张俊脸和才华。
  “奴家聂小倩。”
  得到了聂小倩的名字,岳斯开始展现‘急不可耐’的一面:“敢问,小姐可曾婚配,可有夫家?”
  “未曾婚配。”聂小倩做出一副羞怯的表情,以她这些年来勾引无数男人得到的经验,急色的‘燕赤霞’就吃她这一套,见到她这幅我见犹怜的表情,恨不得当场把她吃掉。
  不,即便她不做出这幅表情,不必展露出这幅神态,‘燕赤霞’在踏入凉亭之时就已经打算把她吃掉了,如果她不从还准备用强的那套。
  只是,聂小倩却从岳斯脸上看见原本已经按耐不住的神情退去,换上了一副弃之如敝屐的表情。
  这个叫做燕赤霞的书生怎么回事!?黄花大闺女他不喜欢吗?
  “切,我还以为是个有了夫家的妇人,原来是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没劲,真没劲。”
  岳斯上下打量着聂小倩,摸索着自己的下巴说到:“看你长得这么漂亮,没嫁人就没嫁人吧!”
  “小娘子,嘿嘿嘿,不要怕,我很温柔的。”
  湖边岸上的宁采臣到了这个时候终于察觉出来不对劲了,岳斯这是要兽性大发,侮辱了这位姑娘。
  虽然不明白此前一副游戏人间世外高人模样的岳斯为什么会突然这个样子,还冒用了隔壁禅房住客燕赤霞的名字,但是内心的善良与正义感,不允许宁采臣眼看着这件事情发生。
  将灯笼随便找个地方一挂,宁采臣冲到了凉亭当中,抓住岳斯的肩膀呼喊到:“兄台、兄台……小倩姑娘,你快点离开,我替你拦着他!”
  岳斯肩膀一顶,就把宁采臣顶到一边去了:“都说了,我先来了,你到一边去,别妨碍我办正事。”
  不耐烦地冲着宁采臣说完之后,岳斯又切换成了一副猪哥像:“嘿嘿嘿,小娘子,你就是正事。”
  那边的聂小倩脸上满是被吓坏的表情,呆呆的,坐在原地,好像忘了逃跑。
  说着话,岳斯已经将腰带解开,书生长袍瞬间脱下,在空中舞开,宛若长幡一样,将聂小倩从头到脚地盖住:“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瞧出你不是人!”
  聂小倩突闻此言大惊失色,想要甩开岳斯的长袍外套脱身而走,却发现那布料的衣服好像由铁铸成,有千钧重,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就算是以女鬼的穿墙手段也不行,一件袍子竟犹如牢笼一般。
  糟糕,这‘燕赤霞’竟然是个有本事的人,自己竟被他骗了。
  见自己连一件衣服都挣脱不开,聂小倩连忙摇晃起了脚踝上的铃铛。
  那原本是用来召唤树妖姥姥的简陋法器,女鬼们勾引到那些色欲熏心的人之后,就会通过铃铛的声音来通知树妖姥姥开饭,此时,这个铃铛被聂小倩用来当成救命的求救信号。
  只是,聂小倩的打算注定是要落空的,被岳斯的长袍一罩,什么声音都传不出去了。
  宁采臣被岳斯顶倒在地,刚准备爬起来继续阻止岳斯的暴行,却看到岳斯的满脸色相瞬间消散,换上了那种刚正不阿的表情,然后抡着长袍作为兜囊,将那个叫做聂小倩的女子罩了起来,然后一折、两折,那么大的一个活人连同一副被团成一个西瓜大的小包裹,然后岳斯还拿着腰带系住了口。
  “哈哈,看你往哪里逃!”岳斯提着包裹说到。
  见到此状,宁采臣说到:“兄台,伱这是……”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个聂小倩,她是个女鬼,不是活人。”岳斯说到:“我早就跟你说过,这兰若寺闹鬼,闹得就是这种鬼……你也不想想,兰若寺这么偏远荒废的地方,你一个大男人住着都心惊胆颤的,大晚上的,怎么会有个女人在这里这么有闲情逸致地弹琴唱歌,就算不遇到歹人,遇到什么野兽也讨不了好,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掂了掂手中装着女鬼的包裹,岳斯说到:“你看看,这就是我告诉你说你不近女色的原因之一,如果今晚没我的话,你被琴声勾引过来,落入女鬼的手中,那下场……啧啧啧。趁现在有机会,宁兄你要不要上来揍这个女鬼两下,如果没有我的话,她有可能已经害了你的性命。”
  宁采臣此时恍然大悟状:“多谢兄台,原来兄台那幅急色的样子,是为了靠近这个女鬼,避免她走脱得掉,然后出手降服——只是,兄台你为何要冒用那燕赤霞的名字,而且做出那幅样子,当真委屈你了。”
  摆了摆手,岳斯道:“不妨事,只要能够降妖除魔,这么点付出算得了什么,当初菩提老祖为了降服蜘蛛精和白骨精,可是连底裤都脱了……我也是第一次捉鬼,不知道对方的深浅,所以才谨慎了些。而且扮恶人做坏事的时候,最好别用自己的名字,不然行走江湖的人,哪里来的那么多匪号。”
  其实岳斯只是想玩一下角色扮演,扮演那种好色的坏人而已,不过聂小倩的配合度不够。
  “打道回府,处理了这档子事,我们可以睡个安心觉了,明天太阳一出来,就把这个女鬼放在太阳底下曝晒,晒她个魂飞魄散。”岳斯指使着宁采臣打着灯笼在前头带路。
  见识了岳斯降妖除魔的手段,宁采臣如何不遵从,提着灯笼向着兰若寺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宁采臣忽然思索地说到:“兄台,这个叫做聂小倩的女子,我曾见过。”
  “怎么,她是你的娃娃亲未婚妻,因为你家道中落,她英年早逝,这段姻缘就此断绝?”岳斯开着玩笑地说到。
  宁采臣笑着说到:“兄台,你莫要再开我玩笑了——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位姑娘长得与那幅画像中的女子一模一样,就是我与你说的那幅画像,我只是喜欢了那幅画,你就说我近了女色要倒霉的那幅画。”
  “哈哈,这就对上了,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你白天时候对那幅画上的女子动情,晚上再被琴声勾引来,见到那画像上的人走到现实中,不立马中招,对那幅画动情,便是你因女色遭劫的起始。”
  “是这个道理,兄台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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