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牌匾与回忆
其中一个人看着王欢，突然发话。
虎捕头粗厚的眉毛皱起，似乎考虑要不要出手唤醒。
据说这个牌匾是星火学院创始人所书，别有神韵，看起来他好像与其有缘。
但是这精神陷入，一个不慎就是变成痴呆，不趁早回神的话，意外随时可能发生...
左手握拳又松开，如此几次后，他还是做出决定，出手打断。
王欢此时看着许多画面推演流逝，渐渐的感觉到很多景物中的那一点相似。
突然，他感到自己后脑一痛，身体一个踉跄，周围的场景变回了现实。
脑袋刺痛，四肢仿佛察觉不到，让他艰难开口：“我...怎么了。”
虎队安心不少，伸手指了指上方，“博大精深的领悟总是让人沉迷，但不自制，陷入其中，变成痴呆也只是最好的结果了。”
话音落下，他伸手一挥，王欢顿时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还请院长安置好他，按照入学新人的程序即可。”
虎队托着王欢的身躯来到门前，嘱咐了一句。
先前发话提醒的人点了点头，“放心。”
虎队几个跳跃，离开了此地。
远处的喧闹，人群的流动，美食的飘香，靛蓝清澈的天空，这家小院就在其中伫立着，普普通通。
...
“今天早上没课，怎么起这么早啊？”
“啧，快考试了，抓紧时间复习一波，至少得保证及格不是？”
“还行吧，那些知识听课了就有印象，再看一下笔记就搞定了。”
“学霸救我！我可以帮你买午餐！”
“嘿嘿嘿，好说。”
“三缺二，速来车队！”
“吃完早餐就来！”
宿舍的舍友声音唤醒了王欢，他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穿越了，梦到自己能练武，梦到自己看到了很多平行世界，梦到了很多神功秘籍。
他感觉自己抬起了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全力打出右拳。
没有带起任何变化。
“呵，果然是梦啊，还挺真实。”
内心思绪翻滚，一时不知道做什么。
他的一个舍友看到，怪笑道：“哟，欢哥，这么早起啊？他们车队快开了，等你去带他们飞呢。”
“哦哦。”王欢下意识回应，有些迟缓有些慢的下床了。
鼻子一动，他看到自己的桌上有着一份早餐：带着些许热气的包子，塑料小碗承装的小米粥，一杯小豆浆。
心里一暖，他走进厕所解决了生理问题，草草洗漱完细细品尝着。
“怎么感觉味道差了些？”
嘟囔了一句，随后就将疑问抛开，这四人还得等我来带！
三把游戏下来，他有些怀疑人生了。
往常坑队友的辅助居然能打好控制做好视野了！
上单抗压老哥能单杀对方好几次了！
中野两兄弟联动把对方打野打到挂机了！
作为宿舍里的射手带飞位，居然没能等到发力就赢了，让他的心情很复杂。
“欢哥可以啊，这几把居然没有坑，对线补刀领先了甚至。”
上单老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离开位置，起身活动身体。
这又是一阵问号在头了。
不是我带你们吗？
敷衍了几句，他点开浏览器，想要查些东西。
十几分钟过去，王欢的脸上带着不解。
“很多知识大体上和自己认知没差，怎么细节就离谱起来了？”
本该是篮球巨星的詹，踢到了世冠。
诺奖变成了亚工程。
工匠造物从真实变成奇幻。
武道真的存在！
“我这是在做梦吧...”
用手掐了下自己的腿，隐约感到疼痛。
“嘶...我试试能不能修炼先。”
借口补觉，王欢在舍友们出去解决午餐的时候回到床上，摆好姿势，闭目聚神。
一点，一滴，一条，真气聚少成多，缓缓流转在身躯里。
半小时过去，运行了三个周天，明显的气感，如臂挥使的感觉，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这应该就是蓄气小成的境界了吧。”
我怎么会知道现在的境界？
而且蓄气小成是什么划分？
王欢皱眉深思，想要找寻答案。
“早上好像做梦梦到自己修炼过，莫非是真的？”
顺着思路一直想下去，他脑海中陆续浮现几个画面：雪山，火山，星辰，银河...
那种朦胧模糊的感觉挥之不去，不够清晰的画面让他感觉心痒痒的，迫切的想看清。
突然，他灵光一闪，查电脑看看有没有符合的？
想到就做，输入了几个关键词之后，在许多答案里搜寻着图片，十几分钟后他找到了几张有些类似的图片。
闭眼回想一幅，一分钟后睁眼看资料的图片，盯着看一分钟后再闭眼回想。
脑海中的朦胧渐渐消去，王欢仿佛感觉到那其中的寒冷，炎热，空寂，无垠...
舍友们在他感悟的时候陆续回来，看着在电脑前，闭眼不动的他，吧砸了下嘴巴，声音收起，没有去打扰他，只有鼠标按动键盘起伏的声音。
等到画面完全清晰，王欢感到自己身体一抖，睁眼后看到的是那茫茫的白雪，高耸入云的雪山，亘古不动；看到的是这脚下有规律跳动的岩土，几处暗红鼓起，有的火线飞天，有的膨胀收缩；看到的是无法言语的巨大，散发光芒的星辰直观的呈现。
他旁边的中野组合对视一眼，在看到王欢剧烈抖动了一下身体，小心靠过去，一个人扶住，一个人轻拍肩膀，随后看到了一双散发璀璨光芒的双眼。
打野兄惊呼一声，退了一步，椅子碰撞的声音引来大家的瞩目。
“欢哥没事吧？”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对刚才看到的景象有些心惊胆战。
“没事。”王欢低沉的回了一句，看了看打野，看了看扶着他的中单，点了点头，撑起身子走向门口。
“你怎么了，好像被吓到了？”中单靠了过来小声询问。
“没事，没事，眼花了吧。”打野摆了摆手。
“咦，怎么这几幅画感觉有些像？”
辅助老哥回身的时候看了一眼王欢的电脑，看着几张拼在一起的图片，下意识说了句。
王欢的脚步顿了一下。
大门打开，一阵刺眼光芒盖住了视线，等到能够看到事物，那种朦胧迟缓一下消去，眼前的场景也不是熟悉的楼道。
“小哥，怎么样了？”
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人意外的站的笔直，脸上带着纯粹的笑容，眼神清澈带着询问。
咦，为什么这个老人会这样问候，我们不是初次见面吗？
我不是刚刚出门准备吃个饭再回宿舍对比一下异同吗。
咦，这里是哪里。
怎么感觉脸上凉凉的。
老人抬起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昏迷前的记忆顿时涌现，明明才过去了几小时，王欢却感觉过去了很久。
双手很慢很慢的抬起，发现自己不知为何流泪的他看向了老人，从那笑容感到了些许安心。
“请问老伯，这里是。”
一句话缓慢的从他口中说出，让常人觉得奇怪的慢，但是老人仿佛没察觉，而是来到他身边，搀扶着他走路，一步一步。
一点一点恢复的感觉，逐渐缩短的延迟，以及在这环境清幽，丝竹管弦声乐回荡的小院里踱步，无一不在帮助王欢平复躁动的内心。
原本觉得有些混乱的记忆得以拨正，眼泪已经被擦拭干了，但是那悲伤却慢慢滋生。
“原来我真的回不去了啊。”
他是这么低声的说着。
“抱歉，小哥，是我们唐突了，让你从正门口进入，考核可能对你影响很大。”
带着歉意，老人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像个小孩子一般，身上的衣服随着动作露出了几个补丁。
王欢摇了摇头，心思不在周围的环境，微微自嘲的笑了笑，“是我自己的问题罢了。”
他主动停下了脚步，随便看了看周围，找到一棵还算粗壮的树木，放开了老人的搀扶，独自一人走了过去，双手抱膝，闭上双眼。
“这可咋办…虽说是心性测试，但是我也没想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蓄气圆满修为的少年会有这么多的想法…”
老人苦恼的蹲下，睁着眼睛看着蜷缩的王欢，叹了口气。
“只能先维持一下，找专业人士来看看。”
变戏法般拿出几根纤细的焚香，手指一点，插到王欢面前的地上，老人一瞬的来到了一处庭院。
水流娟娟，轻柔声音中有鱼起沉浮，小巧鸟儿你追我赶，清脆枝丫刚冒，缕缕轻烟缥缈。
一扇镂空雕文木门立在其内，老人轻轻敲动门槛，退了两步。
没过多久，一身淡青宫装妇人打着呵欠走了出来，有些没精神的发问：“何事？”
“有人感悟后精神损伤…也不算吧，情况复杂，我点了返乡散稳固着就来找你了。”
老人描述了一下王欢的情况，带着些不自然。
妇人即使脸上带着困意，但是那种温润的感觉挥之不去。
她稍微睁大了眼睛，带着些沉思。
没多久，朝着房间探手一招，一面古朴的镜子被拿住，妇人看向了老人。
老人抓着宫服一角，回到了小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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