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那些年，我们的秘密（下）
“那我牛哥死前可留下了其它的什么东西？”凌笑挠了挠后脑勺嬉笑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铁扇公主奇怪问道，只是凌笑并没有发现，她握着宝剑的玉手突然紧了紧。
“哦，我是在想，听大姐的意思，牛哥没的时候你并没有在身边。”凌笑装作不在意的说道，心里却已经有了判断。其实他对于牛角神功并没有什么过多的疑虑，就算这神功再好也是这具身体的机缘，而严格说来那把剑鞘与那一丝水晶剑意才是真正属于他的！
瞧着铁扇公主的反应，她应该并不知道剑鞘的事，也就是说那能够带着自己魂穿的剑鞘跟牛魔王无关。
果然，只听铁扇公主道:“你说的不错，当初他身死之时，我正在修罗界。是他用临死前的神念传音告诉了我这些事。只是当时他已经深受重伤，影响了法术效果，我是在他死后第五个年头才收到了信息。只是可惜，我赶到之时，你们石家因为躲避战乱已经搬离原地了！”
“原来如此，那这血穴入口为什么又被封闭了呢？”凌笑恍然，怪不得铁扇公主没有将牛角收回去，这怎么也算是牛魔王的遗体，换成自己肯定要找回去的。
铁扇公主闻言微顿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叹息道:“当年的大劫曾一度陷入劣势，基本上没人能够相信还能赢。所以为保人族延续，大家将所有进出不同世界的通道全都封闭了。至于这血穴，其实在过去并不是连接修罗界的通道。我们也从没有走过。它的形成只是自然界的鬼斧神工，也是天道之下的一线生机，不然我今天也到不了这个世界了！”
“怎么会这样！通道封闭再打开就好啊，难道是直接毁了？还有，大劫究竟指的什么？我总能听到这个词，但谁也不说清楚！”凌笑郁闷的叫道，越是跟这些高人说话。遇到的问题越多，能把人活活憋死。
铁扇公主闻言大乐。“打开通道？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凌笑一怔，“你这么强都打不开？”
“强？什么是强？在你眼中什么样的高手才算是强呢？”铁扇公主饶有兴趣的问道。
凌笑一时愣然，思考半晌道:“在这方世界最猛的人应该就是仙神境界吧，他们应该可以称之为最强者了！”
铁扇公主撇了撇嘴又道:“那你觉得之前的幽泉与天悬红练是强者吗？”
凌笑一挑眉。“应该算吧，只不过我更强。”
铁扇公主笑道:“不错，你更强。但在外面，那幽泉轻易就能让人血爆而死，天悬红练轻易就能掀起滔天海啸！比起杀敌速度来你与他们差了十万八千里。可他们还是败在了你的手中，所以究竟什么是强者可不是由简单的仙神境界所决定的。尤其是在上古，大家都是仙神境界，只有打一架才能真正分出高低，所以那时候最流行的话就是‘大家做过一场’。”接着满含深意的笑道:“至于所谓的大劫。还是等你成了仙神级再说吧！”
凌笑嘴角狂抽，“就不能提前兑现？要知道渡天劫对我来说有如探囊取物，连幽泉这种垃圾都过得去。难道我会过不去？”
铁扇公主捂嘴轻笑，“*玄功可不是那么好修练的，对于能量的需求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若是上古还好，如今天地灵物匮乏，哪找那么多的天材地宝啊！”
“嘿嘿，有时候运气这种事说不好的。”凌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将龙元掏出来。这还是林仙儿走时还给他的。
铁扇公主表情怪异的笑道:“想不到你这运数还是蛮高的，只是你既然有龙元在身为何还是宗师境界？”
凌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当初不是怕渡天劫嘛，那天雷很猛的！”
“哈哈哈！”铁扇公主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老娘从没有听过练*玄功的人会害怕渡劫！”
凌笑尴尬的乐道:“以前人家也不知道那是*玄功啊，知道我不早渡过去了。”
铁扇公主闻言点头叹道:“我倒是忘了，你石家惨遭灭门，想必许多事你都不知道吧。真是可怜的孩子，看你灵魂上那破损的碎片，能够活下来也真是个奇迹！”
凌笑的嘴角一抽，自己灵魂上的问题都快被他遗忘了，这猛一提起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是个深受重伤的病号呢！
“哦，这事我知道，不过除了远程攻击命中偏低，其它倒也没什么。”
凌笑不在意的样子让铁扇公主欣赏的点了点头，“就算你不知道，但凭你在剑道上的造诣也足够应付天劫了。之所以未渡劫，应该是因为最近才有所突破吧！”
“是啊，说起来这剑意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偶然得到，对了，大姐似乎用的也是这个啊！”凌笑状似不在意的问道，既然铁扇公主提到了他也就顺着话题问了。
“原来老弟还不知道呢！那你可知我家那死鬼是什么身份？”铁扇公主轻笑道，言语间颇为自豪的样子。
“怎么牛哥还有什么高大上的身份吗？”凌笑好奇宝宝的样子充分满足了铁扇公主的自尊心。
只听她道:“我家那死鬼可是通天圣人的坐骑！”
凌笑目瞪口呆，当然，这句话的重点绝不是什么“坐骑”，而是“通天圣人”这几个字。不过铁扇公主显然误会了，见到凌笑吃惊的样子得意道:“能时刻跟在圣人旁边聆听教诲，那可是除了四大弟子只有他才能享受的待遇！”
凌笑听到这里猛然反应了过来。惊叫道:“你突然提到了通天圣人，该不会咱们的剑意正是教主那几把剑中的一个吧！是哪一个？青萍剑？”
铁扇公主有些诧异的笑道:“想不到你还知道青萍剑，可惜不是。教主虽贵为圣人。却没有镇压教派气运的先天至宝，所以青萍剑其实已经被拿去镇压截教气运了。只是跟有太极图镇压人教的老子和有盘古幡镇压禅教的原始比要差了一大截！所以截教当初衰落的才会那么彻底。”
“这么说，咱们的剑意是诛戮陷绝中的一柄喽！”凌笑搓着手一脸期待的问道。
铁扇公主脸色一正，“不错，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到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金仙血染裳！这句话绝不是说说而已。诛仙四剑代表着杀道之中最最独特的四种力量。而诛仙利的意思就是，天下间无物不可斩。甚至是天道！当然，也要看你领悟到了什么程度！”
“要不要这么凶残！连天道都能斩，该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吧。通天圣人能做到吗？”凌笑有些不信，大家都活在天道之下。怎么会斩了天道，这无法理解啊！
铁扇公主摇头笑道:“你还别不信，通天圣人还真就能做到，要不怎么成为跳出天道外的圣人呢！而且天道可斩的意思并不是消灭天道，而是指天道再也不能干扰你了！”
“嘶！听起来就让人热血沸腾，那你看我能成圣吗？”凌笑舔着脸笑嘻嘻的问道。
铁扇公主白眼一翻，偶然间的妩媚让凌笑看的心惊肉跳，“我都不行，你说呢？”
“呃。人不能失去梦想，否则跟咸鱼有什么分别？就算办不到，那想想总不碍事吧！”凌笑眼角抽了抽嘴硬道。
铁扇公主也是被气乐了。这臭不要脸的还想成圣，这种事最好想都不要想，否则过度的贪婪反而会失了本心。就在铁扇公主打算再教训下他的时候，却被一阵巨响所打断。
轰！
血海不停翻涌，石壁之上碎片横飞，剧烈的震动带着一种将血穴打垮的气势疯狂辐射开来。
铁扇公主秀眉微蹙。挥手间一扇光幕形成，只见光幕之上映照出了血穴之外的场景。一名美丽的女子穿着一身造型精致的装甲浮在空中。肩上扛了一个圆筒，一道道狂暴的能量柱从其中狠狠射出来，打在血穴之外让整个小山都跟着摇晃起来。
“呦，这身装甲，很精致啊！”铁扇公主双眼放光的赞道。
凌笑脸皮一阵抽搐，这不是重点好吧！难道女人都那么注重外表？“呵呵，这个是我家那口子，可能是看我没回家就出来寻我！见笑见笑！”
铁扇公主好笑道:“我说怎么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去吧，别让这小姑娘等急了。另外，姐姐有个不情之请。”
“大姐有话但说无妨。”
“你牛哥的遗骨当年在你石家旧址已经被我找到，但唯独缺了那根牛角，你看……”
凌笑闻言正色道:“让牛哥的尸骨恢复完整乃是天经地义之事，等回了京城我便将牛角送来！”
铁扇公主闻言大喜，笑道:“不用劳烦老弟了，你先回去，等姐姐处理一下俗务，明天便去寻你，到时随你去趟京城！”
凌笑一愣随即点头应下，铁扇公主接着玉手轻挥，血穴出口缓缓打开。
正在疯狂轰击的无情见入口打开暂时停止，正打算一探究竟却见一道黑影飞速窜出，未及反应便已经将自己拥入怀中，庞大的力量像是要将自己揉进身体一般。无情还未挣扎便已经被那熟悉的味道熏的失声痛哭。
凌笑同样感动的无以复加，但感动之余却满心的沉重。他不是小孩子，铁扇公主虽然与他关系颇有渊源，但也不会笨到她说什么都信的地步。何况，他可以肯定铁扇公主定然有所隐瞒！
铁扇公主看着光幕中紧紧相拥默默流泪的两人，叹笑间挥灭了光幕，“煞魔子，七先锋到了吗？”
煞魔子缓缓自血海之中浮起，恭身道:“七先锋已就绪，血海通道已经完全固定可供大军通过了！”
“不需要了。这个世界并没有我们所想象的那么排外。何况法海也不会与我为敌，只需你们跟我过来就好！”铁扇公主淡然道。
“是！”煞魔子躬身应下却并没走，反而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你想说什么？”铁扇公主问道。
煞魔子微低着头颅沉默半晌。铁扇公主也不催他，过了许久才道：“吾王的碎片只差一块了！”
铁扇公主闻言表情并无任何变化，很是淡然的接道：“嗯，确实。然后呢？”
煞魔子一愣抬起头难以置信的说道：“如果将碎片集齐您就有机会成圣了啊！”
“成圣？”像是自问又好似自嘲，铁扇公主叹了口气缓缓道：“相信天悬红练与殁神翼等人之前跟他交手时，你已经看到了吧！说说看，你对他的感受。”
煞魔子眉头微皱。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知道铁扇公主绝对不会无的放矢，遂仔细思考片刻道：“年纪轻轻已经是宗师境界。若非惧怕天劫想是成就更加惊人。在这种境界却能够领悟诛仙剑意，其悟性绝对是天人之姿。如果我与其年龄相仿，当不如他！”
铁扇公主闻言一乐，“能够让你自叹不如。真是难得啊！”
“实事求是而已。”
铁扇公主接着面色一肃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没有一件是对的。”
“怎么可能？”煞魔子瞬间大惊失色，一向以智计著称身为修罗王左膀右臂的他竟然一件事都没说对！
铁扇公主瞧着他那崩溃般的表情并无任何责怪，只是叹道：“岂止是你，如果不是跟他交过手的话，我也被他骗了过去。”
“还请吾王解惑。”
“他的资质很差，这是我通过跟他交手发现的，他的身体乃是天生的绝脉，那细小的经脉根本就不足以修行任何功法。若非是*玄功这种只求能量的练体功法。他一辈子都得在后天晃荡。至于悟性，也许称得上不错，但绝对不到天人之姿。至少我就见过不少比他强的，但说到在这个年龄的成就，却都没有他那么厉害。”铁扇公主说着感叹道。
“这怎么可能？能够领悟诛仙剑意的人，其悟性怎么可能会弱呢？”煞魔子兀自不信。
铁扇公主想了想道：“告诉你也没什么，这世上修炼杀道的方法有许多，但诛仙四剑所代表的四种却是最为特殊的。可以说世间只有一种方法学习它们。那就是通过剑体本身。可以想见，凌笑的身上一定有一块诛仙剑的碎片。但有一件事你们也许并不知道。诛仙四剑每一把都代表了一种完整的天道，这种天道光是通过悟性是永远不可能领悟完全的！而通过悟性所能学会的也只是宗师境界的那小部分。”
“这……看凌笑所施展出来的威力，绝对是仙神级的！这不是明显矛盾吗？”煞魔子难以置信的惊叫。
铁扇公主满脸凝重的点了点头，“我说光凭悟性是没有办法领悟超过宗师部分的，但从没有说不能用别的方法领悟啊。”
“什么方法？”
“一种是功德，功德这东西几乎是一种万能的玩意，帮助其领悟诛仙剑意简直易如反掌。另一种，则是圣人讲道！”铁扇公主在说到圣人的时候眼中充满崇敬。
“嘶，这根本就是两种不可能完成的条件啊！”煞魔子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叫道：“这天下早已经成型，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获得功德的事能做了。至于圣人，不都是早已死了吗？”
铁扇公主轻轻抚着自己的宝剑，有些苦笑道：“不错，我也不相信他能够做出什么有功于天道的事，就算真有这种事存在，凭他的能力也做不到。但圣人讲道却并非不可能！”
煞魔子的表情已经有些麻木了，被这些信息震得脑袋有点短路，只听铁扇公主又道：“上古的那些老家伙们啊，凡是自知危险的都会留下一两个后手。连他们都能如此，那身为圣人的通天教主留下点什么又有何可惊讶的呢？”
“吾王的意思是，这小子的运气逆天了！竟然得到了圣人讲道的机会？”煞魔子哭笑不得的道。
铁扇公主唏嘘道：“如果不是靠着跟那死鬼的关系，我也不会有听到圣人讲道的机会。对于诛仙剑意的理解更加不可能这么深，如今功德与讲道机会都已不存，所以在这条杀道上，我的路已经尽了！若想再进一步，甚至成圣只能另寻它路！与其如此，我还抢他的碎片作甚？何况，他们石家也算是对我和对那死鬼有恩。身为修罗之王却是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情！再说，既然听过圣人讲道，便也算是截教弟子了，我自然也不会与他为难。”
煞魔子闻言满脸的失望，沉默半晌却是不知该说什么，铁扇公主见此笑道：“怎么？很失望？”
“微臣不敢！”煞魔子跪道，“只是那凌笑既然得到圣人讲道的机会，那可有成圣的希望？”
“怎么？我还没死呢就找下家啊！”铁扇公主翻了个白眼气道。
“微臣不敢！”
铁扇公主很不屑的切了一声，“我知道修罗国度强者为尊，你们这帮混球对于我的碎片也垂涎已久。但我劝你还是算了，上古之时听过圣人讲道的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了，但你看谁成圣了？就算圣人复活天天给他讲道，他也成不了圣！因为他的灵魂破碎了，想要成圣，灵魂的完整度非常重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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