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福管家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拿眼睛看着老者,老者并不看他,道:“直说无妨。”
福管家干咳一声,道:“我们便闯进了房子,开门时见一男一女正欲行苟且之事……”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赵正没来由脸上发烫起来,忙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想借此掩饰自己的脸红,没想到那茶水刚煮好,赵正被烫的啊地叫了一声,吐了出去。
顿时,他的掩饰之举失败了,正好告诉了别那是他发生的事。
众人齐刷刷的眼光向他看来,赵正难为情到了极点。
东门红衫想不到赵正为做这种事情,忽然意识到老者叫自己来的原因,他不正是以为自己与赵正有什么瓜葛吗?欲待解释,知道这种事情是解释不清的,当下默不作声。
福管家看了赵正一眼,继续说道:“我看清那女子面貌时,原来正是前年从咱们这里逃走的那只蜘蛛妖,咱们一直捉它不住,原来它一直藏匿在咱们的禁地,我便将它收了,同时将这个男子也带过来了。”
说着指指赵正。
夏近河满意地点点头,向着东门红衫道:“侄女,你看如何处置这个男子?这个人已是第二次闯进禁地,我上次说过,下不为例的。”
东门红衫心道伯父一定是以为自己与赵正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了,才这样问自己的,当下说道:“侄女还是老话,侄女虽与这人相识,但伯父有伯父的规矩,不可因侄女而坏了伯父的规则。”
老者满意地点点头,又道:“我看这男子似乎被妖怪迷惑住了,而且被迷惑的不清,可能被感染了心脉,要是留着他的话,怕是会祸害其他人的。”
老者说这话,明明是对赵正动了杀机。
他这样询问东门红衫的意思也是说要是东门红衫真的与这男子有什么男女纠葛的话,他还考虑网开一面,要是真的没什么的话,他也就不留面子了,毕竟要是问不清楚就处理了赵正的话,东门谷面上需不好看。
赵正一听老者这样说,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真想站起来解释自己并没有被感染了心脉,自己还好好的,更不可能去祸害其他人了。
他好想这样解释,但因为有东门红衫在,自己要是解释的话就太唐突了,而且显得自己没有度量,自己的形象会在东门红衫心里一落千丈的,当下便将要解释的话暂时按捺了住。
东门红衫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一惊,因为这点事就要赵正的性命,这也太有些过分了吧,但也许夏家说的情况属实,自己要是求情的话,夏家一定会网开一面的,但自己一开口,不是证明了自己与赵正有什么瓜葛了吗?而自己千里迢迢来到夏家,好像是自己与赵正一起来的一样,这要在江湖上传开来,还成何体统,东门谷还有何脸面,爹爹的一世英明也要被无形败坏了,这可万万不可,当下狠了狠心,道:“伯父按伯父的规矩处置即可,侄女与这男子也仅仅是一面之缘,并无深交。”
“好。”老者一拍扶手,兴奋的道:“有侄女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
东门红衫站起身来,并不看赵正一眼,道:“没有其他的事的话,侄女去休息了。”
老者点点头,招呼福管家送东门红衫出去。
赵正看东门红衫那样绝情的说话,那样绝情的走掉,心都要碎了,这也太绝情了吧,自己好歹与东门红衫相识一场,自己与她都来到这陌生之地,起码她也应该为自己说上一句话,让夏家放了自己,即便夏家不放自己,自己也甘心。
可是现在,她竟那样绝情的说话,那样绝情的走掉,而且走的时候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真是太伤人的心了。
赵正默默地低下头,感觉很委屈。
不一会,福管家又返了回来,老者看了一眼赵正,低低地在福管家耳边说道:“那驴子……”
福管家轻轻地点点头,道:“已擒住了。”
老者这才满意地拍拍福管家的肩头,指指赵正,道:“随便找个地方处理了。”
福管家点点头。
他们轻声轻语地说话,一来是看到赵正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也就放松了警惕,大咧咧地当着赵正的面说;二来他们放低了声音说,不提放赵正会听到。
他们哪里知道赵正自从与神药合一后,耳聪目明,虽然是窃窃私语,早已钻到了赵正的耳朵里。
到了这时,赵正才忽然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打驴子的主意,怪不得一见面就这么下狠手的要害自己,而且在东门红衫面前绝口不提驴子,他们明明是听到驴子的叫声才跑出来看视的,在东门红衫面前却只说是大呼小叫的叫声,完全忽略了驴子的存在,仿佛意思是自己与那女子发出来的声音,用心真是歹毒,借此既污蔑了自己,又掩盖住了驴子的存在这件事情,他们一定看出那驴子不同凡驴,连黄毛狗都想得到的驴子,而他们既然能抓住黄毛狗,抓驴子自然是手到擒来,他们又怕东门红衫真的与自己相识的话不好下手,所以一上来就直指自己与女子行苟且之事……
赵正想明白了这些,不由得一身冷汗,他觉得自己比以前聪明了许多,这么深藏的阴谋自己都能思考出来,一面有些得意,一面又有些惊心。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福管家已经招呼红衣人阿忠上前抓住赵正,指挥着走出外面。
赵正一面想着驴子的刚才发生的事,一面任由阿忠拉着走,阿忠先头擒拿赵正时赵正都乖乖的被擒,所以他也以为赵正是真的被妖怪迷惑的不清,拉着赵正时也不怎么的用力。
转过几从花木,到了一片宽阔之处,前面不远处是几株大树,福管家点点头,道:“好了,就这里了,正好给这几棵树做肥料。”
阿忠一把将赵正推到在地,在赵正的后劲上摸了一把,从身侧拿出一把尖刀来,福管家向他点点头,叫他麻利点,阿忠霍地就在赵正的脖颈上割了一刀,但一刀割下去的时候,竟打滑了,他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刀割在皮肉上还会打滑呢?难道是天太黑自己眼花了原因?又举起刀再次割下去。
而刚才那一刀的割下去,赵正只觉得脖颈上有什么凉凉的感觉,他的思绪也一下子被打断,他诧异地回过头来看是什么,正好阿忠的第二刀向他脖颈划来,赵正大惊失色,一下惊的大跳起来,慌不择路地就朝前方跑去。
阿忠和福管家哪曾料到这个一直很乖乖的待宰羔羊会出现这种状况,一下子竟没反应过来,直到赵正已跑出两丈多远了,他们才缓过神来,福管家大叫快追,阿忠迈步去追时,赵正已跑开有五丈远了,他们哪里能料到这人的速度竟如风驰电掣一样,被这突然吓傻了,都慌忙去追。
赵正什么也不顾了,迈开两腿只是朝前跑,他越是跑的快,真气在他体内越是运行的快,冲击的他体内膨胀,越是跑的快,一毫都无法停住,只见这边广阔,赵正绕过几株大树,就是一条平坦的龟背大道,直直的通向西北方向,他什么也不顾了,直直地沿着龟背大道奔跑,不一会儿,前面便出现一个大湖泊,湖泊里满满开着荷花,而湖泊的上面横亘着一座小桥,种着跑上小桥,小桥尽头是一个大大的屋子,赵正见那屋子似乎门开着,慌不择路便奔了过去,过去后才发现门竟锁着,他急的什么似的,而这边竟无路可走了,忙又调转头向小桥上奔来,而此时阿忠和福管家也气喘吁吁地赶来了,赵正慌的不知往哪里躲,左右一看,只见小桥右侧正通向一座假山,而假山上正好有一个小洞,他想也没想就朝假山跑去,身子一蹲,便钻进了假山上的小洞里,而此时后面又传来了大呼大喊的声音,赵正逃跑心切,什么也顾不了,不要命地往假山里钻去,而假山里似乎很深邃,赵正手脚并用,越是往前钻越是开阔。
他忽然有种害怕的感觉,自己是不是走到绝路了,只见眼前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而且越往里走还越能走下去,从外面看这假山也不大啊,难道也假山通着什么地方吗?赵正不敢再走下去了,生怕要是走的太深入了自己会出不去,他当即停下,静静地听外面可有追来的声音,但听了好一会,什么声音也没有,看来追自己的人没有看到自己钻进假山,而朝另一边追去了。
赵正静了一会儿,眼睛慢慢地适应了黑暗,也能看清楚这里的景象,只见这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前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路的尽头什么也没有了,看来是到头了,赵正心想假山里修这么这一条长长的甬道不知是做什么用的,真是好奇怪的设计,他看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但心里想着心事一时也不停下步子,慢慢地就到了头了,正想转身返回之际,又看见左侧竟然还有一个拐弯之处,那拐弯之处不大,却是斜斜荡着一条梯子,通向下面。
赵正心里一惊,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可真是设计的巧妙,要是外人误入,由于眼光直线看过来,根本看不到这里有个拐弯之处的,只有走到头才能看见。
当下赵正看看那个梯子直直地延伸到下面去,不知道会通向哪里,而且里面还隐隐有亮光,难道里面会住着人吗?
赵正正犹豫要不要下去,这时外面又响起了叫喊的声音,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心想先下去躲躲吧,当下便调转身子沿着梯子下去。
梯子的坡度也不怎么倾斜,走了大概有三十步,才到了底,只见身处之处是一个长宽约五六尺的小小空间,正前方是两扇朱漆大门,上悬匾额,题着画烛两个字,两个字金光闪闪的,不用说,那亮光就是这两个字发出来的。
赵正心下诧异,这不知什么地方,这个名字也起的很古怪,不知是甚么意思,当下好奇地便上去推了一推,没想到门没关着,他轻轻一推,两扇朱漆大门便开了,而里面幽幽暗暗的,并没有灯光,好一会儿,赵正适应了黑暗,才看清了这个所在。
只见里面很是宽阔,堆满了大箱小箱,颇有些乱糟糟的感觉,赵正心里便断定这一定是夏家囤积财物的地方,他试着去看看左手便的一只红漆木大箱子,只见上面有个铜锁锁着,他推了推,箱子很是沉重,根本推不动,里面一定满满的都是金银财宝,他便沿着大箱小箱夹杂的间隙中往里走去,越是往里,越是拥挤,他转了一圈,看见里面除了杂物也没有什么,而且每个都用锁锁着,他也打不开,便转身再走回去,这时却听得汪汪的几声狗叫声,赵正一惊,难道这里还有看门狗,忙四下里看看门狗在哪里,寻找了半天叫声的来源,才发现是来自头顶,赵正抬头一看,只见头顶上悬挂着一张网,而那网里正网着一只小黄毛狗,汪汪声正从那里发出来,小黄毛狗发现赵正看见它了,更是汪汪地叫的急切起来,但它仿佛怕被人听到似的,声音压的很低,随着叫声身子在网里也是挣扎不休,但网中根本没有受力之处,网反而在半空悠悠荡荡起来。
赵正细细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这只黄毛狗正是当日那只被众虎簇拥想得到自己驴子的黄毛狗,它当日那样的威风凛凛,杀气盈身,没想到此刻却被人关在这里,此时从它身上看不出一点儿的气势来,甚至连普通的狗都不如,而且当日在山巅之时它的叫声细长细长仿佛能穿透人一般,人听了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此刻的叫声却是汪汪汪的那种落水狗一样的声音。
赵正心里不由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