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 不能让魔法主导世界
“虽然无法保存冲浪板实物，但是在研发过程中对冲浪板的所有研究数据都会被保留；斯塔克先生和理查兹博士都可以拷贝一份。”
这个办法只能说聊胜于无，里德虽然很不满意，但也只能接受。
相比起来，托尼就显得大气许多，并不为注定无法挽回的结果难过；他问道：“研究数据是不是也会给锡安一份？”
“当然。”向前配合着对方假模假式的表演，“这里的设备——包括能源系统全都是詹姆·锡安提供的，他理应获得回报。”
“不不不，那可不够；几台破烂设备就能换取一份外星尖端科技数据，太便宜那小子了。”托尼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嘴里的“那小子”；“说吧，他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发现？”
这个问题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向前不动声色，只微微颔首：“锡安先生确实有所发现；经过初步检测确认，这块冲浪板的材质和它使用者——也就是那个外星人——的身体组织是同一种物质。”
“什么？”托尼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你……他的意思是，仿生材料？”
“不是仿生材料，就是同一种物质，至少以原子层面的检测结果来看，支持这个结论。锡安先生估计，这个外星人的身体经历过彻底的改造。”
这是我得出的研究结论，但是我现在不是我，所以只能借我的口来说出我自己的结论……这种对话方式向前觉得挺有趣，但是托尼却有点进行不下去了。
差点控制不住表情的托尼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到技术层面上去：“同样的物质，这应该和冲浪板的操纵方式有关？”
“是的，同样物质构成的身体组织和冲浪板之间存在极强的关联性，让那个外星人可以用脑电波直接操控冲浪板。”向前答道。
托尼眼睛一亮：“脑电波频率呢？”
“基本确定，相关数据就在电脑终端里。”
“哈，那就简单了。”托尼走出胸有成竹的步伐，“我们可以先尝试模仿脑波信号修改冲浪板的指令，如果不行的话，就把脑波模仿仪器作为引爆器装入炸弹，但是用另一种信号作为模仿器的启动秘钥。”
向前了然于心：“用秘钥启动模仿器，让模仿器发出模仿引爆指令的脑电波信号来引爆炸弹。很简单，但是有很高的可行性。”
理查兹博士也很快跟上了两人的思路：“但是用什么信号作为秘钥呢？冲浪板是对方制造的，对方肯定掌握着操控方式；那么想要确保炸弹不被破坏，就必须隔绝对方与冲浪板之间的联系。有什么方式既能隔绝对方信号，又能确保我方的启动信号正常传输呢？”
“用一种对方所没有的能量波。”向前答道。
“是什么？”
“这个。”向前抬手在空气中播撒了几颗火花，“魔力……设定一个只有我知道的魔力波动频率。”
不等理查兹博士再次表达对魔法的惊叹，托尼就抢先开口了：“你是说你要亲自去引爆炸弹？”
向前微微侧首，看到的是托尼脸上严肃的神情；于是他明白了，对方提问的对象已经不是“神秘而陌生”的卡玛泰姬法师，而是打小看着长大的小兄弟詹姆·锡安。
“总得有人去做，不是吗？”向前以固定不变的刻板语调说着，“所以，为了我的人身安全考虑，我希望最终成品的信号敏感度越高越好，好让我尽可能在安全距离引爆它。”
托尼瞪着斗篷兜帽好半晌，默不作声地开始在终端上操作起来；就像向前所要求的，他需要设计出一款足够安全的起爆器。
里德·理查兹并不知道这两人对话中暗含的意味，他关切地问道：“你准备在什么地方使用这颗炸弹？能够摧毁行星的大爆炸，其破坏力以目前的技术根本无法准确预测。”
“你是担心，这颗炸弹会对地球造成附带伤害？”
理查兹博士说道：“这种可能性很大，不是吗？谁也不知道这样规模的爆炸会对太阳系内的天体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一颗三英里半径的陨石撞击地球，都会造成大规模生物灭绝，而这样的陨石遍布于小行星带。”
“那么最小的安全距离是多少？”向前问。
里德·理查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埋头在计算机终端上不断演算着；海量的数据从巴克斯特以及全世界各大天文机构的服务器汇集过来。
“木星轨道。”这是里德·理查兹最终得出的答案，“理论上，起爆点至少要在木星轨道之外，而且必须远离所有天体——尤其是木星。最好起爆的时候木星正好在太阳的另一边。”
斗篷的兜帽微微抖动了两下，这是向前会意的点头：“我明白了，这与我们的初步计划相吻合。”
“初步计划？”
“是的，初步作战计划。”向前说道，“我们预定在海王星轨道拦截行星吞噬者。考虑未必能在第一时间就发现对方，我们预定的战场设在海王星轨道和天王星轨道之间；最后的底线是土星轨道。”
理查兹博士仍有疑虑：“但是，你们怎么过去？一个星期时间，哪怕现在就出发，也没有任何一艘飞船能在一个星期之内抵达海王星轨道……还是依靠魔法吗？”
向前挥了挥手，众人头顶被一片星空笼罩；他们原以为那只是一片普通的夜空，但时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同。理查兹的科研小组本就是以宇宙射线为主要攻关对象，对天文星图自然也极为熟悉。
“土星和木星的距离是不是有些不正常？”苏珊·斯通第一个开口质疑，“它们亮度……看上去比平常近了很多。”
向前为其解惑：“是的，我们现在观看星空的位置，是在火星轨道上。”
理查兹博士又惊又喜：“你们的魔法已经可以进行远距离的太空旅行了吗？就像你刚才把我们带过来时做的那样，一转眼就能把人送上火星、土星甚至更远的海王星？”
“三维空间里的宇宙旅行还有一些小麻烦，但是我们有办法克服——至少运送一颗炸弹没什么问题。”
理查兹博士听了这话差点没高兴地跳起来：“我觉得我们可以有更深入的合作……呃……我是说这次的危机如果顺利解决的话；有了魔法的帮助，我们马上就能开展更广阔的太空探索了。”
“mygod，卡玛泰姬这些年都躲在哪儿？为什么你们不早一点出现，火星、木星、土星，整个太阳系都在你们的活动区域之内。”理查兹激动得语无伦次，“魔法搭配科技，能让人类立即迈入下一个纪元……”
“一个动荡不安，甚至走向破灭的纪元？”向前以冰冷的语调回应着理查兹博士的畅想。
“什么？”
“魔法，不可以成为世界的主导；永远不可以！”向前刻板的语调难得出现了变化，变得凝重而坚决，“这是每一个卡玛泰姬法师奉行终身的誓言。”
“为什么？”理查兹不解而又不忿，仿佛眼睁睁看着一个美好未来从眼前远去、消失。
向前从容地说道：“因为魔法的稀有性。魔法之花绽放于智慧生命的灵魂，但并不是每一个灵魂都能培育出魔法之花。能够熟练掌握魔法的人永远只是极少数的一小撮；若由魔法来主导世界发展，法师群体将会成为永恒的贵族，成为一个永远凌驾于他人之上的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