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二章 队长是绝佳的工具人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如向前所设计地推进。
罗杰斯队长几乎完美诠释了一个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的焦躁心情；显然，舞台剧演员出身的他，并没有放下自己的本职特长。
而在美国，针对关键人物怀特霍尔的绑架计划就不那么顺利了。
怀特霍尔身边有严密的安保，这一点早就在向前与沈然的预料之中；他们甚至已经查到，怀特霍尔身边的安保团队其实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从公开的安保公司聘请，采取标准的富豪安保措施；而另一部分则来历神秘，几乎不为人所知。
那些隐在暗处的安保人员明显更加精锐，安保权限也更大。怀特霍尔的住所、公司的核心区域都是由这些人驻守——这些也是怀特霍尔平日最长时间驻足的地方。
如果仅仅是这些安保措施其实并不足为虑，沈然已经针对性地制定了周密的计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破除对方的防卫，成功实施绑架。
可是就在行动的前一天，沈然突然给向前打来电话，发现有计划之外的人介入。
“你说谁？”向前对着话筒又问了一遍。
“神盾局的人。”沈然将答案又重复了一遍。
向前大惑不解：“我们都知道怀特霍尔身边的安保人员和神盾局有关系；你是说又出现了另一拨神盾局的人？”
“对，他们也在暗中监视怀特霍尔；从行动方式上看，不像是保护，更像是调查。”
“能确定是神盾局的人吗？”向前问。
沈然说道：“确定；我认出了其中一个人——菲尔·科尔森；他公开跟托尼还有你打过几次交道，我记得他。”
“是他？”向前屈指一算，菲尔·科尔森死而复生大约两个多月，最多不到三个月；顿觉黑卤蛋应该改叫皮蛋，简直从外皮黑到心底了。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科尔森特工都死过一回了，这没到九十天又被派出来干活来了。
这不就是离了病房进工房，离了病床就上机床吗？
“资本家都没这么黑心！”全球数一数二的大资本家詹姆·锡安在心里义正辞严地声讨神盾局的局长。
“除了菲尔·科尔森之外，还有一拨人同样在暗中监视怀特霍尔，你猜他们来自哪里？”沈然又爆出一个意外消息。
“总不会还是神盾局吧？”向前懒得去猜，随口应付了一句。
“你猜对了，也是神盾局的。”
“嗯？”
“两拨人，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都在监视怀特霍尔。而且看上去都不像是保护性监视。”
向前顿时来了兴趣：“这越来越有意思了。你怎么发现他们的？”
“斯凯是个很优秀的黑客。”沈然颇为感慨地说，“还有那些叫什么‘异人’的，更是什么人都有；有感知灵敏，站在大门口就能听到楼顶说悄悄话的；也有能分身幻影一个人监控一整个街区的……怪不得各国的官方都想招揽变种人为己用呢，有些能力真是太方便了。”
“你可别打这些人主意，他们领头的女人是疯的，随时敢和你玩命同归于尽。”向前懒洋洋地提醒了一句；当初贾盈在办公室里摔试管放催化剂的那一幕，要不是遇到向前这种异类，还真让她干成了。
沈然不免好奇：“我还以为你跟贾女士之间……”
既是老朋友，又是老江湖，沈然怎么会不知道向前的毛病，又怎么会看不出他们之间的猫腻？
“这跟她是‘疯子’有矛盾吗？”向前反问。
“……”沈然噎了半天，“你胃口还真好。”
换来的是花花公子恬不知耻且略带得意的冷笑。
“那现在怎么办？”沈然又问，“两拨不请自来的意外之客，严重干扰了我们的预定计划；一旦我们动手的时候对方介入，很难说会不会出岔子。再修改计划，需要更多的时间不说，还需要更多的人手；动用的人多了，也更容易露马脚。”
“更改计划，由我亲自动手；你的人只要按原计划清理掉怀特霍尔身边原有的安保力量就行。顺便打草惊蛇，看看另外两拨神盾局的人分别有什么意图。”
“你亲自来？能瞒得过伦敦的那些人吗？”沈然不免有些担心。
向前笑了笑：“不就是横跨一个大西洋吗，两三个钟头的事儿。我自然有办法。”
沈然没有继续追问，虽然他知道向前身上有很多隐藏极深的秘密。
沈然并不会去探究向前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隐秘力量，而向前也不会深究沈然在为自己服务的同时，是不是借机重建、壮大了他父亲留下来的“年兽”组织。
做朋友的，某些事情上互相给对方留一些余地，其实更好。
之后的几个小时，一直盯着向前和罗杰斯队长的西特维尔接连收到了好几份动向报告。
首先是向前。
花花公子一直游离在神盾局的掌控之外，看似监视人员随时盯着他，可实际上没有人能够掌控这个亿万富豪的下一步动向；这也导致神盾局方面在他身上投入的资源明显超过了美国队长。
而最新的消息显示，向前又和mi6取得了联系，曾经与他做交易的那位女特工再次与之会面；不过这一次会面的地点选在了向前落脚的酒店，并且女特工进房间后一呆就是三个小时。
这个时间长度耐人寻味。一般的情报交易不需要这么长时间，但是又不能排除双方进行了更详细的情报沟通与合作。
偏偏向前与这位女情报官之间曾经的暧昧关系又特别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结果就导致了西特维尔特工在是否需要做针对性调查的选择上犯了难。
直到那位新晋的女情报官满面春风地离开酒店，西特维尔也没能拿定主意，只好把相关情况上报给亚历山大·皮尔斯。
但是亚历山大·皮尔斯已经顾不上向前了，美国队长那边出事了。
原本史蒂夫·罗杰斯的动向一直处在神盾局的掌控之下，可是近两三天迟缓的调查行动让队长积攒了太多的不满，他突然就爆发了。
当西特维尔将向前密会mi6情报官的消息报告上去的同时，队长突然离开，并迅速摆脱神盾局监控的消息也被送到了皮尔斯案头。
“机场、码头、火车站、所有的对外交通通道都要监控起来，务必找到队长。”皮尔斯嘶哑着声音说，“史蒂夫·罗杰斯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又冰封了七十年，除了合法途径他很难找到离开伦敦的办法。”
“可如果有詹姆·锡安帮助他呢？”西特维尔提醒道。
“那就监控所有五德集团在欧洲的交通工具，也包括斯塔克工业的。詹姆·锡安还在酒店里是吗？不能让史蒂夫·罗杰斯同他会面。”
“那需要动用的人力太多了。”
“有多少人全部动用起来！西特维尔特工，你要明白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再有一个星期，卫星就能发射升空，洞察计划最重要的一环马上就能完成，距离实现我们的最终目标只有一步之遥了。”
……
当神盾局的前任局长以不下于现任局长的权威给部下下令时，他并不知道，他最关注的两个人都已经成功脱离了他的掌控。
史蒂夫·罗杰斯，这个冰封沉睡了六十多年的士兵，他本人确实没有什么特殊门路能摆脱神盾局的视线；但是在mi6这个地头蛇的帮助下，却早早登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甚至比神盾局部署监控交通设施的时间还要早。
这里边当然是花花公子动的手脚；他邀请女情报官在酒店会面，可不单纯是为了重温旧梦。既然答应过队长演三天戏就帮对方离开伦敦，自然要说话算话。
对于自己为什么选择帮助史蒂夫·罗杰斯，向前是这么跟女情报官解释的：“你想看到神盾局被狠狠地打脸、踢屁股？那么罗杰斯队长就是最有力的巴掌、最坚硬的鞋底。”
要对付神盾局这种盘根错节又势力庞大的官方组织，任何人都很难做到一锤定音；哪怕由它名义上的上级主管机构——即世界安全理事会——来处理，最终也大有可能演变成一场复杂的政治斗争。
甚至不排除演变成肮脏的政治交易。
“能够坚决打破这种可能出现的僵局的，只有史蒂夫·罗杰斯。”这是向前抱着女情报官活力与魅力共存的裸体时，所做的最后结论。
一个功勋卓著，为战争胜利做出巨大贡献又被认定为在最后一战中悲壮牺牲的英雄，在战后理所当然得到了从主流媒体到民间舆论的一致肯定。
所有的美国人，甚至很大一部分西欧国家的人，都是连续两三代听着美国队长的英雄故事长大的；这种隐性的号召力无与伦比，只要运用得当，在关键的时刻会起到常人难以想象的作用。
在针对神盾局内部黑幕的时候，美国队长就是一个无可替代的……工具人？
有些时候，向前也会忍不住朝着阴暗面去想：卡特女士及其领导的神盾局，在这场持续了六十多年的造神运动中究竟起了什么作用？
当向前得到罗杰斯队长已经登上飞机的消息后，他不再等待，划开传送门来到了华盛顿。
史蒂夫·罗杰斯乘坐的mi6秘密航班，横跨大西洋需要大约三个小时；留给向前的行动时间也只有大约三个小时。
当然，对向前来说，要让他全力出手对付怀特霍尔这种级别的敌人，三分钟都嫌多了。
因此，绑架的过程理所当然地泛善可陈。
当沈然和贾盈的人手正式发动突袭，迅速清理怀特霍尔住所安保力量的同时，向前直接出现在了怀特霍尔的书房，与对方面对面。
守在书房里的两个贴身保镖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向前只瞥了一眼，两人的咽喉处同时血光迸射。卡玛泰姬的魔法连空间都都能划开，划开两个人的脖子又算什么难事？
两个保镖捂着喉咙一声不吭就倒下了，断气之前满眼都是难以置信的惊恐目光。
“很抱歉，弄得有点血腥味太重了。”向前毫无诚意地说，“不过，怀特霍尔先生应该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了，对吗？或者说……莱因哈特先生？”
怀特霍尔倒真不愧是活了九十多岁的老狐狸，面对突如其来的剧变依然保持着基本的镇定；这是个看上去不到五十岁的中年人，但是壮年的外表之下，却透出一股久经沧桑的气质。
“我认识你，你是詹姆·锡安。”
向前来的时候并未做任何伪装，坦然以真面目示人。当然，进来的第一时间，书房的内部监控已经被他关闭并删除了一切存档资料。
“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毕竟，我们从来没见过面。”
“我还是经常看新闻的。”
向前“哈哈”一笑：“或者还应该问一问，你是从哪里见过我这张脸的？绯闻八卦，还是财经报道？”
“都有，锡安先生一直是各种媒体的常客；”怀特霍尔说，“只是任何人都想不到，你除了是花花公子、亿万富豪之外，还会兼职做恐怖分子。”
他又指了指书桌旁的监控屏幕：“外边那些，都是你的人吧？”
向前来时只关闭了书房内部监控，庭院与别墅内部其他地方的监控依旧正常运转，也让书房里的人清晰看到整个安保团队被歼灭的全过程。
“对。”向前同样坦然承认了。
“看来，锡安先生也对那些超能人类怀着巨大的兴趣。”
怀特霍尔看着监控屏幕，攻入别墅的大部分是使用常规武器的突击队，那都是沈然的部下；但是还有一小部分人，虽然也穿着战术服，蒙了头脸，却没有配备任何武器，举手投足间尽是各种匪夷所思的超能力。
有电光闪烁，抬手就电晕一片人的；有分身无数，自己创造炮灰顶着枪林弹雨冲锋陷阵的；还有一个让向前印象深刻的曼妙身影，挥手就能放出无形冲击波的。
“斯凯什么时候觉醒超能力的？她还真继承了她母亲的血脉基因。”向前看着屏幕也暗自嘀咕。
“他们确实令人着迷，不是吗？强大、神秘、不可捉摸，令人神往。”怀特霍尔的声音又在耳旁响了起来。
向前不以为然地一笑：“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道理适用于任何有利益纠葛的事物。令人着迷，不是你肆意掠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