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一地鸡毛见面会

  进入会场后台，刘尚稍加准备了一下待会记者可能会问到的问题。
  在场记者大多都是段竹青请来的水军，所有安排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搞起热度，宣传电影。
  就在刘尚一行人要上台的时候，拿着对讲机的现场策划导演拦住了走在后面的盛海亮，说：
  “帅哥是经纪人吧，你不用上去。”
  盛海亮是一脸的懵逼。
  自己啥时候成经纪人了？
  江毅他们忍不住乐了，刘尚告诉策划：
  “他也是演员，参加活动的。”
  盛海亮摊开手，一脸无奈。
  策划有些奇怪，但也没再说什么，他不认识盛海亮，但是认识刘尚。
  目送盛海亮上台，策划看了一眼旁边的电影海报，确实没有盛海亮这号人物啊。
  电影见面会正常开展，刘尚和剧组里的人，与在场的观众分享了拍摄过程中的趣事。
  本来还有主创们跟粉丝们之间的互动流程。
  但是因为在场的演员包括导演刘尚，知名度都不高，也没有粉丝群体。
  这个活动一度冷场，活动策划提前结束了这一活动，然后开始送点映的票。
  最后是现场媒体的提问。
  “刘导，遥想电影立项前，您说前作上海堡垒不是一部合格的科幻片，您还说你会拍出一部相比较流浪地球，算是登堂入室的科幻作品，现在电影上映在即，您对自己电影的评价改变了吗？”
  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就如此犀利，刘尚看了一眼活动策划导演，眼神似乎在说：
  这是谁请来的记者？
  他眼神扫一圈，回到提问的记者身上，笑着说：
  “作为一部电影的导演，对自己作品评价再多，都没有多少参考意义，还是要看市场反馈吧，等电影全面上映，观众说合格就合格，观众说不合格那就是不合格。”
  另外记者提问：
  “刘导，与您合作的演员都是素人，在拍摄期间，经常传出来剧组有冲突的新闻，那您对此想说些什么呢？或者说，您怎么评价主创团队里的演员们呢？”
  刘尚算是明白了，记者的问题全都冲着话题热度来的，他心里暗搓搓地想着：
  等这结束，一定得狠狠敲段竹青一笔。
  他面带微笑地说：
  “大家都是新人，也是年轻人，有点脾气是好事，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吗？大胆表达自己，才能共同进步。
  就比如我身旁这位主演，江毅，不瞒你说啊，拍摄期间，我跟他干了两仗。”
  “打架？”记者是一脸怀疑。
  站在江毅旁边的于瑶赶忙接话说：
  “我可以作证，两人打起来了，虽说打完就和好了，但是在打的时候肯定是认真的。
  对了，就因为拍摄不愉快，刘导说了，电影票房如果超过十个亿，就不跟江毅合作了。”
  江毅绷不住了，他摸了摸鼻子，遮住嘴，小声提醒于瑶：
  “这段不用说。”
  记者笑了，紧接着问：
  “为什么要有票房超过十亿这个前提呢？”
  于瑶看向江毅：
  “江毅啊，咱们杀青酒会上，你先说以后不跟刘导合作的，这事儿能说吗？”
  江毅本来遮住嘴的手，改做捂着脸了。
  于瑶赶忙捂住嘴。
  会场观众哈哈大笑。
  刘尚见会场气氛来了，便趁着这股劲，都说了：
  “是这样，江毅说，电影票房不超十亿，就再也不跟我合作了。”
  记者又把话筒递到江毅面前，问：
  “江毅，当时为啥这么说呢？”
  江毅无奈的口气：
  “跟刘导拍戏太累了啊，一言不合还揍我，这谁扛得住啊？票房超过十亿我就可以忍，如果扑街了，我饱受的摧残就没了意义好吗？”
  记者笑着又问刘尚：
  “那刘导，你为什么又说票房超过十亿就不跟江毅合作了呢？”
  刘尚理所当然地说：
  “十亿票房电影的主演诶，身价肯定蹭蹭涨啊，我用不起。”
  大家又都一乐。
  记者感叹：
  “那刘导和江毅，你们横竖是合作不成咯？”
  刘尚看了江毅一眼，半开玩笑地说：
  “如果以后江毅要价低，我还是愿意跟他合作的啦。”
  江毅不等记者问，紧接着就说：
  “这部电影票房越高，我以后要价越低。”
  “一言为定。”
  记者经过接触，觉得于瑶这个人能处，有事她是真说，所以又把话筒递给于瑶，问：
  “那作为演员，你们对这段时间与刘导的合作经历，有怎样的评价呢？也可以说一说，对刘导个人的评价。”
  刘尚背着双手，低头看向皮鞋，没有眼神示意她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于瑶拿不定主意了，她跟江毅关系好，什么话都可以一秃噜全说出来，但是对刘尚不行。
  这时，江毅抢过话题，首先表态：
  “刘导作为导演，没得说，是这份的。”说着，竖起大拇指。
  有人开弓，于瑶便顺着往下说：
  “对，刘导的专业能力是非常靠谱的，跟他合作，我们学到了很多东西。”
  记者不死心，非要挖点什么出来，又问于瑶：
  “那如果让你们挑出刘导一个毛病出来，你们觉得是什么？”
  于瑶想了想，瞅了一眼刘尚，缓缓说道：
  “逼人看电影算不算？”
  “哈？这怎么说？”
  “就是吧，拍戏的时候，遇到情绪表达不到位的，刘导就直接停机，然后指着我：去看某某某电影，看完了，我们再试戏。”
  “这样也行？”
  “行是行，就是耽误时间啊，我们这些素人还好，难以想象刘导以后跟大牌明星合作怎么相处。
  你说，大牌明星一天两百多万，谁有时间为了掌握一种情绪去看一整部电影啊？
  有时候不达要求，刘导还会让看第二遍，然后跟他讲自己的观后感，跟中学语文老师似的。”
  于瑶一番话，把在场人都给说沉默了。
  薛楠一脸惊讶地看向于瑶。
  江毅则是憋着笑。
  脸颊红扑扑的于瑶嘟着嘴，有些委屈，她看向刘尚：
  “刘导，刚才那段，可以说吗？”
  刘尚意外觉得于瑶太可爱了，哪里会为难她，点头认可说：
  “可以说。”
  于瑶拍了拍不那么高耸的胸，长舒一口气。
  记者最后问刘尚：
  “刘导，我们通过分析您出道的两部电影，里边都有一个可以说是虚无缥缈的女性角色，有种求而不得的感觉。
  梦回里是陈幼雅，上海堡垒前传是林澜，她们没有台词，全程悬浮于剧情之上。
  而且您的小视频主角房三间也有求爱不得的这样一个人设，这算是您的创作偏执吗？
  是不是说明您自己心里有一个不可触碰的白月光？”
  刘尚一愣，赶忙解释说：
  “巧合，这绝对是巧合。”
  ...
  回去的路上，于瑶靠在薛楠的怀里，都要睡着了。
  薛楠摸了摸于瑶微烫的脸颊，压低声音，笑着说：
  “瑶瑶喝多了。”
  刘尚无奈地摇头：
  “我就说洋酒不能贪杯，要不然坏事。”
  薛楠忍不住问：
  “今天这场见面会，算是坏事了吗？”
  刘尚嘿嘿笑着说：
  “不算坏事，挺好。”
  回幕府别墅，刘尚注意到盛海亮一路都不怎么说话，他提醒盛海亮：
  “现在不是见面会了，不用兜着。”
  盛海亮罕见地叹口气：
  “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嗯？怎么了？”
  盛海亮幽幽地埋怨：
  “刘哥，我出演了你两部电影，还有房三间系列，但是至今没有存在感，那个执导都没认出来我，把我当经纪人，你说搞不搞笑？”
  刘尚哈哈笑：
  “你还在纠结这个啊，罢了，你再磨练磨练演技，我可以安排重量级角色给你。”
  “真得？”
  “真的。”
  “刘哥万岁！”
  “行了行了，吵的我耳朵疼。”
  “刘哥，我还有一个疑问。”
  “什么？”
  “为什么于瑶乱说话，大家都不怪她？就因为她可爱吗？”
  “嗯？对，可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吧。”
  “开玩笑的，那个场合就是搞热话题用的，于瑶算是热场子的吧，没准都是段竹青安排她说的。”
  “哈？看着不像啊？如果是真得，于瑶的演技可以说超神了。”
  “我也不懂啊，这里边水太深，我把握不住啊。”
  刘尚有些累了，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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